“人家生孩子，你看什麼呀。”寶寧先是拒絕，覺得這不太好。

圓子才五歲，帶他去看這樣場面好像過于了些，裴原知道了肯定要說。但寶寧轉念一想，這有什麼的！無論是人還是小貓小狗，小羊小豬，都要經歷這樣的事，早開蒙和晚開蒙也沒什麼區別，若畫面實在太過于刺目，捂著圓子的眼睛就好了……況且，也沒見過，也想去看。

“其實，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的。”寶寧側過頭沖圓子眼睛，“現在就穿裳出門？”

圓子高興地點頭：“好！”

……

坐在去西村的馬車上，寶寧略顯心虛，抓著圓子的手道：“你可千萬別告訴你叔叔這件事，要不然他該念我了。”

圓子答應了，寶寧想了想，又嘀嘀咕咕道：“你記得提醒我，待會再囑咐劉嬤嬤們一句，千萬別說！”

圓子大聲答應：“好！”

等到了劉伯伯家廣袤的羊場，看著柵欄后頭一排排出來吃草的羊頭，寶寧和圓子都興起來。和劉嬤嬤說了后寶寧才明白過來，羊場的主人劉伯帛，在家排老大，不劉伯伯。

寶寧掩著笑：“他這名字取得好，占盡了人家的便宜，我也要學。以后有兒子了，就裴伯帛，有兒了，就裴谷谷。”

劉嬤嬤看肚子一眼，認真道：“若是真有孕了，那可太好了。”

“哪兒有呢，八字沒一撇。”寶寧笑著拐胳膊一下，“老人家真不識逗。”

劉嬤嬤也笑起來，扶著寶寧一同去早就準備好了的小棚子。阿綿已經等在那了，和的新夫君大眼瞪小眼，寶寧打量那公羊兩眼，不甚滿意，評價道：“高壯的，就是太臟。多大年紀了？”

劉伯帛趕回答道：“三歲了，是我們這最好的種羊，它生的小羊都很漂亮，很健康。”

寶寧道：“有空給洗洗澡，這一泥點子，影響品相。”

劉伯帛知道這是濟北王妃，不敢說別的，連連應是。

“那你們忙吧。”寶寧拉著圓子的小手，笑瞇瞇道，“我們去旁邊看一眼，不礙事吧？”

劉伯帛道：“自然不礙事的。”

寶寧和圓子滿意地走到一旁去看，兩人眼里俱是新奇，劉嬤嬤笑著搖搖頭，沒說什麼。

棚子里，阿綿和那只公羊你來我往地聞屁，公羊好像很滿意，搖了搖尾，阿綿湊過去，又聞了它一下，公羊咩一聲，又轉過去聞它，還張咬阿綿屁上的。

圓子發出了短促的“呀”聲，寶寧沒想到會這樣，目瞪口呆地看著。

劉伯帛兩手扽在袖子里，提醒道：“這是在互相悉，悉完了就要開始了。誒，開始了！”

只見那只公羊急促地“咩”了聲，抬高兩，一下子架上了阿綿的屁。

阿綿的聲既似歡愉，又顯痛苦，公羊開始起來。因為阿綿型太小，公羊過于壯碩，它搭不穩，又掉了下來。不過很快公羊就調整過來，縱一躍，又搭上去。阿綿腳一，險些站不穩。

圓子“哇！”的一聲。

寶寧閉上眼，又抬手捂住圓子的眼：“算了吧，別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圓子不舍問：“要走了嗎？”

劉伯帛也問：“要走了嗎？這只是第一只，后面還有三只，都是挑細選的健壯公羊。怕一次不，多跑幾次，九機會能揣崽兒。”

寶寧道：“辛苦你了。”

“我辛苦什麼，我就是個人。”劉伯帛憨厚地笑著，“您滿意就好。”

寶寧尷尬地笑了笑，心生出淡淡悔意，就不該來這的！耳邊聽著那兩只羊的聲，寶寧一刻不想再留了，拉著圓子就往外走。但小孩子生貪玩，圓子腳步遲疑，不住地回頭往后看。

寶寧拽他的袖子，哄道：“別看了，回去帶你買好吃的。”

圓子問：“吃什麼？”

寶寧道：“吃過韭菜盒子嗎？”

圓子回憶了一下，搖搖頭。

“特別好吃，咱們家旁邊就有鋪子賣。”寶寧仰頭看了看天空，故意夸大道，“呀，已經過了午時了，咱們可得快點回去！那家店生意極好，去晚了就什麼都沒了！”

圓子一聽也急了，步伐快起來：“那咱們快點。”

寶寧見他不提再留下，松了口氣，急走兩步，和圓子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走了一路，寶寧心中的窘迫也散得差不多。聽到喧嘩吆喝的聲音，寶寧知道已經行駛到集市了，開簾子往外看。午時已過，攤販散得差不多，客人也就零星幾個，地上一灘灘發黑的水漬，有些腥臭，是賣魚的攤子留下來的。

寶寧蹙眉捂著鼻子，還是忍不住繼續看。

縣比不上京城的繁華，也不及京城整潔，但似乎更有人味一點，更有煙火氣。

因為靠近邊境，民風更開放些，對子的束縛也不很嚴格，寶寧時常會上街一趟，不份，只是閑適地買買東西，吃吃店子。

馬車又走一會，看到了支在店門口的烙韭菜盒子的大鍋，寶寧眼睛一亮，喚陳珈道：“停車。”

寶寧帶著圓子下車，彎腰看了看那些盒子的賣相，均是金黃脆，散發著人的香氣。

邀功似的問圓子：“香不香？”

圓子狠狠點頭：“香！”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