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揚抿抿：“日子，明天就走。”

裴原的笑收起來：“那麼快？”

“四哥，你也知道我母妃的，子不好，唯一的愿就是我能早日封王，帶去封地養病。”裴揚頭垂下，苦笑道，“不讓我與你接近，怕我們走近了，惹人忌憚，我會遭人針對。四哥，我這段日子不是故意躲著你，只是母妃看得……其實擇封地的時候，父皇給了幾個選擇，母妃讓我選了最弱小的臨汾。說我不中用，大地方守不住，就這樣在小城里醉生夢死，雖然讓人瞧不起，但好歹舒服活著。”

“你母妃的心思我明白。”裴原道，“醉生夢死也好，但不要把命到別人的手里，好好練兵。”

裴揚正道：“我記得了。”

他神變得更凝重些：“其實我這次來，除了道別，還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裴原道：“你說。”

“最近宮里不太平。”裴揚眉頭皺皺，“皇后的瘋病好像更重了，不只發瘋，時不時的還會暈迷，高貴妃已然按捺不住，接下來或許會有些大作。我和母妃急著前往封地，除了養病，也是為了避禍。馬上就是中秋宮宴了，四哥，你千萬小心。”

裴原頷首：“我記下了。”

“另一件事……”裴揚言又止，咬牙問，“四哥，你近幾日都在忙些什麼？”

裴原道：“南方或許會有戰事，忙著點兵，安排輜重事宜，有些繁雜，還做些私事。有什麼問題？”

裴揚點頭道：“你常常在軍營中，沒顧忌那些市井流言，也不奇怪。”

“什麼流言？”

裴揚大聲道：“你好男風之事已經傳開了！”

裴原震驚地看著他。

裴揚道：“說魏將軍是個碧眼人，香芬，獷的外表下藏著顆的心，早對你芳心暗許，傾慕不已，你們暗通款曲，甚至有了私生子？是個男孩，圓圓，在溧湖的別莊里同你們生活過一段時間，最后被怒不可遏的嫂子趕跑了。”

裴原瞬間反應過來那會寶寧看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裴揚眼地看著他問：“四哥，這是真事，還是有人故意為之，要壞你聲名？”

第128章 微醺

紅日滿窗的時候，裴原去許氏的院子接寶寧。

季蘊和他同行, 兩人一路無話。裴原不是被人誤解后就拼命扯人袖子解釋的子, 況且這事實在難以啟齒, 他避開季蘊探究的目, 只是目視前方，神莊謹, 等到了院門口, 讓丫鬟去通傳。

寶寧今日很高興，喝了幾口青梅酒, 酒不烈，還是有些醉了，踩著棉花一樣沖裴原撲過來。

許氏在后面著小心小心，裴原趕手接住：“別跑。”

寶寧站定, 踮腳在他耳邊, 小聲問：“聽說你有兒子了？”

裴原的臉黑下來。

許氏揪著帕子站在不遠，略有些尷尬地看著他們, 寶寧大笑著站直。

在裴原的瞳仁里看見自己的神, 覺得不夠端莊, 收起笑，先沖著許氏揮了揮手, 又沖著季蘊揮了揮手：“姨娘, 弟弟，我回家了。”

裴原抓住胳膊，也沖許氏點頭示意, 得了允準后，帶著寶寧匆匆離去。

寶寧酒后便睡，馬車上睡了一路，到了家后清醒了些，坐在榻上，托腮看著裴原笑。裴原晚上時候本有事外出，因著寶寧，他沒法離開，皺著眉頭打來水給洗腳。

寶寧道：“你拿盆做什麼，我要洗澡。”

“你消停些。”裴原抓著腳腕往水里塞，“洗什麼澡，話都說不明白，還洗澡？溺在水里誰救你。”

寶寧道：“我有相公，我相公救我。”

裴原嫌嘮叨，心中煩著，不想聽說胡話，呵斥道：“你相公不救。”

“為什麼？”寶寧疑地問，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笑著拍手道，“我知道，我相公和男人跑啦！”

好像很得意的樣子，炫耀一樣，那神看得裴原額上青筋直蹦，手指點額頭罵：“你瘋了？”

寶寧神神地問他：“你認識我相公？”

裴原繃著，他真想立刻教訓寶寧一頓，但沒法和個胡言語的醉鬼講理，又沒法打，氣得七竅生煙。他把寶寧的腳撈出來，胡幾下塞進被子里，把的人也塞進去：“睡你的覺。”

寶寧不愿意：“我又不困……”

“你困極了，你困得要死了。”裴原打斷，“季寶寧，我告訴你，你現在多說一個字，明早上起來臉上就長一顆麻子，你要是敢說，你就試試看。還有，我現在要去洗澡，等我洗好了出來，你最好已經睡著了，若還敢活蹦跳的，我就打你的狗。”

寶寧立即閉上眼。

裴原在旁邊坐下，看著。寶寧現在神智不太清楚，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裴原還是擔憂，若待會忽然就醒了，跑到門外頭去大聲嚷嚷，說些什麼我相公和男人跑了的胡話，他便不用活了。

寶寧確實是小睡了片刻，裴原點了盞小燈，翻看剛呈上來的練兵日札，心中想著裴揚說的皇后的病。

裴揚說，皇后的病更重了，圣上似乎有意將送去別莊休養，高貴妃已經蓄勢待發，劍指后位。

高貴妃這人和裴霄一樣，面慈心毒，不擇手段，心底沒什麼道德可言，什麼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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