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魏濛將他綁了后，只是吊著他，一下沒打過，誰想到今早上忽然闖進來一群人，一人給了他一子，常喜被打得暈頭轉向，憤憤不平。現在看著這書生和圍觀的百姓，只覺打得好！

他也跟著大喊道：“是王爺又怎樣，王爺便可隨意打人嗎！今日打的是我，明日就是你們了！”

此言一出，百姓更加憤慨不平，甚至有人上前推搡那侍衛，要求放人。

書生大聲疾呼：“沒天理，沒王法！快放人！若不然就你們王爺出來，一同治罪！”

侍衛傻眼了，他們就兩個人，雖然手上有兵，但面對著十幾個激憤的百姓，還是沒有勝算。

他們冷了臉，想拔刀嚇唬，將人都轟走，沒想這樣更激怒了眾人。眾人起，甚至有的人已經了鞋子，照著兩個侍衛的臉就砸去，還有大膽的搶奪了刀。場面瞬時一片混，一場群架就在眼前了。

正此時，常喜覺得自己手腕被攥住，一抬眼，是那個孫興業的書生。

“大人，我認得您！”孫興業眼神熱切，拿出小刀割斷他腳腕的繩子，拉著他就往外跑，“我們趁快逃吧！”

常喜看一眼后，真的打了起來，那兩個侍衛被按趴在地上。

怎麼回事呢？常喜仍舊心中不解，但逃命要，連忙如夢似幻地跟著孫興業跑了。

到了安全的地方，常喜還在氣，孫興業眼含熱淚，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叩首道：“大人，草民有一事相求，請大人允許！”

常喜猶疑著：“你說。”

孫興業抬起臉道：“自來京城以來，我聽說太子殿下賢名，一直仰慕，想要為太子的門下，但殿下手下人才濟濟，我不得其法。正在今日遇見了您，我仰慕太子，尊敬您就像是尊敬太子一樣，立刻便想著，豁出命也要將您救出！”

常喜道：“沒想到，如此世道，竟然還有你這樣心思純凈的人！”

孫興業含淚道：“草民愚笨，智謀才略不如人，唯一片赤膽忠心，日月可鑒。”

“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常喜嘆息道，“殿下不會再要我留在邊，你不必如此拜我。”

孫興業出悲痛的神，常喜又道：“但舉薦你，還是可以做到的。你舍命救我，我晚些會去面見殿下，自然會為你言一番。”

孫興業大喜，連忙叩首謝恩。

……

不遠，裴原靠在墻角，點點頭，沖魏濛道：“不錯，演得都很不錯，你找來的人很好。尤其那個鞋打人的，把憤怒演得很真。”

魏濛道：“裴霄過于猾，在他邊安人手，太聰明的他定會懷疑，還是孫興業這樣的好，容易取得信任。”

他說著，低頭問裴原：“小將軍，你的腳怎麼了，為何這樣不自在，總是抓地呢？”

第126章 臭豆腐

裴原下意識地低頭看。

昨晚上他被著染了腳指甲，那橘紅的一片, 刺的他雙目脹痛。現在穿了鞋, 雖然瞧不見了, 仍覺得不適, 那仙花染在了他心頭似的，想忽視, 但本忘不掉。即便做著正事, 心里也記掛著那十腳指頭，總想抓一抓。

“沒事。”裴原淡淡道, “被蚊子咬了，發而已。”

他說完便負手離開，盡力讓步伐自然。

魏濛盯著他背影，忍不住小聲道：“扭扭的, 像是大姑娘上街了。”

裴原聽見, 形一頓，怒目回視道：“你說什麼？”

魏濛當即住口, 微微回了他一個笑, 問道：“小將軍是要回營房, 還是府上？”

裴原瞪他半晌，鼻中哼出一聲, 拂袖離去。

……

常喜從角門回府, 一路避人耳目，到了裴霄的書房門前。

裴霄剛從高飛荷的屋中出來，沒進書房理政務, 只是站在門口，垂眸弄著一只盛開的月季花。常喜不敢打擾，在不遠候著，打量裴霄的面，一眼就看出他現在緒不佳，暗自猜測原因。

太子夫婦一向以恩和睦著稱，幾乎從未吵過架，就算是上次太子妃設計要殺圓子，裴霄大怒，二人也沒撕破臉。

比起大鬧一場，這樣的面和心不和、勉力維持的相敬如賓似乎更耗費心神。

裴霄每隔三日會去高飛荷院中宿一晚，從沒差過，這樣的準確規律，常喜深覺佩服，也覺著裴霄本不像是個人了。當初雁山行刺時，行刺失敗，裴霄為了洗罪責，往自己肚子上刺了一劍，傷口半個月都沒愈合。即便那樣，他還是會去高飛荷的屋中，做不了別的事，便陪敘話。

常喜心想，高太傅如此喜這個婿，盡力扶持栽培，也是有緣由的。

因為裴霄他溫和有禮，進退有度，待人懇誠，文武雙全外，決斷也足夠果敢，是能夠即位的好苗子。

只有常喜知道，裴霄溫潤如玉的外表下藏著顆什麼樣的心，扭曲狠，還有他人之妻的惡心癖好……

裴霄扯下一片花瓣，輕慢捻，直到碎了，兩指撣撣將碎末拋下，偏頭掃了常喜一眼，溫聲問：“代你的事，怎麼失敗了？”

常喜連忙跪下請罪。

裴霄推開門往屋中走：“進來說話。”

常喜站起跟上，到屋后又跪下，垂首將那晚發生之事和今早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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