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話,寶寧忽然覺得有些心酸,點頭:“將軍放心,我會轉告的。”
“好孩子。”邱明山說著,從袖里又掏出一塊令牌,塞到的手里,“這是楊馬崗的調兵符,那里有三千鐵騎,都是銳,給他,需要自取。”
寶寧說好。
邱明山松了口氣:“那我就走了。”
他手腕里鞭子,將阿黃勾過來,笑著道:“小阿黃,爺爺要走了,你說句送我的話吧。”
阿黃搖著尾甜膩膩地。
寶寧笑起來,恍然覺得,邱明山這突如其來的逗趣樣子,像極了裴原,或者說裴原像極了他。
忽的想起昨日是邱明山的壽辰,他們忘了去道賀,寶寧劉嬤嬤出來,包上兩只燒給邱明山帶走。這東西不值錢,但是一番心意,寶寧想,比起珍寶古玩,邱明山可能會更喜歡這件禮。
果然,邱明山分外歡欣地收下,臨走前深深看一眼,眼神里充滿喜。
寶寧看著他騎上馬,揚鞭遠去,了手里的那枚令牌。
不由自主地在思索著,邱將軍為什麼會對裴原那麼好,無聲的好,這種關心實在超出了對小輩的疼之。相比于宮里那位,寶寧對邱明山的印象更好一些,至他們之間是沒有猜忌的,還有寸縷的溫。
劉嬤嬤上前扶著胳膊:“夫人,回去吧,王爺怕是都等著急了。”
寶寧點點頭,走兩步,忽然想起來:“陳珈呢?”
劉嬤嬤也不知道,兩人正往四看找著,不遠的柳樹后猛然傳來一聲響徹天際的哀嚎。那簡直都不是人聲了,寶寧嚇得一哆嗦,而后便看見吉祥躥出來,邊的上還沾著似的,眼睛像狼一樣亮。
寶寧一愣,焦急問:“你把誰咬了?!”
吉祥搖頭晃腦,很高興的樣子。寶寧暈頭轉向:“你把人咬什麼樣兒了?!”
話音剛落,苗管事捂著,從柳樹后頭爬出來,哭嚎著道:“王妃,王妃你救我啊!”
“……”
寶寧瞇起眼睛看向他,奇怪他為什麼在這,轉瞬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陳珈安排的局。
不著急了,淡聲問:“苗管事,你在樹后頭做什麼,聽嗎?”
“王妃,我流了好多,我是不是要死了?”苗管事蒼白,抖著朝出手,“王妃,那只惡犬它咬了我的,咬掉了我碗口那樣大的一塊……”
他是偶然路過這里,正好瞧見邱明山遞給寶寧令牌。他想起陛下的囑咐,說讓他探查四皇子的舉與人往,便留了心眼想再聽一聽。眼看著都聽完要走了,這麼個龐然大狗突然跳出來,都不一聲,沖著他的上來就是一口!
苗管事捶地痛哭:“王妃要為老奴主持公道啊!”
吉祥聞聲轉過。獒犬的頭像是磨盤那樣大,雄壯如同野。苗管事怕極了,哆嗦著,話也說不利索,寶寧剛想再問句什麼,就見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人怎麼這麼不嚇。”寶寧擰起眉頭,“送到醫館去吧,知會他的徒弟一聲去照顧,留足了銀兩,其他的不必管了。”
劉嬤嬤擔憂道:“畢竟是圣上欽點的人……”
寶寧道:“咬他的還是圣上欽送了牌子的狗呢!”
想起被送牌子的狗是阿黃,抿抿,又補充了句:“是上欽送了牌子的狗的狗朋友。”
“他聽,不咬斷他的都是便宜他了,活該。”
苗管事被來的人抬走了,眼看著人走遠,陳珈才出來道:“屬下早就看見苗管事在樹后,行跡鬼祟,但不好驅趕,才想出這樣主意,讓吉祥去趕他……沒想到吉祥那樣暴烈,直接上了。”
“吉祥一向嫉惡如仇。”寶寧道,“回去準備溫鹽水,給它洗洗牙齒。”
……
寶寧轉了一圈回去,裴原已經很不高興,坐在屋里喝茶:“你去干什麼了,那麼久,在釣魚嗎?”
寶寧反駁道:“釣什麼魚呀!買了八十一條魚,吉祥數,一條都不許。”
裴原把茶盞放下,仍舊不悅:“那你去做什麼了?大晚上打著燈籠在湖邊數魚,看你的魚有沒有死嗎。”
“我……”寶寧恍然回過神兒,話頭被裴原帶偏了。
趕不再說釣魚的事,將發生的事與裴原說了遍,又將邱明山給的令牌給他。
裴原在燈下翻看了遍令牌,又屈指彈了彈:“是真的。”
外頭天熱,寶寧回來后覺著渾不舒服,準備要去洗澡。
聽著裴原的話,回頭問:“明個要去送送將軍嗎?”
“他便離京,我去了反倒不好。”裴原把牌子扔回桌面上,“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寶寧順道:“邱將軍好像也可憐的,總是很寂寞的樣子。”
裴原笑道:“他那麼多妻妾,那麼多子,怎麼會寂寞。”
寶寧為邱明山說話:“但我覺得,他對你的心是真的。”
裴原不聽,也不說了,抱著裳往浴房走,快進門時想起什麼,回頭喊裴原:“夫君!”
裴原手腕一哆嗦。寶寧什麼時候這樣過他,端敬又文雅的稱呼,但驀的聽著,覺還很不錯。
裴原便也勾起和煦的笑容,回答:“娘子。”
寶寧胳膊,皮疙瘩都起來了。皺皺鼻子,著門框,沖裴原小聲道:“夫君,我覺得你那會兒說的話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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