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寧點頭：“嗯。”

“我以后會改。”裴原拉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地磨合，讓你接這件事。”

寶寧蹙眉：“我不喜歡，又，又疼。”

“是我做的不好。”裴原重復，“我以后會改，按你的想法來。”

寶寧半信半疑：“真的？”

裴原道：“我騙過你嗎？”

“我的想法……”寶寧又去那張萬年歷，“我的想法是，要不然十五日一次好了……”

裴原一掌將那張紙劈兩半，厲聲道：“做的一手好夢！”

“但我今日一定要休息的。”寶寧知道剛才過分了，不再提那張紙的事，轉而道，“你好好睡覺，不要手腳地我，三日，不要我。”

裴原鐵青著臉看很久，最后松懈下來，勉強微微一笑：“好。”

寶寧道：“那你繼續吃飯吧。”說著，又去撿那個匣子。

裴原喝道：“你今晚若敢將那個快樂筒撿回屋子，這個月都別想再快樂！”

寶寧訕訕回手：“那我去找劉嬤嬤，燒熱水，吃好飯要洗澡了。”

燒依舊味，裴原嚼在里，沒了最開始時的心。他深思煩地想著，寶寧為什麼就不喜歡做那事呢？的腦袋里到底裝著什麼，竟然還想到做什麼快樂筒？他得做點什麼……才能讓寶寧發自心地上這件事，甚至以后主索取？

……

裴原吃好飯，在外頭又靜坐了會兒，臉沉地走進浴房。

寶寧卻很高興，殷勤地備好了香胰子和新裳，坐在燈邊上裳，邊等他出來，自己再去洗。裴原最近去練武場好像更多了，裳總是破，破了便仍實在太奢靡，稍微補一下，就算他不穿，捐到寺廟去做善行也是好的。

線沒了，寶寧瞇著眼睛捻線穿針，劉嬤嬤心事重重走進來時，嚇了一跳：“怎麼了？”

劉嬤嬤道：“邱將軍來了，說要見您。”

寶寧沒在意后半句，往浴房看了看，道：“王爺過會兒就出來了，讓邱將軍在花廳稍等一等。”

劉嬤嬤道：“沒去花廳，邱將軍就留在后門，只讓您去。”

第118章 吉利

寶寧驚訝極了。和邱明山一共也沒見過幾次，相不深, 他怎麼深夜過來, 點名要見？

寶寧沖劉嬤嬤道：“等我換裳。”

裴原還在沐浴, 他平時沒這麼慢, 這次心不好，在里頭摔胰子盒, 啪啪作響, 泄憤一樣。

寶寧換了稍正式些的裳，對著鏡子理了妝發, 去敲浴房的門：“邱將軍找我，在后門，我出去一趟。”

那邊水聲響起來，他估計也是沒聽清, 沒回答。寶寧沒再, 帶著陳珈和劉嬤嬤匆匆過去了。

不知道邱明山要干什麼，但畢竟是男人, 還是長輩, 私會肯定是不行的, 劉嬤嬤跟著能做個見證，至于陳珈, 說實在的, 寶寧是怕邱明山要劫持。

這個想法起有些荒謬，但邱明山到底是敵是友，寶寧說不清楚, 也并不信任。

他不是一直存了篡位的心思嗎？

到了后門的轉角，隔著一扇月亮門，寶寧瞧見了邱明山的影。他穿了一常服，沒有持劍，手里握著柄鞭子坐在石臺上逗狗，月影朦朧下，仿佛一個慈祥的老人。

寶寧蹙蹙眉，輕喚了聲：“阿黃。”

那只狗往后看，搖兩下尾跑到寶寧腳邊。

邱明山也看過來，站起來，頗拘謹地整理了下擺，笑道：“寶寧來了。”

寶寧問：“邱將軍是有什麼要的事嗎？我們這樣見，到底不方便，有事要快些說。”

如此明顯的疏離態度，邱明山的臉僵了一瞬。他很快又恢復溫和的樣子，笑道：“我明日就要回北疆了，今晚來知會你們一聲。”

要走了？寶寧有些意外，頷首關切道：“路途遙遠辛苦，將軍要保重。”

“我知道你們都……不太待見我。”邱明山勉強笑著，眼尾幾道褶皺，“是我老了，和你們年輕的孩子說不上話，子又古板倔強了些，讓你們更討厭。但寶寧，伯父待你們的心是真的。我看著原兒長大，很希他以后過得好。以前是我急進了，讓原兒和我的隔閡越來越深，我說了許多他不聽的話，我們之間的誤會，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寶寧微微仰著頭，和他對視：“將軍到底要說什麼呢？”

“但前幾日，有個故人給我托了個夢，我忽然想通了。”邱明山道，“如果我給他的東西是他不想要的，就算我將世上所有的珍寶都搶奪來，放到他面前，他未必也會激我。我想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他滿足就好，高興就好。所以以后，我不會再著他做什麼了。”

邱明山的語調慢慢的，寶寧心，聽他這樣說話，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故去的祖母。

祖母是個慈祥的婦人，現在的邱明山給的覺也是慈祥的，充滿關的。

寶寧的聲音也放輕了：“將軍，您說的‘他’，是王爺嗎？”

“對。”邱明山微微點頭，仍舊溫和的笑著，“他子太急，我和他面談，他未必聽得進去。所以要麻煩寶寧了，將伯父的話轉告給他。你便告訴他，我要走了，但如果他需要我，我定會站出來，若不需要，那就算了。無論他想要做什麼，放手去做，我和北疆的二十萬兵士，永遠是他堅實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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