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看有了笑模樣，不再冷著臉，心安了些：“寶寶，我昨晚的燒到最后也沒吃上，便宜了你的狗了，怎麼辦？”

寶寧道：“再給你買。”

裴原道：“我要吃你燒的。”

寶寧哼了聲：“蹬鼻子上臉。”

裴原干脆坐在地上，手拽著腕子不松開，他耍潑皮無賴的手段是一流。

寶寧只好道：“那你現在去將那些子都解決掉，再想個法子，不要讓人送丫鬟到府上了，我就給你做。”

裴原道了句好，站起往外走。

寶寧在后他：“你先換裳……”

……

快要午時，裴原一直沒回來。外頭悶熱，寶寧在屋里，坐在冰盆旁看書。沒看進去幾個字，一直琢磨著，裴原到底會有怎麼樣的法子呢？

阿綿在一旁踢小球玩，踢夠了，過來咬的手指，寶寧笑著將它推開，見劉嬤嬤匆匆進來，臉復雜。

“夫人，王爺將太子送來的那些丫鬟都遣去灑掃茅廁和刷馬桶了。說他昨晚酒醉聽錯了，以為太子送來的是使下人，才收下。但諒那些丫鬟的心，讓們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就走，會改了們的奴籍。”

“這法子，”寶寧遲疑了下，“還好。”

劉嬤嬤道：“但王爺又在府門上了張條子，上面寫著……”

嘆氣道：“夫人自己去瞧瞧吧。”

寶寧看臉不妙，心里咯噔一聲，急忙起去看。

到了后見府門口已經圍了些人，有的是周圍百姓，有的是府中下人，那個苗管事也站在門前，面古怪。

陳珈清開人群，寶寧到門前一瞧，頓覺無語。只見上頭兩行字。

第一行黑字：送禮者請走角門，避人耳目，收禮后不辦事，煩請斟酌考慮。

第二行赤大字：不收人。

第116章 勾一勾

“這……”劉嬤嬤問寶寧，“要撕下來嗎？”

“都上去了, 不如再一段時間。”寶寧眉心松開, 出淡淡的笑, “晚上再撕。”

裴原的法子過于暴, 但誰說暴了就沒用呢？

苗管事一直是震驚的樣子，聽寶寧說不撕, 他看上去更驚訝了。寶寧這才有心思注意他, 四十出頭的年紀，面相憨誠的, 又瞧見他邊站了個十七八歲的小太監，長得白凈，就是穿得不太面。倒不是說邋遢骯臟，只是過于破舊了些, 仔細瞧, 靴子尖上還打著塊黑補丁。

人家穿什麼也不關的事，寶寧沒管, 笑著問苗管事：“昨晚睡得好嗎？”

苗管事躬應道：“好的, 謝王妃諒。”

寶寧往府走, 眼神示意劉嬤嬤拿出些碎銀來，遞給苗管事：“你換了個新地方住, 想必要添置許多新東西, 拿著錢去買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寶寧分明看見，他邊那個小太監瞧見錢袋子的時候, 咽了下口水。

苗管事推辭幾句，笑著收下，道謝。

寶寧又道：“圣上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很恩，但說實在的，這府里不怎麼需要管事。府里主子，下人也不多，我平時只些花花草草之類，不與人串門子，也閑得很，那些田宅鋪子就不用管事幫著管了，賬本我也會看。苗管事若是覺得府里差事清閑，千萬別見怪，不是我不看重你，只是實在沒有用到你的地方。若苗管事覺得不習慣，我會請王爺面奏圣上，再將你調任回去。”

這幾句話說得苗管事分外不自在，心道看著這王妃出普通，年歲又小，竟然這樣不好惹。才見了第二面就要堵他的后路，斷他的職權。

苗管事笑道：“圣上讓老奴來服侍，哪有說回去就回去的道理。老奴只是奴才而已，灑掃庭院，端茶倒水這樣的事，老奴也會做，王妃實在是折煞老奴了。”

推來轉去地打腔，寶寧最討厭。不想再聊下去了，微笑點頭示意后，和劉嬤嬤在前方岔路向右轉，去了那座六角小樓。

小樓已經清掃好，通了幾日的風，又點了香燭，夏日在里頭待著很涼。

寶寧沒去閣樓，就在一樓坐著。一樓的地方很大，裴原的母妃好像很喜歡古玩古畫，對周易也很有研究，角落里掛著幅很大的六十四卦卦象圖。走過去，寶寧瞧見地上的瓷磚也有些講究的樣子，也是卦圖，只是錯了。試著去挪瓷磚將圖還原，但磚就是普通磚石，嵌在地里的，本不了。

寶寧問劉嬤嬤：“你說，賢妃娘娘的宮中也有這樣的瓷磚嗎，那里的磚能不能？若一直這樣著，瞧著也心煩不是。”

劉嬤嬤搖頭道：“不知道。”

“回去找些這樣的書籍來，我要看。”寶寧瞇著眼，又看了會墻上的卦象圖，糟糟的，都是字，看不下去，道，“聽說這門學問很是深奧，學好了說不準有妙用，我也來試試。”

劉嬤嬤只當心來，起了玩心，笑著道：“好，婢子晚些就給您找來。”

寶寧又問：“那個苗管事，他是什麼底細，有查清了嗎？”

劉嬤嬤答道：“底子干凈的。原先是侍省的一個小，侍省都是圣上邊的人，管著宮廷雜事，他的職位是寺伯，糾察宮不法正七品的。寺伯職雖小，確是有實權的，是圣上的心腹，這次遣過來，估計是對王爺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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