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茂兵驚聲問：“殿下，這些也是你安排的人嗎？”

裴霄目眥裂。

他認出裴原影，恨得咬牙切齒，他知道事已經敗，再想要弒君已經不可能，目前為止，最好的結果是他能洗嫌疑，全而退。

陶茂兵坐于馬上，看著己方士兵已經和匪徒纏斗在一起。匪徒只是百十來人，原先占上風，但現在一退再退。

陶茂兵忽的瞪眼道：“殿下，他們找到圣上，將圣上救出來了！”

裴霄回頭，眼看著圣上的車門被打開，一人將他扶出來，背上馬。細一看，那人就是裴原！

裴霄急幾口氣，他想不通到底是怎麼造現在局面的，他猛然回頭看向陶茂兵，問道：“是你與他相通了，將我們的計劃泄出去了？”

陶茂兵不可置信問：“殿下懷疑我？”

他慌的樣子更加重了裴霄的疑心。裴霄知道，不管是不是陶茂兵與裴原聯合，這個人都已經不能留。他知道的太多，又已經搖，萬一守不住……裴霄道：“沒有，是我了心，不該錯怪你。”

陶茂兵暫時松了口氣。他張問：“現在該怎麼辦？”

裴霄兩腮繃：“只能將計就計，盡殺賊人，不留活口！”

陶茂兵領命道：“是！”說著，他策馬而去，剩下的賊人自知不敵，已經奪馬奔逃了，陶茂兵去追趕。

在他后，裴霄撿起一張長弓，拉弓箭，從背后，一箭穿了陶茂兵的后心！

陶茂兵瞪圓雙眼，口中溢，吃力地回頭。

裴霄又轉向一個落單的賊人，盯著那人驚恐眼睛，忽的朝著他手上長刀撞去，一把刺穿了自己的肚子。

他嘔出一口，趴在地上，手抓著地上的土，啞聲喊：“救駕，快救駕啊！”

……

周帝不敢相信地看著裴原，他本以為勢危急，甚至準備下車一搏了，卻在提起刀的一瞬，瞧見馬車門被破開，裴原出現在他面前。

“你……”

“圣上，來不及多說了。”裴原面不慌不懼，拱手行一禮，轉將背留給他，“請上我的背，待險后，自有時間慢敘。”

周帝咬牙，伏在裴原背上。他驚覺，他的兒子已經長得這麼大了，而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抱過他。

在那事之后，他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周帝說不清現在心中的滋味，有驚疑，后悔，淡淡的。

裴原忽然出現在這里，他不懷疑是不可能的，在短暫的過后，他甚至猜想，這一切是不是都是裴原的主使？

裴原將周帝放在馬背上，其余人也都上馬，擺陣型。長兵在外側，手在側，策馬飛馳，一路勢不可擋！

后，裴霄吃力站起來，撐劍跪在地上，一雙眼紅地盯著他背影。

……

半個時辰后，終于到了莊子。

寶寧一直等在門口，遠遠看見他們過來，更加焦急地盼，很快，一行人出現在的眼前。

最前方的馬上，裴原后是一個穿著明黃裳，面容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后面不知道誰的馬上，還坐著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因為長途顛簸，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寶寧知道，這就是周帝和他的近侍太監姜堰。

領著后的仆從跪拜相迎，口中道：“請陛下圣安。”

裴原翻下馬，他一路未言，現在也是沉默著，出手想扶周帝下來。

周帝冷眼看向他，心中猜忌濃重，剛想出言試探，便看見裴原忽的彎下腰，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

寶寧心驚跳，踉蹌著站起去扶他：“是吃了那藥的緣故嗎？很不舒服？”

周帝一驚，趕也下馬，焦急地喚道：“原兒，原兒？”

寶寧道：“先進屋子吧！”

第109章 斗法

周帝被迎進一個新打掃好的院子，他神已經好轉很多, 進屋后屏退了下人, 坐在主桌旁的椅子上。

大太監姜堰吐得不行, 被帶下去休息了。

屋里就剩下寶寧、裴原和周帝在。周帝看著裴原的臉, 子前傾一點，沉聲問：“這是怎麼了？”

裴原垂著眼睛, 抹一下角：“死不了。”

第一次面圣, 寶寧張極了，聽裴原這樣語氣, 嚇了一跳，趕掐他一下。

“你……”周帝聲調提高一點，想要發怒，停頓一下, 又擺手, “罷了罷了，這麼長時間不見, 你還是這樣的子, 不知怎麼好好說話。”

話雖如此, 周帝還是心疼地打量他。當初在牢里，聽說他是了些傷的, 壞了, 后來又治好。周帝本以為裴原現在應該是健康的，剛才猛地看他吐，才明白過來, 事沒那麼簡單。

周帝遲疑問：“你，上有別的傷？”

寶寧擔憂地看向裴原，不知道他會如何作答。毒是裴霄下的，所有人心知肚明，但苦于沒有證據，不是沒找過，但當初的證人死的死，亡的亡，包括裴原的那個罪名，以目前的線索來看，本洗不清。若貿然提起，反倒急進，讓人生疑。

“有些事現在說不清。”裴原坦地對上周帝的視線，淡淡道，“但真相總有大白之日。”

周帝知道他說的是當初的那個案子，眉頭擰得更，不知他怎麼就這麼。

雖然裴原和裴澈抵死不認罪，但證據確鑿，全都指向他們。周帝心如麻，他眼神復雜地看著裴原，最后道：“過去的就過去了吧，朕已經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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