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霄等人，他本不懼，但若涉及寶寧，又控制不住地想多。

裴原覺得，自己肯定是有些病的，他不止一次地想過，若是寶寧能永遠在這間屋子里，哪里也不去，那該有多好。他用世間珍寶打造出一條鎖鏈，鎖在纖白的腳踝上，系在床頭。他會把喜歡的東西都捧回來給，給呵護，給疼，只要不見任何人，不做任何事，像籠中雀一樣，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如果他對寶寧的喜再一分，裴原想，他可能真的就這麼做了。

但現在不行了，比起他自己的滿足，裴原更希寶寧能滿足。束縛與控制是他的天，但如果為了寶寧，他愿意學著慢慢放手。

只是他不知道，寶寧到底他有幾分。這份關懷與在意，到底是因為他是丈夫，還是單單因著他是裴原？

……

“你怎麼不說話了？”寶寧看了裴原半晌，他蹲在地上，那會還笑著的，現在眼神卻像放空了一樣。

寶寧擔心地將他拉起來，查看他的膝蓋：“是屈著太久，疼了嗎？”

“你躺這，我給你按按。”寶寧拍拍邊位置，眉心蹙起，“很疼嗎，要不我打些熱水來，給你敷一敷。”

裴原回過神，他看著寶寧的眼睛，覺到的善意，心底了下。他又想，寶寧到底為什麼留在他邊，這問題或許也沒那麼重要，畢竟只要會留下就好。他們這一生注定不可分。從最開始選擇留下的那一天，這個結局就不可更改了。

“不疼，別忙了。”裴原拉住寶寧，不讓。

裴原，曖昧問：“還想吃糖嗎？長長的糖。”

寶寧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對上裴原促狹視線，心頭一驚：“不要了！”

裴原道：“那換我吃你的。的豆子糖。”

寶寧來不及逃跑，已經被裴原按在枕邊，他覆上來，輕音道：“寧寧，你別躲我，近一點，我才舒服。”

……

等他終于盡興，已經是第二日晚上了。一天時間里，在床上吃了兩餐飯，劉嬤嬤送到房門口，裴原開門取進來。

寶寧一半的時間都是昏沉睡著的，也不知道裴原花樣怎麼那麼多，摟著不肯撒手，膩膩歪歪，很煩人。后來不愿，裴原自己也玩得很好，來啃去，將當大塊一樣。吃一會，睡一會，醒來繼續吃。翻來覆去的，一天很快過去。

寶寧想，再也不敢收別人的東西了，也再也不要有別人送東西。裴原的后勁，實在不住。

睡了一白日，天黑后反倒神，腸轆轆，寶寧穿好裳到廚房里煮湯圓。

裴原在旁邊燒火。

寶寧問：“現在幾時了？”

裴原出去看了眼月亮：“大概戌時。”

“不算太晚。”寶寧讓裴原看著鍋，別把湯圓煮在一起，自己去一旁切小菜，“要不要給圓子也盛一碗？他或許還沒睡。”

“他平時不早就睡了。”裴原手里掂著柴棒，“小孩晚上別吃這樣粘東西，積食了肚子疼，鬧起來太吵。”

寶寧笑著看裴原一眼：“聽你語氣，還是關心他的？”

“關心個屁。”裴原冷呵一聲，柴火往灶里一塞，“老子可不幫仇人養兒子。”

寶寧心想，你就繼續裝吧。

湯圓很快煮好，撈到小瓷碗里，白胖，配上爽口的小菜，吃起來很不錯。懶得端到屋里去，就坐在廚房里湊合一口。蠟燭燃起來招蚊子，趕也趕不走，裴原干脆吹熄了，兩人坐在門口，借著明亮的月吃完這口飯。

晚間靜謐，星星也很亮，寶寧不忍打擾這樣寧靜，和裴原說話也是小聲的。

這樣環境里，房門被推開的吱嘎聲顯得極為刺耳。

寶寧聞聲去，瞧見圓子小心翼翼地從側房鉆出來，輕輕帶上門。他先是跑到正房門口看了看，見里頭燈熄著，放下心，顛顛地跑到院門口的垂柳樹底下，仰起腦袋，里發出咕咕咕的奇怪聲音。

“圓子怎麼了？”寶寧驚詫地看向裴原，“他睡魔怔了？”

把碗放下：“我過去看看。”

“等會兒。”裴原攔住他，低聲道，“再觀察觀察，這孩子一直都不對勁，看他這次到底想干什麼。”

圓子保持著仰頭的姿勢幾乎有一刻鐘，里念念叨叨的：“怎麼還不來呢？是我來早了嗎？”

裴原帶著寶寧悄無聲息走到他后，又盯了圓子以后，開口問：“誰要來？”

“啊！”圓子驚跳起來。

待看清面前的臉，圓子后怕地拍拍口，驚魂未定：“姨姨，你都沒聲音的。”

“圓子在等誰呢？”寶寧上前他的頭，也跟著往樹上看。郁郁蔥蔥的葉子，只有蟬鳴，哪見人影？

圓子猶豫著：“我不知道在等誰。，也不讓我說。”

“你真的不說嗎？”裴原威脅地扣著他后脖頸，低聲恐嚇，“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還吞吞吐吐的，我就把你當壞小孩了。咔的一聲，你的脖子會斷。”

圓子不經嚇。而且他是信任裴原的，他覺得裴原不會害他，還有就是，圓子擔心那個人找不見他，他急于向裴原求助。

圓子攥了攥小拳頭，沖裴原道：“我在我的家的時候，每到月底，晚上在院里的樹下等著，樹上會往下掉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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