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問：“剛才的話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陳珈道，“再有下次，把太子側妃推到湖里去！”

裴原滿意點點頭。

……

走過這段游廊，再拐個彎就到了倚梅苑，是陶氏居住的地方，現在圍滿了人，均是去祝賀的。

許多人認出裴原，他聲名在外，雖不是什麼好名聲，但足夠駭人了，見他要進屋，幾個也要進去的人都停住腳，遠遠在外頭等著。

寶寧悄聲沖裴原道：“他們看你，像是看虎狼一樣。”

“不過是些沒見識的人罷了。”裴原目不斜視，“我瞧他們如同蟲蟻。”

寶寧小聲道：“那還是你更過分一些。”

裴原睥一眼，上前扶住腰：“門檻高，步子邁大一點。那麼短，回家我給你弄些帶骨的，補一補，就是不知還有沒有用。”

“人痛，真討厭。”寶寧拍開裴原的手，他們進了屋子，立刻有仆婦來領路，寶寧換上端莊的表，隨著一起去看孩子和陶氏。

很可的小嬰孩，的，胖嘟嘟，陶氏給起名阿招。招什麼，不言而喻。

寶寧看眼陶氏略憔悴的面，忽然覺得有點心酸。把準備好的長命鎖拿出來，和陶氏簡短談了幾句，很快離開了。

不過待了半刻鐘，出門時候，寶寧的神比進門時要低落得多。

裴原看出想法，湊到耳邊低聲道：“我不是非要兒子的，你不要為這個擔憂。”

寶寧笑了，領著裴原往許氏的院里去：“帶你去見我姨娘。”

這次裴原的表現還算很好，至看起來是謙卑有禮的，許氏高興極了，將最好的瓜果點心都擺出來，一個勁兒地要他們吃。

寶寧打量著許氏面，過得應該如意的，沒見老，語氣也很輕快。寶寧放下心。

想著圓子小鼓的事，許氏將熊皮裁下來一塊給，寶寧利落地補好，小鼓不大，直接放到袖子層的口袋里。

在院里待了沒多久，前院有下人來傳話，說要擺宴了，讓他們過去。

宴會分男席和席，裴原與們不在一個屋子，一起走了一段路就要分別。許氏走在寶寧側，裴原看不見表，也不知對自己評價如何。回想剛才整個過程，他好像又沒說幾句話，有些懊惱。

“待會幫我問問。”還差幾步到路口時候，裴原輕輕拉了下寶寧袖角，眼神飛向許氏，“實在不行，明日我讓魏濛送禮來。”

寶寧心領神會，覺得他這點小心思稚但可，本不像他了，含笑小聲道：“放心吧，替你說好話兒。”

裴原與許氏道別，陳珈留下，他轉往男席去。

許氏著裴原背影離開，歡喜沖寶寧道：“四皇子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整個人瞧著都和煦了許多，雖還有點冷兇，但瑕不掩瑜，還是很好的。”

寶寧心想，可惜裴原沒聽見，若不然他尾不得翹到天上去？

“寶寧呀，這是怎麼做到的？”許氏問寶寧，“四皇子是不是讀佛經啦？佛經好，讀著去煞氣。”

寶寧一噎，又覺著幸好裴原沒聽見，他應該不太聽。

……

在宴廳，季家的幾個姐妹和姨娘自然是坐到一桌的，二姑娘季彤初帶著兩個孩子，三姑娘季安也有孕了，四個月，還沒太顯懷。加上寶寧、許氏和明姨娘，正好湊一桌。

季嘉盈不屑與們為伍，坐在另一桌，邊圍著數多好友，正高談闊論，接人家的贊。

菜很快上齊，一只燒鵝，兩只分給小侄子們一人一只，寶寧面上笑盈盈的，心中有些咽口水，尋著回家自己也要做。

季嘉盈故意坐在們鄰桌，那些高門貴拍的馬屁，寶寧約約都能聽見。

要到尾聲的時候，那邊來了個過來給季嘉盈敬酒的小姑娘，瞧著十二三的樣子，說話怯生生的，好像也沒弄明白國公府里的關系，就被自己娘親推過來臉了。

先夸季嘉盈，說貌端莊，氣質不俗，季嘉盈起先聽著高興，轉耳又聽那小姑娘道：“世子也是人中之龍，年便有英姿，娘娘有個好弟弟。”

季嘉盈的臉瞬間就沉下來了：“什麼世子，我國公府里沒有世子，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個庶子！”

語氣太激烈，小姑娘被嚇了一跳，淚眼汪汪要哭了，娘急忙過來安。

許氏擺手道：“走吧，咱們也走吧，再待下去還不知要出什麼幺蛾子。”

寶寧起，牽著一個小侄子的手往外走，們這桌很快散了個干凈。走到門口時候，聽見季嘉盈在后摔杯子的聲音。

三姐姐子重，要回家安胎，出了宴廳的門就道別走了。寶寧和二姐一家到荷塘邊看魚。

兩個小侄子一個兩歲，一個三歲，都是剛剛能走會跑的年紀，淘氣得很，不用手拽著非得跳到湖里去。寶寧摟著小的那個，心里想的是大姐和賈齡的事，一直沒看見大姐，本以為遲了，但現在還沒來，讓人生疑。何況季向真向來禮數周全，不會做這麼沒規矩的事。

寶寧猶豫了下，問季彤初道：“二姐，你知道大姐今日是做什麼去了嗎？”

“又和世子吵架了吧。”季彤初捋一把大兒子被風吹的頭發，沖寶寧道，“你不知，大姐和大姐夫日日吵架，前幾天又大鬧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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