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手扶著寶寧的腰，臉盡量平靜：“我說的那些事，你可能不聽。”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聽呢？或許以前是不聽的，現在，可以試著聽聽。”寶寧抬手去裴原皺起的眉心，笑著道，“阿原，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要拼闖的事業，就像我想開如意樓一樣，我們的想法不太一樣，但是不一定非要去一留一，非讓你順著我，或者我順著你。你能夠聽取我的想法，支持我做生意，我很高興，我覺著，我可以讓你也高興一點。”

裴原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心的時候，寶寧寥寥幾句話，他便了，的嗓子都有點發。

“可是，這樣會讓你很委屈。”裴原把臉埋在寶寧頸窩的地方，聲音發啞，“我不想你委屈了。”

裴原現在像個需要人哄的孩子。寶寧攏著他的背，溫聲道：“你以后可以對我再好一點。”

“而且，我也不希你委屈的。”寶寧偏頭親了口裴原的耳朵，“你待我好，我也會待你好，這不是夫妻該有的樣子嗎？如果有困難，我們一起承擔，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兒。我會永遠陪著你，只要你會永遠陪著我。”

“我離不開你。”裴原抬起頭，他眼底發紅，“我吃你做的飯都吃習慣了。”

寶寧不高興地推開他：“就因為這個嗎？”

“我心里住著你，也住習慣了，沒法換別人，誰也都進不去。”裴原拉住的手，“寧寧，你可以永遠相信我，無論我以前或者以后做了什麼讓你覺得可怕的事，你都不要擔心，因為我不會傷害你。我會是天底下最疼你的人，比你的姨娘，比季蘊都要疼你。”

寶寧笑了：“我知道的。”

裴原盯著，繼續道：“姨娘和季蘊的生命里會有別人，我知道你的生命里也有別人。但我只有你。”

寶寧看著裴原的眼睛，他好像就要哭了似的，眼底紅紅。

寶寧鄭重地答：“我知道的。”

裴原也意識到自己現在樣子過于狼狽丟人，他偏頭咳了兩聲，又變回以往冷臉樣子：“說的正經事，嚴肅一點。”

但沒堅持過兩個息，又笑起來：“不嚴肅，不嚴肅了。”

“寧寧，我今天真的很高興。你愿意接納我了。”裴原抱著站起來，在屋里四了，最后將放在了桌子上，他在前頭蹲下，“這樣吧，你來坐到我脖子上，咱們再騎兩圈大馬，慶祝一下。”

寶寧失笑：“這算什麼慶祝。”

“騎大馬的都是小孩子，你就是我的小孩子，可以任一些。”裴原回頭，“不喜歡嗎？”

寶寧努努，想了一會，誠實答道：“喜歡。”

裴原笑了。

寶寧搖頭：“但你現在上有傷，過幾天再騎馬。”

裴原道：“可是我今天就想讓你高興一些。”

“這樣吧。”寶寧給他出主意，“你往后退一些，張開手臂，用最溫的語氣對我說，來抱抱。”

裴原果真聽了的話。

寶寧想，在時候的男人真的不一樣，若放以前，他死也不會做這樣舉的，說不準還會覺得丟人，覺得娘們唧唧。

寶寧看著裴原往后退了三步，正好站在軒窗底下，明亮的太照在他上，他也在發了。

“寧寧過來，讓我抱抱。”裴原張開手臂，眼底的神是極溫的，“我都想死你了。”

寶寧笑起來，跳下桌子撲進他懷里：“你怎麼給自己加詞兒呢！”

“有而發。”

……

晚上時候，劉嬤嬤明顯覺到，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之間的關系不太一樣了。

他們原先就很好，但今天好像更好了點，四皇子的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夫人的上。

他坐在墻底下搗蛋殼，神看起來有點不耐煩，嫌這活墨跡瑣碎，但眼里有，很亮。

寶寧坐在他邊洗杏子，準備做杏干兒，空看眼裴原手里罐子：“不行，不夠碎，你好好弄。碾齏子，我要拌到花土里，這樣花才能長得更壯。”

“不知道你哪里尋來的歪招，是不是故意折騰我呢？”裴原瞟一眼旁邊曬干了的蛋殼，堆一堆，至五十個，腦門上青筋直蹦，“這一個個的得弄到什麼時候去，再說了，你那幾朵破花，長再壯有什麼用，比我還壯嗎？比我好看嗎？竟弄些用不著的事兒。”

“你抱怨歸抱怨，手上的活兒不要停。”寶寧把杏子上的泥了又，放到一邊盆子里給劉嬤嬤去核兒。

現在六月末，杏子又黃又大，腌杏干，秋冬時候也能吃，又酸又甜。尤其冬天生碳爐，可以在屋里燜，吃后吃果脯，很解膩。

裴原道：“那麼多下人，你把這些殼兒分出去一些，一起弄。”

“那不行，他們都沒你有力氣，碾不那麼碎。”寶寧嘀嘀咕咕，“就你好用。”

裴原擼起袖子：“我——”

“你那會還說會一直對我好，全都聽我的，怎麼才吃了頓晚飯，你就變了呢。”寶寧睜圓眼睛，“就這樣一點小事，瞧你嘮叨的樣子。”

“我沒有。”裴原舌尖上的話咽下去，換上一幅笑模樣，“我樂意給你搗蛋殼，心甘愿，渾都是勁兒。”

“這還差不多。”寶寧笑著靠在他肩上，喂他一半杏，“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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