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有些難過的樣子:“我要離開你幾乎一整日,不覺得想我?”
寶寧不得他趕走呢,以前還好,就從昨晚上開始,總是手腳的,過于討人嫌了。
寶寧道:“我會想念你的,但是你還是快些走吧!”
裴原手拎著佩劍,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房門,寶寧很歡欣地和他擺手,裴原臉黑了,心中暗暗罵沒良心,白眼狼。
路過陳珈的時候,裴原低喝道:“說話,多做事,聽懂了沒有?”
陳珈應著,裴原大步往外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寶寧已經不見人影了,真是盼他趕走呢。
裴原一聲唿哨招來賽風,翻上馬,冷著臉朝莊口而去。
……
寶寧這一晚上過得舒服極了。
整張大床都是的,隨便翻來滾去,也沒有人睡相不穩,總是拿大。第二日早上起來做了碗餛飩,寶寧吃飽了,洗漱打扮好,帶著劉嬤嬤和陳珈一起上街看鋪子去。
如意樓請的工匠多,預計半個月就能修好,現在還在拆墻。
寶寧站在一旁看著那些匠人拿錘子砸墻。聽起來無趣的一件事,看著倒有意思。劉嬤嬤和閑聊,說哪個匠人力氣最大,哪個匠人技進,三錘子就能把墻砸,別人要砸七八錘。
陳珈像個木頭一樣在后站著,眼睛四掃視防備。
那個一臟兮兮的孩子出現在街角的一瞬間,陳珈就注意到了。
穿著華貴的裳,也就三四歲的樣子,看布料,像個富貴人家的小爺,手里拿著一個很致的撥浪鼓。
但他臉很臟,裳也破爛,瞧著還不太聰明。
有人逗弄他,那孩子也不知道躲,傻乎乎在那站著。那人拉扯他袖子,像是想帶他走,小孩著急了,呲著牙狠狠咬了那人一口,然后瘋了一樣地往寶寧所在的方向跑。他慌不擇路,小短邁得倒快,瞧見陳珈擋路,腦袋一低就要從他下鉆過去。
陳珈一把抓住他脖領子。
寶寧聽見聲音,急忙回頭,看著這個一臉鼻涕眼淚的小孩,腦子一懵:“這誰家孩子?”
……
裴原和魏濛點了兩壺茶水,閉著眼聽隔壁屋子里的談話。
墻壁厚實,本也聽不太清,好在他們來得早,使些小手段,壁上鉆一個,那邊的聲音約約就能傳過來了。
崇遠侯世子賈齡是個飽讀詩書的儒人,裴霄也是,兩人起先寒暄客套半晌,聽得魏濛昏昏睡,直道酸腐。約莫過了一刻鐘,兩人才談到正事,果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裴霄是想從賈齡這里知道圣上出行時候所乘的副車位置。
賈齡有著明顯的弱點,他沒孩子,雖是嫡長子,但地位并不穩。裴霄許諾他事之后會除掉他的弟弟賈獻,保住他世子之位,除此之外,還賞他千兩黃金,波斯人四個。
賈齡只猶豫片刻,很快就答應了,唯一的要求是再加些錢。
裴霄自然同意。
這兩人說好了,都很高興樣子,舉杯慶祝。
魏濛驚詫地瞪大眼,小聲沖裴原道:“這,這就完了?我還以為得商量個一天半天的,這樣大事,拍腦門就做了決定?”
裴原道:“賈齡有什麼理由不答應的,若不抓住這個機會,早晚得被他弟弟下去。從他拿到奉車都尉的任命,裴霄遞信兒給他敘舊的時候,賈齡就知道裴霄要說什麼了。都是聰明人,他早就打算好。”
魏濛問:“那咱們還繼續聽嗎?”
“來都來了,聽聽吧。”裴原手指扣著桌面,和魏濛道,“你知這告訴了你什麼道理嗎?”
魏濛問:“什麼?”
“做賊不能太心虛。”裴原道,“裴霄謹慎過頭了,他不敢邀賈齡到他府里,怕有人看見,要避嫌,才選的這茶樓。誰想到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咱們更勝一籌呢?這打竊聽的本事,可不是誰都能想得出來的。”
魏濛笑了。喝口茶水,聽隔壁那二人說些雜七雜八的話,同盟之間也是要套近乎的,先是賈齡奉承裴霄,道:“殿下艷福不淺,正妃貌,前段時間又迎了側妃,府中還有良娣許多,妾室無數,實在是令人欽羨。”
裴霄淡笑道:“世子也不差,世子妃雍容婉靜,舉世無雙,實在是良妻。”
賈齡搖頭嘆道:“可惜一直不得緣分,沒個孩子,鬧得后宅也不安寧。”
裴霄道:“我也正有此困擾,靜等良機就是了。”
賈齡不解:“殿下不是有一小兒,今年都四歲了,和我的境遇可不同。”
裴霄垂著眼睛,笑笑,沒說話。
看他神,賈齡忽的想起,裴霄那個孩子是通房生的,出生時歷經坎坷,好像不太健康。
第77章 撿來的
馬屁拍錯了位置,賈齡頓覺尷尬, 急忙補救:“殿下與太子妃夫妻和睦, 琴瑟和鳴, 早晚會兒群的。”
裴霄笑道:“世子又不是不知, 夫妻和睦是做給外人看的。世子的家宅里不是也沒鬧出丑事來?”
“說的也是。”賈齡嘆口氣,“日子不就湊合著過, 琴瑟和不和鳴倒也無所謂, 又不差那一個人。說起來,我近日在青羅坊新養了個姑娘, 那一手好腰肢,還會唱曲兒,百靈鳥一樣婉囀聽。”
賈齡嬉笑著:“若殿下喜歡,不如晚上移步青羅坊, 咱們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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