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這事時候神態輕松自如，就像個普通男人，好似剛才下命令的人本不是他。

魏濛想了想，道：“小將軍，你對那小孩這樣，就不怕小夫人以后知道了，和你鬧不痛快？”

“那就閉你的。”裴原瞇眼威脅他，“若讓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我割了你舌頭。”

魏濛悻悻離開了。

……

裴原很快收拾好廚房里的事，先將水提回去，又將飯端回去。阿黃小尾一樣跟在他后來回跑。

寶寧正在屋里剪布，裴原好奇問：“忙什麼呢？”

寶寧道：“當時生氣，你裳一件沒帶回來，現在沒東西穿了，我給你簡單做。”

把剪子放在一邊，這才看見裴原干的事，頓時一陣無言：“你怎麼傻乎乎的。”

裴原坐小板凳上鞋子，莫名其妙被罵，他有些委屈：“我怎麼了？”

寶寧道：“讓你看著火，又不是起鍋，你把洗澡水和飯都端來了，那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呢？”

裴原往地上磕鞋：“不都一樣。”

“你若先洗澡，吃的是冷飯。若先吃飯，洗的是冷水澡。”寶寧捂著鼻子，“唉呀，別磕了，滿屋子都是煙塵，快扔掉吧，我新給你做。”

裴原聽的話，拎著靴子沿往門口一扔，靴底撞門上哐的一聲響。

小羊被嚇醒，一邊一邊顛顛地往寶寧邊跑。

寶寧心疼地著羊腦袋，沖裴原怒道：“就不該給你開門，進屋就惹事。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就算了，連羊羔都折騰。”

裴原無辜看著：“我不是故意的。”

他站起來，穿一條短滿屋子晃，打量寶寧的新居所：“再說了，你那個羊不是羊羔了，它都老了，再過幾個月都可以吃了。”

阿綿被他語氣嚇著，咩咩地起來。

寶寧哄它：“沒事沒事，沒人要吃你。”

裴原咧樂了，他記吃不記打的子，這會兒已經忘記剛才自己怎樣可憐哀求著原諒，挑釁看向阿綿：“那可不一定。”

“你還吃不吃飯，洗不洗澡，睡不睡覺了！”寶寧指著門口，臉沉下來，“再說三道四就出去。”

“我不說了。”裴原把角的笑收回來，鼻子。

“湯冷了就腥了，快喝吧。”寶寧無奈地站起，想到了個好主意，將浴桶上頭放一塊板子，飯菜放在上頭，讓裴原能一邊洗澡一邊吃飯。眼瞧著再不睡天就亮了，干脆親自手，拿胰子給裴原洗頭發。

裴原渾浸在熱水里，舒服得喟嘆，左手搭在浴桶邊沿上，右手拿一塊糖餅嚼，覺得這簡直是因禍得福、神仙日子。

寶寧問：“疼了嗎？”

“還不疼。”裴原掰一塊餅子，回頭要喂給寶寧吃，“嘗嘗，甜的。”

“哎呀，別，你一頭的臟沫子，蹭我裳上啦。”寶寧躲避著，嫌棄地用布巾口。

裴原執著往前送：“你放那，我明日給你洗，快來嘗一口，我餡子都舍不得吃，全給你。”

寶寧道：“明明是因為你不吃糖。”

“快吃快吃，糖水要流出來了。”裴原扯著寶寧胳膊將拽回來，一大口都塞里，得意問：“好吃吧？”

寶寧被塞滿，狠狠咬一口他指尖：“我做的，當然好吃，你顯擺什麼。”

“我媳婦做的，不就是我做的。”裴原胳膊搭在桶壁上，扭頭沖寶寧笑。他長得好看，朗樣子，但笑起來時候不太正經，眼角眉梢一氣。

寶寧辯不過他，哼哼著揪他頭發：“不要再鬧了，困了，快點洗完上床睡覺！”

待一切都折騰完了，天已經蒙蒙亮，蠟燭正好熄到頭，兩人躺在床上，各睡一床被子。

寶寧拒絕他的親近，往中間放兩個枕頭擋著。

裴原趁睡著后將枕頭甩地下去，蹭到寶寧背后，手環著。寶寧被子捂得的，上有熱氣，溫暖像個小碳爐。外頭許是下起小雨，淅淅瀝瀝的，裴原上骨頭也跟著疼起來。昨天到底是走路太多，傷了本就沒好全的，好在這疼還能忍。

寶寧上熱度傳給他，裴原舒服得嘆氣，摟更。

這一覺不知睡到了什麼時候，再醒來時候外頭還是沉沉的，許是下午了，院子里一陣吵嚷。

季蘊手持銀槍，揮舞著，怒道：“藍眼狂賊，這是小爺的地界，你有什麼膽子敢封鎖院子的！我姐姐怎麼樣了，我要去看，你快放我進去！要不別怪我不客氣！”

魏濛不敢和他還手，堪堪格擋，視線全被他腳底下竄的獒犬吸引住。

魏濛大聲喊：“這黑乎乎的是什麼小畜生，怎麼這樣憨丑！快抱走，快抱走！”

第70章 狗撓

魏濛喊完，但無人敢, 外頭傳來雄渾響亮的狗聲, 阿黃抖抖耳朵, 也跟著起來。

平時家里就一只狗的時候, 它是大王，吠的時候神抖擻, 現在與外頭那只一對比, 差異立現，阿黃聲顯得綿綿的, 氣包一樣。它吼兩聲就閉了，夾著尾跑到寶寧邊去，委屈樣子。

寶寧立刻就想起了昨日季蘊與說的，要送一只獒犬。

外面季蘊和魏濛快要打起來了, 寶寧擔心季蘊欺負, 心中著急，快速坐起來穿裳, 推搡裴原道：“別睡了, 我家弟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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