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有心人挑撥，又怎麼會將細節指出的如此明晰呢？

寶寧真的背叛了他嗎？真的與外人私通茍合嗎？一直在偽裝，在騙他嗎？

裴原的呼吸愈發沉重，他快要被這個念頭折磨瘋了。

裴原想要選擇相信，但是在有關寶寧的事上，他無法保持理智。

他敏、多疑、偏執，他都知道。寶寧太重要，他恨不得將鎖在屋子里藏起來，旁人看一眼，他都嫉妒得發瘋。

溫熱的水澆在皮上，將心中的那團火燒得更熱。

寶寧的笑臉，那簪子，那張紙條，接連著在他腦海里出現。裴原抿著，終是克制不住心的焦躁，揚手將手里的舀子砸了下去。

堅的木頭落在地上，哐的一聲！

寶寧坐在床上專心弄著手里東西，屏風后驀的傳來一聲巨響，嚇了一跳。

以為裴原疾又犯了，摔了，寶寧著急地要過去：“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東西沒抓穩，別擔心。”里頭靜默一瞬，而后傳來裴原平穩的聲音。

寶寧頓住了腳，往回走。但心底的那不安擴大了。他太反常。

后傳來窸窣的聲響，寶寧回，裴原已經出來，水珠沒，順著臂膀往下淌，穿了件白，布料黏在了上。

他直接走到桌子旁吹了燈，回去牽著寶寧往床邊走：“別玩了，睡吧。”

“怎麼都不，把被子都弄啦。”寶寧隨著他步子走，強笑了下，“洗澡之前不還神的，怎麼一下子困這樣，說吹燈就吹了。我床上還擺了好多小件，沒收拾呢……”

寶寧喋喋不休的，想要化解屋里忽然變得尷尬的氛圍，裴原聽了幾句，猛地站定，扯著胳膊將拉到前。

兩人對視一會，裴原忽的俯攥住的。

寶寧驚愕地睜大眼。

裴原以往也不是沒親過，但都是淺淺的啄吻，沒像現在這次，幾乎是在咬。他用牙齒叼住下，大力地吮吸，又掰正的頭，想要吞的舌。他力氣大到可怕，寶寧覺得舌都酸了，他仍覺得不夠似的，往下移，去吸鎖骨。

寶寧嚇壞了，覺得疼了，扭掙扎。裴原不肯松手，抱住撲到床上去，兩手按住肩，灼燙氣息都撲在寶寧耳。

裴原對準了鎖骨上那顆的小痣，狠狠地咬了口。寶寧尖，他后悔了，又輕輕地啄，吻，哄。

“裴原，你到底想干什麼啊……”寶寧懾于他突如其來的瘋狂，又疼又慌，淚在眼眶里打轉兒。

“疼你。”裴原聲音低低的。

他克制著止住了作，只是摟著，頭埋在頸窩。

寶寧驚魂未定。

察覺到裴原此刻脆弱緒，雖不知為什麼，猶豫一瞬，還是摟住他肩，小聲哄他：“裴原，你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你與我說好不好？”

裴原幾乎是喟嘆般地喚了聲的名字：“寶兒……”

寶寧心弦一，地應了聲。

裴原說：“我什麼都給你，你可千萬千萬，別騙我。”

寶寧愣住。

……

第二日早上，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裴原昨晚的怪異舉通通消失，依舊與科打諢，拿著包子逗狗玩，沒什麼正經樣子。

寶寧問他昨晚說的那句話什麼意思，什麼騙不騙的。裴原閉口不提，寶寧也只好作罷。

中午時候，魏濛來了一次，裴原出去，他們在院門口說了好半晌話，寶寧聽見話音，說的大概是公孫竹的事。那死老頭倔得很，魏濛說他三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最后魏濛親自了刑，幾鞭子差點將他了個半死。公孫竹才代了。

他的代是，寧可死，也無可奉告。因為他唯一的孫兒在裴霄的手里，若他真的說錯了什麼，最后苦的，會是他的孫兒。

至于裴原赤丹毒的解藥，他上是真的沒有，打死他也變不出來。

這算不上是個好消息。

裴原早已料到似的，沒說什麼，問了幾句寶寧娘家的事。

魏濛說，許姨娘好的，沒昨日波折的影響，季嘉盈被燒著了，一些罪，但好好養著就行，也死不了。陶氏昨天在太子府生了，是個小兒，活潑健康，但與長久以來期相悖，陶氏當場緒崩潰，撒潑了一場，被裴霄遣人給送回國公府了。

魏濛最后問起了邱靈珺要怎麼置。

裴原淡淡道：“先關著，三天，別給水，不許睡覺，邱將軍求不要理。盤問到底做了什麼事，讓把腦子里那些腌臜想法一個一個地給我吐出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想玩什麼花樣。”

魏濛領命離開。

寶寧仍舊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擺弄自己的小玩，伺候家里兩個小祖宗，窗底下新種了兩叢花，澆澆水，玩膩了就去找裴原說話。

一切都很正常。

那簪子就擺在床頭，一個很顯眼的位置。裴原不時瞄上兩眼，見寶寧本沒在意那簪子，心中懸著的那塊石頭漸漸落了地。

紙條上寫的是，明日將軍府南角門見。到底會不會去呢？裴原想，寶寧不會去的。

好像本不知道有這回事兒的樣子，一點張的緒都沒有。而且，他的寶寧怎麼會背著他做出那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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