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聽懂了寶寧的意思，是在說，他的分量更重一些。

這個認知讓裴原咧開角。

“我覺得我是個惡人。”寶寧捂著臉，嗚嗚地哭。

過一會，擤了把鼻涕，重重點了點頭，“但我做的是對的。”

“或許它不對，但我認為它是對的。”

“寧寧……”裴原笑著嘆氣，把寶寧剛綰好的發髻得一團，又親的角。

“但你做的不對！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這些的。”裴原心逐漸云開月明，寶寧將怒火調轉給了他。

寶寧想起裴原說過任打任罵的話，退后一步，用腳踹他的肚子，“你做什麼去，那是你的事，你要殺誰自己去殺，非扯上我做什麼。我不喜歡那樣日子，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喜歡！我無大志，沒本領，也沒遠見，我就想安穩的活著，你非扯上我！”

說著說著，又開始哭。

打裴原那幾下本沒什麼傷害，撓一樣，裴原握著腳往肚子上：“你踢吧，踢吧，高興就行，別哭了。”

寶寧狠狠踹他一腳，本想收回來，被裴原扯住。他討好笑笑，去親腳背，寶寧急了，撓他的臉。

裴原這次真的做到了不還手，脖子上被寶寧刮出一道印子，他在那穩當地坐著，連眉頭都沒敢皺。

“我都要煩死你啦！”寶寧吼他，從他上跳下去，鞋子剛才弄掉了，又沒穿羅，赤著腳妝臺邊上走。

裴原掐著腰抓回來，穿好羅，穿上鞋，把的子拍得一褶皺都沒有，又道：“你綰發？我幫你。”

寶寧眼睛紅紅的，把自己頭發搶回來：“用不到你。”

“我會，我給你弄。”裴原蹭臉頰，輕聲哄著，他把寶寧的髻都拆掉，笨拙地梳了一條辮子，紅發繩系好。又從妝奩里挑細選出一支蝴蝶簪，簪上去。他手指頭又又，姿勢別扭，試了好幾次才功。

寶寧在鏡子里看他小心翼翼討好的樣子，心里仍舊一肚子委屈，也好不。

裴原蹲在地上夸：“我們家寧寧最好看，像是天上掉下來的小仙人兒。”

“你夸我還是罵我。”寶寧踩他一腳，眼睛，出一笑，很快又收回去。

“笑一笑吧，笑一笑吧。”裴原手指頭勾下，逗弄著，寶寧別開眼不理他，裴原去抱了小羊來。

小羊瑟地窩在裴原懷里，被他抓著蹄子，跳舞一樣在寶寧面前扭來扭去，裴原說：“你看它，逗你開心呢。”

寶寧仍舊板著臉，裴原無奈地放下小羊，去抓阿黃。

阿黃早看到這一幕，驚恐萬分地后退，“汪”地了一聲，沖出門口跑走了。

裴原干脆坐在地上，手抓著寶寧小往自己上比劃：“要不然你再踹我一腳？”

寶寧真的踹了他一腳，裴原“啊”的了一聲，配合地躺在地上。過一會，他自己又坐起來：“誒，你看，不倒翁。”

“你有病吧！”寶寧破涕為笑，一把眼睛，站起，“不和你鬧了，我好，我去吃飯。”

“我陪你去。”裴原也站起來，跟在后。

寶寧覺得他這副粘人的樣子討厭極了：“我不做碗團了，你要想吃，去街上買去，別跟著我。”

“和吃不吃的沒關系。”裴原給拉開門，奴才扶娘娘似的扶著胳膊，“要不你在屋里等著，我找劉嬤嬤去，把飯端到你床上去。”

寶寧低著頭邁門檻，剛想說句什麼訓他，抬頭就瞧見院門口站著的劉嬤嬤和邱靈雁。

們似乎在那好久了，臉有些微妙和尷尬，寶寧想，他倆在屋里的打鬧，肯定被聽見了。

寶寧了胳膊，想從裴原手里出來，他沒松手，執意挽著，又給整了整團在一起的袖口。

邱靈雁的眼睛落在裴原的手上，咬了咬，不知在想些什麼。

“夫人，七姑娘一早就來了，說是想您了。”劉嬤嬤笑了笑，“我道今日四皇子也在，不好打擾您們團聚，正勸走呢。”

寶寧是喜歡這個小姑娘的，不在意地笑笑：“這有什麼，既然來了就坐一會，不打擾的。一起吃個早飯吧？”

邱靈雁手指攥著擺，小聲答了聲好。

寶寧看著拘謹的樣子，覺得這孩子今個真奇怪，是裴原氣勢太強，嚇到了嗎？

第56章 吃醋

劉嬤嬤去準備早膳，寶寧帶著邱靈雁進了屋子。

裴原在院里逗阿黃玩了會, 等劉嬤嬤端著食盒回來了, 自己另拿了份到別吃了, 沒進屋。

“雁子今天怎麼了, 心不在焉的。”寶寧給夾了筷子黃瓜，“有心事嗎？”

邱靈雁勉強笑了下, 往窗外看：“四皇子不和我們一起吃嗎？”

“他就是這樣的習慣, 不喜和人家同桌。”寶寧安，“和你沒關系, 別往心里去。”

邱靈雁笑著應了聲。心中想著臨出門前姐姐吩咐的事，心弦崩得的，再看到寶寧笑臉，滿腦子都是愧疚, 一粒一粒地往里送米。

那次在雨中見到裴原和寶寧, 邱靈珺了心思，讓邱靈雁將了解到的事都告訴。但邱靈雁本都沒見過裴原, 雖一五一十都說了, 邱靈珺并不滿意。趁著這次裴原在家, 讓來打探消息。

還有重要的一件事，讓一件裴原隨的東西, 最好是腰墜子之類, 顯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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