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邱靈珺哄,“我可是你姐姐,害誰也不會害你的,你也會保護我,對不對?”
邱靈雁迷茫地點點頭,看邱靈珺又變泫然泣樣子,沖道:“雁子,你舍得姐姐嫁給那個傻子二皇子嗎?”
“不……”
邱靈珺哄:“所以,現在,把你知道的那些事,一個字不落的,全都告訴我。聽懂了嗎?”
第52章 解毒
終于進門的時候,兩人全已經了, 裴原走路都有些踉蹌, 高大子倚靠在寶寧肩上, 寶寧臉上乎乎的, 分不清是汗是淚還是雨水。
劉嬤嬤本以為他們要晚上才能回來,沒想到竟這麼早, 瞧見兩人狼狽樣子更是吃了一驚:“這, 這是怎麼了?”
“醉了酒,我扶他回去就好。”寶寧沖著劉嬤嬤笑了下, “你回去歇著吧。”
劉嬤嬤將信將疑,但不敢再問,只道:“婢子待會送兩碗姜湯來。”
“不用。”寶寧拒絕了,“我自己去熬。”裴原這會定是誰都不想見的。
劉嬤嬤應了聲, 目送他們進門, 退下了。
阿黃和小羊聽見外頭聲音,正眼著, 見他們進來, 忙圍上去轉。寶寧沒空理它們, 吃力地將裴原扶到床上,將他上裳都下來, 干布潦草拭一遍, 再用被子蓋好。
裴原好似昏睡過去了,寶寧也顧不得不,將他得只剩一條, 出結實的膛和腹部。
裴原上上刀疤布,有的很淺,了淡,有的凸出來,蜿蜒著,像條碩大的蜈蚣。左臂的網狀毒素正在蔓延,眼可見的速度。
寶寧愣了下,心頭涌上酸。這男人現在怎麼脆弱這樣。
怕裴原著涼,又從柜子里翻出一層冬用的鵝絨厚被蓋在他上,自己也快速換了裳。
再回頭時,裴原已經醒了,盯著看,他眼底布,看起來有些瘆人,低笑了下。
“真好看。”裴原唔了聲,“想親。”
“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正經些。”寶寧想罵他,但看他那副樣子,又舍不得,轉頭去柜子里取下裝水蛭的瓷壇,又去拿藥。
阿黃和小羊似乎知道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不敢放肆了,安靜趴在一旁。
寶寧掀開水蛭罐子看了眼,忍下心頭抵和害怕,吩咐它們道:“守住了門,誰都不許進。”
阿黃了聲。寶寧取了針灸帶,往裴原床邊走,坐下來,將他左的挽上去。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瞧見的時候,還是犯怵的。每一條管都好像有了生命,了深紫,鼓脹起來,上頭有麻麻的小點在跳。寶寧深吸一口氣,不再看,挖出一勺早就調配好的藥膏,看向裴原,輕聲道:“我開始了?”
寶寧抿了抿:“可能會有些疼。”
裴原躺在那,偏頭看,忽的開口道:“寧寧,我剛才想,我真是對不起你的。”
“……說這些做什麼。”寶寧一滯,手指屈了屈,“你有哪里對不起我的。”
“現在回想一下,你為我做了那麼多。”裴原聲音低低,“若沒有你,我現在許是還在那方小院里,像個廢人一樣。你知道的,我這人死心眼,又要面子,我真的就覺得,廢了,這輩子就完了,死了也好。”
寶寧看著他的眼,覺得下頜發,很想掉幾滴眼淚。寶寧不知道裴原為什麼忽然說這些,他明明不是個的人。
“比起鮮亮麗活著,被人指指點點癱子,我寧愿隨便找個角落,就在沒人知道的時候死了算了。但我又不甘心。”裴原笑了,“我還有那麼多事沒做,仇也沒報,隨便就死了,那不是我格。但我又活不下去。”
“我是不信鬼神的,但那段時間,我天天盼著,若是世上真的有菩薩,那該多好。”
裴原去拉的小手指,曖昧地:“后來我就等到了你。”
寶寧垂下眼皮,鼻頭堵住了,用手背狠狠了。
一直想聽裴原說幾句好聽的話給,現在終于等到了,又覺得一點高興不起來。他說得那麼一本正經,像是臨終言,還不如以前,即便打鬧生氣,氣氛也是輕松的,不像現在,聽得這麼想哭。
“你是不是嫌我啰嗦了。”裴原眼神暗了暗,嘆了口氣,“我現在與你說這麼多,是怕以后沒機會。”
寶寧猛地抬起頭:“你什麼意思?”
“萬一我死了。”裴原頓了頓,看著寶寧瞬間瞪大的眼睛,輕笑一下,“你急什麼,我是說萬一。”
他聲調慢慢的:“萬一我就那麼死了,但你還這麼小,這麼年輕,你以后路還長著,我怕你忘了我。我怕你以后想起我時,念的都是我的不好,畢竟我也是真的,對你沒有那樣的好。”
“我這人本不好,天生不是個合格的丈夫,但我也有優點,打罵不還手,以后還要辛苦你,慢慢教。”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寶寧了鼻子,賭氣和他道:“若沒有機會呢,若你死了,我立刻就改嫁,我有了新生活,一天也不會記起你。”
“做你的夢。”裴原瞇眼道:“誰若敢娶你,我就算死了,變鬼,也要了他家祖墳。你就乖乖的,給我守一輩子的寡。”
寶寧被氣笑:“死皮賴臉不講理,不與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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