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小鐲子呢？”對待這個小妹妹，寶寧很有耐心，“若是玉的，怕是不行。”

“金的，可以嗎？”邱靈雁睜大眼睛，“是我很小的時候，剛滿月，爹爹送的，但是前段時間，被姐姐弄壞了，刮花了。”

寶寧訝異：“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姐姐為什麼要弄壞？”

“是我先弄壞了的東西……”邱靈雁委屈的吸吸鼻子，“前段時間圣上賜婚，六姐姐不太喜歡，但又沒辦法，心很不好。我手笨，去找玩的時候，打碎了房里的瓷瓶，六姐姐生氣了，刮花了我的鐲子。”

寶寧嘆氣，但這是邱明山的家里事，不好評論什麼，了邱靈雁的腦袋：“你拿過來，姐姐給你看看。”

鐲子花得果真很徹底，像是被按在石頭上磨過，花紋已經支離破碎，模糊不清，但可以看出是很奇特的花紋，像是大雁模樣，市面上難以買到。

寶寧拿著看了半晌，蹙眉道：“只能重新融了再打了。”

邱靈雁有些無措，“如果這樣的話，還能恢復原樣嗎……爹爹已經回來了，我怕他問起這事，會罵我。”

“可以將花紋謄到紙上，再刻上去，我只有八把握。”寶寧問，“你想試試嗎？”

……

邱明山的書房里，裴原手里掂弄著周江花了半個月時間找人鍛來的虎符，冷笑一聲，擲在地上。

“你是當我是傻子，還是當圣上是傻子，這種劣的東西，就算是個瞎子來，也能出是假的！我勸你還是自己向圣上請罪，丟了虎符是玩忽職守罪名，若讓人看出你弄了個假的來，那就是欺君，夷了你九族也不夠。”

虎符丟了，南蠻又籌劃著進犯，事已迫在眉睫。在追蹤虎符下落的同時，也要考慮退路，若真的找不到，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鍛一個，能瞞天過海最好，瞞不了，也能撐上一時。

這是這事太私，京城中能工巧匠雖多，卻不可誰人都請來，若泄了，事會更麻煩。

聽了裴原的話，周江脖子一梗：“我死便死了，大丈夫不怕那一刀，我只是可惜蜀軍，前太子培養了七年的心，若換了將領，何異于拱手讓人！”

邱明山道：“事到如今，說氣話也沒用，還是盡快想對策的好。”

周江眉頭鎖，手指進發間：“問題是，去哪里找那個既能信得過，又能鍛一個真虎符的工匠？”

第42章 小羊

寶寧這晚上等到快子時，裴原也沒回來。

等他的這段功夫, 寶寧把白日時候扔到窗外的背影木雕又撿回來, 正臉也刻好。廢了不功夫, 刻得惟妙惟肖, 就像個小版的裴原。

對于裴原這段時間的忙碌，寶寧雖然有些不自在和失, 但還是支持的, 裴原有自己的追求，作為妻子, 應該鼓勵。

所以寶寧一直等著他，給他準備小驚喜，就是希他在回家后能高興一點，覺得自己并不是在孤軍戰。

想得好的。

但是裴原沒回來。

他夜不歸宿了, 連告訴一聲都沒有。

說不在意、不難過是假的, 寶寧胡思想一整夜，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 腦子還是暈的。

劉嬤嬤給送來洗漱的水, 瞧見面不太好, 關切問：“夫人昨晚沒睡好嗎？”

寶寧去裴原那一側的被褥，冰涼涼, 一褶皺都沒有, 雖然已經確信他沒回來過，心里還是存了一希冀：“四皇子今天出去得很早嗎？”

“沒有。”劉嬤嬤茫然地搖搖頭，“婢子今早沒見過四皇子。”

寶寧的心沉下去。

輕輕吁一口氣, 不再想那些，將頭發松松攏起，穿起床。

在經過妝臺的時候，看見了昨晚為裴原刻的小木雕。寶寧抿抿，抓起它丟在妝奩的最底層，上了鎖。

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先看了看小水蛭的況，喂了些吃的。水蛭已經孵出來很多了，雖然死得不，但活著的神很好。

寶寧挨個數了遍，只有二十六條，比預想中的很多。

吃過早飯，邱靈雁很早就來找寶寧玩，在府里很有朋友，寶寧正好也寂寞，們做個伴兒。

鐲子已經融好了，模是劉嬤嬤從鐵店里買回來的，很簡單的兩塊鐵塊拼接而，中間留出鐲子那般寬的隙，融好的金子倒進去就了長長的柱形。

寶寧拿著小錘子將它敲得更圓潤致些，再將謄了花紋的紙沾了覆在上頭，用刻刀慢慢地雕。

這工藝對來說并不很難，花紋是重復的，只最開始的時候有些生疏，而后便越來越容易，邱靈雁在一旁和聊天。

“姐姐，你的夫君對你好不好呀？”

寶寧輕笑著道：“好的。”

“他白日是不是很忙，我很想見見他呢，姐姐這麼好看手巧，夫君也一定是很好看，很溫的。”

寶寧手中的活兒頓了下：“嗯，是好看的。”

許是昨晚的事，現在寶寧很不想提起裴原，一想起他，心中就有淡淡的恐慌和抵。

介意的不是裴原晚上不回來，他可能是忙，或者其他原因，寶寧可以理解。但他連告訴一聲都沒有，這說明他的不在乎，他心里沒。

這是最讓寶寧傷心的地方。

邱靈雁看出寶寧不愿繼續這個話題，揪揪指甲，另起了個話頭：“姐姐，你知道我父親有多個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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