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愣了一下,等他回過神來,霍行止已經從包間出去了,他忙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
霍行止到樓下的時候,陸苒正借口去洗手間從桌上離開。
會在這裏見到他陸苒很意外,糾結著要怎麽開口。
“跟我回家。”霍行止已經在開口前說道。
陸苒搖頭:“等聚餐結束了,我會自己回家的,您……”
沒聽繼續說下去,霍行止已經不由分說的將抱起,然後大步朝餐廳外走。
“陸苒……”
許之淮在座位上將這一幕看在眼底,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就直接追了過去。
在餐廳門口,走在後麵秦時將他攔住了。
他問許之淮:“小苒是被你帶過來的?”
“是。”
“那你知不知道有很嚴重的胃病,你還敢讓喝酒!”
“我……”
許之淮試圖開口,但秦時顯然並沒有打算聽他的解釋,他說完後就直接推門出去了。
但其實他也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他確實不知道,而且讓陸苒喝了酒也是事實。
“您放我下來。”陸苒在霍行止的懷中掙紮。
“你別,我抱不穩的話,會把你摔到。”
“您可以放我下來,我自己走的。”
他不說話,就這麽悶聲抱著往前走,似乎是鐵了心了不放下來。
從陸苒的視角看過去,可以看到他抿一條線的薄和繃的下頜線。
他是在生氣嗎?陸苒不清楚他是在氣什麽。
“小苒,你就讓他抱唄,又不沉,累不到他的。”秦時說。
可又不是因為這個。
不過,陸苒也沒說什麽,隻是將臉別了過去,不去看他。
一直是到家後,霍行止才將從懷中放下。
他把放到沙發上,秦時坐對麵問:“怎麽樣?胃裏還好嗎?難不難?”
“還好,就一點點。”
霍行止端了水過來,遞到眼前:“把它喝了。”
陸苒抬眼看著他,並不打算去接,但他也不打算收回,兩人就這麽僵持著。
秦時默默搖了搖頭,然後把水杯接了過去,又拿給陸苒:“聽話,先把水喝了。”
陸苒這才接過去,水是溫的,一連喝了幾口才放下。
“小苒,這次我可得好好說說你,你的胃可經不起這麽折騰了,你如果再不注意,病肯定會繼續惡化下去,等過兩年說不定還會有癌變的可能,目前很大一部分胃癌都是由胃病發展過去的……”
“咳咳……”一旁,霍行止咳嗽兩聲。
秦時看了他一眼,止住了話茬:“手上的傷怎麽樣了?給我看一下。”
傷口大部分都已經結痂了,但是邊緣部分還是有些化膿的跡象。
原本白皙的手背,此刻卻布滿了各種形狀的暗紅的疤痕。
霍行止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有被驚到,再隨之而來的便是心疼。
秦時:“還得再塗點藥,昨天我給你帶來的藥放哪兒了?”
“在那邊櫃子上,我去拿。”
陸苒剛要起,霍行止已經走了過去。
“哪個?”他直接把藥箱拿了過來。
秦時瞅了一眼:“中間那個。”
“我來吧。”
“也行,那……那我就先走了?”秦時把位置讓出來,揣度著他的心理,試探的問道。
“嗯,不送了。”霍行止還在弄手裏的藥,頭也沒抬。
“您給我吧,我自己來。”
霍行止知道的潛臺詞,他說:“想趕我走的話,也過會兒再趕。”
話都說的這麽開了,陸苒也不好再說什麽。
而秦時瞥了兩人一眼後,就匆匆離開了,這種氣氛下,還是先走為妙。
“把手給我。”
陸苒將手過去,隔空懸著。
霍行止卻直接半蹲下來,將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棉簽蘸著藥水,輕在傷口上。
“疼不疼?”
陸苒搖了搖頭,他作很輕,隻有一點點疼,可以忍的那種。
“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默了半響,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哪怕在問之前他已經想到了的答案會是什麽。
“我可以自己解決的。”陸苒說。
聞言,霍行止隻是點了點頭,他繼續著手上的作,幫把藥塗完。
“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我把這裏收拾一下。”
陸苒也沒跟他客氣,他想做就做吧,反正說了,他也不會去聽,他今天好像跟以前有點不一樣。
“您走的時候不要關燈。”怕黑。
“嗯。”
回房間後,陸苒就去洗澡了,出來以後,看了眼手機,微信裏有十幾分鍾前許之淮給的發的消息。
他給發了很長的一段容,一直在解釋他不知道有胃病的事,說不應該讓喝酒的,最後問有沒有不舒服。
陸苒讓他不用覺得疚,這怪不到他上,然後告訴他,自己沒事,晚安,先睡了。
回完後,陸苒就躺到了床上,手機放在床頭上充電。
臥室的門從外麵被敲響,這才意識到霍行止還沒走。
“您進來吧。”
霍行止推門進來:“把藥吃了再睡。”
陸苒就著他的手把藥吞下去。
等吃完後,霍行止沒有立即離開,他在床沿上坐下,手把手裏的杯子放到一旁。
他背對著坐的,陸苒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再是悉不過了,但現在看著好像又有些陌生的覺。
從鼻腔開始到口的位置上,酸酸的,很難。
陸苒不敢再看下去,將子轉了過去。
他就那麽坐著,也不說話,許久之後,陸苒才聽到他開口。
“我怕的就是我們會變現在這個樣子。”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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