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榆景跟隨地址來到這家酒吧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乖乖坐在吧臺前的時笙。
長的實在顯小,及肩的頭發順地披散著,手裏握著一杯澤絢麗的莫吉托。
在眾多群魔舞的男男中,像隻誤狼群的小綿羊。
段榆景不明白為什麽會大晚上跑到這裏來。
他眉頭輕皺了下,快走幾步來到時笙麵前。
莫吉托的度數不高,時笙在外麵的時候向來很有分寸,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就不會點那些度數高的酒。
麵前猝不及防地撒下一片影,時笙略有些懵懂地抬頭看過去。
麵前的男人容貌俊朗,鋒利的眉輕蹙著,眼底帶著薄怒。
隻這一眼,時笙就知道自己肯定要挨罵了。
心虛地移開視線,順便心裏盤算著如何占據主要時機堵段榆景個措手不及。
趁著段榆景還沒罵,時笙把手裏這杯剛點的,還沒喝過的莫吉托塞他手裏,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個請你喝。”
段榆景剛要說的話被堵到嗓子眼。
嘈雜的酒吧中,莫吉托被一雙白皙的手塞到他掌心裏。
段榆景覺到屬於人的指尖過他手掌,帶起一陣明顯的麻。
他整個人都僵了下。
莫吉托清甜的酒香緩緩上升,段榆景微垂著眸,正好對上時笙假裝無辜的視線。
慣會裝乖賣巧,似乎是知道自己這樣瞪圓雙眼可憐看人的時候,很容易人心。
興許是到酒吧躁氛圍的影響,段榆景艱難地移開注視著時笙的目,麵上的怒容已經散去,聲音卻還是嚴厲的:
“怎麽大晚上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玩,還喝酒?”
時笙有些不服氣:“我都這麽大了,憑什麽不能到這裏玩,又不是小朋友了。”
聽到這話,段榆景低頭看。
時笙個子不算矮,一米六五左右,但段榆景的高擺在那,垂眸看過去的時候,小姑娘鼓起腮幫子抬頭生氣地看著他,和小朋友也差不了多。
意識到時笙開始生氣了,段榆景啞然片刻。
隨後,他妥協般歎了口氣:
“我的意思是,孩子一個人出現在這裏不安全,如果你想來,可以上我。”
聽到這話,時笙微頓,神帶上幾分疑。
覺得這話說的有些奇怪。
段榆景是什麽人啊?憑什麽去酒店要帶上他?
但不等時笙細想,段榆景便不聲地提醒道:
“前麵在找人玩牌,你要過去試試嗎?”
聞言,時笙功被轉移注意力,果不其然看到不遠一堆人聚在一起,桌麵上擺著紙牌和骰子,還有幾瓶酒。
有點心。
時笙猶豫著:“我不認識他們,要是欺負我怎麽辦?”
段榆景說:“我在,不會。”
他語氣淡然平靜,帶著絕對的自信。
時笙看著他,不由自主地被蠱,而後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兩人加到玩牌的隊伍中去。
年輕的男男玩的熱烈而大膽,輸了牌之後便是幾大杯啤酒下肚。
時笙也輸過幾把,但段榆景不讓喝酒,那幾杯啤酒最後都進了段榆景的肚子裏。
酒桌上玩家向來排外,尤其喜歡欺負時笙這種看起來白乖巧的小姑娘。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桌沒人主上來招惹。
有人倒是想,但孩邊坐著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雖然看起來是斯文俊秀的模樣,但挽上去的袖子下出的小臂結實,力量十足。
姿態從容淡定,偶爾抬眼看人的時候,目中帶著常年於上位者的迫。
隻要是稍微懂點行的人,看到男人上那些低調名貴的飾品後,就識趣地不會上前礙眼。
而這樣一名男人,卻雙疊靠坐在沙發椅上,一隻手臂抬起搭在椅背上,正好將那模樣乖巧漂亮的孩圈在懷裏。
這是一個掌控十足的作。
牌桌上的玩家互相對視幾眼,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安安分分的,沒有一點出格的舉。
時笙玩的很開心,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這樣放鬆過了。
段榆景垂眸看著,目一點點溫下來。
隻要有他在,就沒有人會不長眼地跑上來欺負。
-
幾局遊戲下來,時笙一滴酒都沒沾,倒是段榆景幹掉了幾大杯。
發現這點後,時笙正好玩的盡了興。
放下牌,禮貌地和這群人很好的玩家道別,隨後被段榆景牽著手腕離開。
玩夠了,時笙就像是被安到位的貓咪,乖巧地、沒有一抗拒地跟著段榆景走。
好像不久前生氣控訴的人不是一樣。
出了酒吧,時笙的整個手腕還是被他圈住,沒有任何要鬆開的跡象。
時笙手指蜷了蜷,覺得段榆景的溫好燙。
是喝酒喝的嗎?
外麵微涼的夜風吹過來,酒發酵,段榆景腳步頓了頓。
注意到這點後,時笙眉頭皺起來,著急地問道:
“大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段榆景麵平靜:“沒有。”
“是嗎?”時笙狐疑地看著他,順便晃了晃自己的手,“那我們都出來了,你還牽著我做什麽?”
這次,段榆景的反應有點慢。
他手掌了,漆黑滾燙的目落在時笙上,聲音低啞,帶著點疑:“不可以牽嗎?”
聞言,時笙愣了愣:“可以是可以……”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麵頰莫名其妙就燙了起來。
時笙倉促地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嗯。”段榆景說,“我喊了家裏的司機過來。”
話音剛落,不遠那輛低調的黑賓利就朝著他們的方向開了過來。
一名中年男人走下來,拉開後座車門,示意他們上車。
段榆景帶著時笙坐了進去。
他的車子被收拾的很幹淨,沒什麽難聞的異味。
時笙坐在真皮座椅上,心鬆快地看著窗外的夜景。
看了一會,又轉過頭去看段榆景。
現在可以確定對方是真的醉了。
因為段榆景現在正微皺著眉頭,耳還泛著點紅暈。
時笙目落在他們兩人相牽著的手上,覺得段榆景喝醉後還怪黏人的。
正這麽想著,就聽見段榆景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今天怎麽想到去酒吧玩了?”
還不讓他來接。
段榆景的心有些沉。
一想到今天時笙不僅跟著祁野回了家,後來還去酒吧玩卻不通知他的事就到煩悶。
他用空出來的那隻手解開襯衫領帶,薄向下抿著,緒顯而易見。
段榆景正想問是不是祁野又惹生氣了,就聽見孩用那把量酒浸潤過的微涼嗓音,平靜又淡然地說道:
“因為我和祁野分手了,心裏高興。”
話音落下,黑賓利一個急剎車,胎在地麵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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