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獻夷敬佩的看了一眼程幽若，這陸夫人真是個狠人！

陸惜染眼神複雜的著程幽若紅腫的臉以及垂在側輕微抖的手，不知道接下來該用什麽心去對待。

桑蘅嫵則是覺得自己的手都開始疼了，六個掌啊！真夠狠的！

如今這局麵，也屬實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眼見陸旼之又要開始發瘋，容酌皺了皺眉，牽著阮溱走了出去。

事到這裏已經結束了，沒有必要繼續看下去了，陸旼之接下來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江獻夷輕歎一聲，揮了揮手，讓手下把陸旼之拉走，程幽若作為知人，自然也是要帶走的。

“江卿。”

就在程幽若即將被帶走之際，陸惜染起，走到的麵前，然後看向江獻夷，“可否容小問陸夫人幾句話?”

“可以。”

江獻夷點頭答應，自己則是先帶著還在掙紮著，死死看向寒玉床不肯離開的陸旼之走出室。

桑蘅嫵知曉陸惜染恐是要問當年發生的事，也不知道，上前輕聲哄著陸菱歌跟一道出去。

起先陸菱歌不願意走，要陪著阿姐，直到桑蘅嫵搬出阮溱來才願意離開，去找給粽子糖的好看姐姐玩。

一時之間，室裏隻剩下陸惜染，程幽若還有不遠昏睡的鍾離婉與為診治的江籬。

“是我對不起你們。”

不待陸惜染開口，程幽若率先對著說道，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和。

“你與菱歌都是很好的孩子，是到了我們的牽連，真的很對不起……”

方才的委屈在這一刻奇跡般的被平了許多，陸惜染深吸一口氣，“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你與父……陸旼之到底是什麽關係?”

程幽若聽到的問題，輕輕笑了笑，將腦海中塵封的記憶再一次打開，驚覺過了這麽多年自己竟還記得每一細節。

“這一切都要從我的義父說起。他很神，據我所知，他並不是六國任何一個勢力的人，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之所以待在六國好像是在做什麽事。”

“我從小就被他收養，除了我，他還收養了很多個孩子，養到及笄之後就把們送給了六國不同的員，有大也有小。我因為天資還算過的去，他就一直將我帶在邊教導，沒有把我……給出去。”

程幽若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而陸惜染則是莫名同那些孩子，以為被收養了可以過上好日子，沒想到最終的結果還是被當作品送給各種各樣的人。

“我十八歲那年隨他來到大殷，踏上京城的第一晚，訥師就匆匆出去找什麽人，一晚上沒回來。第二日一早他來到我房裏，讓我去勾引一個人。”

見陸惜染瞪大了眸子，程幽若自嘲一笑，“是的，你沒聽錯，勾引！他讓我勾引的人正是陸旼之。”

“我從小就被訥師養大，自小就知道必須要對訥師言聽計從，否則我就隻有死這一個下場，是以在他提出這個要求時我不敢不從，按照他的指示來到了陸旼之與好友聚會的那條船上。”

“陸旼之年輕的時候長的一副好相貌，我那時不知怎的一眼就瞧上了他，覺得這事也沒什麽不好，直到後麵我才知道，陸旼之有夫人。”

“那時他沒有反抗嗎？”

那時候陸旼之不是與娘親很好嗎，怎麽會在外麵來呢？陸惜染不明白，下意識問出口。

程幽若憐的看了一眼，“孩子，陸旼之是很你母親，但是他也把持不住他自己。男人都是如此，到個好看的姑娘衝他一笑，手一勾，哪裏還知道什麽天南地北呢。”

“雖然那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手中的酒，可是如果他能想到家中的妻子而義正言辭的拒絕我，一切不就不會發生了嗎？”

陸惜染抿不語，心裏越發嫌棄起陸旼之。

“後來我就懷孕了，訥師讓我留下孩子，我剛好也想要這個孩子，就留下了。我本想著那一次之後我與陸旼之不會再有集，沒想到芙兒滿月那日陸旼之找來了，還剛好被鍾離婉撞見了。”

“之後就是驚早產，訥師派他的徒弟前去接生，了手腳，讓鍾離婉假死，然後他就在這時出現，給了陸旼之藥，告訴他自己可以救活鍾離婉。”

“陸旼之本來不信他，可是鍾離婉在吃下了那顆藥後確實有了氣息，他欣喜若狂，直接將訥師奉為上座，這時訥師又將我與芙兒帶到他麵前，說我們母是他所救，他知曉我們與陸旼之的關係，讓陸旼之將我們帶回府好生對待。”

“我知道，訥師是想讓我監視陸旼之，他也知道我有了芙兒之後已經生了逃離他的心思，為了讓我聽話，他給芙兒下了毒，每月由他給陸旼之解藥，再由陸旼之轉給我，我不得不繼續聽命於他們。”

“訥師說是菱歌搶了你們娘親的命數，陸旼之因此恨菱歌骨，讓我苛待你們，我為了保住芙兒隻能照做，真的……很對不起。”

程幽若隻是愧疚的看向陸惜染，雙眼通紅。

陸惜染下心頭的酸，啞聲開口，“你是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我可以理解。”

誰讓沒有母親呢?

真的要怪程幽若嗎？已經失去了最珍的陸芙，怪也沒有意思了，要恨隻能恨那個訥師的人和陸旼之了。

“為什麽一定是陸旼之?”

如果你們當初沒有找上陸旼之，會不會，們現在也過的很幸福呢……

程幽若搖頭，“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隻有訥師知道為什麽要選陸旼之。”

“這些年我做了不錯事，此事了結，我會明願寺剃度，為我過往所做的孽贖罪。”

爾後重重呼出一口氣，程幽若覺得將一切都說出的覺很好，“孩子，如今一切都是我們的報應，你與菱歌什麽都沒有做錯，是我們讓你們委屈了，所以……”

程幽若聲音忽然哽了一下，手溫的輕輕了陸惜染和陸芙一模一樣的眼睛，“我厚著臉麵以長輩的份祝福你們，往後平安喜樂，遠離了我們這些壞人，你們一定要快樂啊！”

連帶著我的芙兒那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我會一直為你們與你們的母親祈福，直至我死去。”

陸惜染嚨發，就那樣看著程幽若佝僂著子一步一步走出室，直到再也看不見時，眼角落下一滴清淚，隨後被快速抹去。

謝謝，我會的。

在心底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