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驚怒加，氣得子晃了晃，冷冷一笑：“別扯什麼報應！算哀家看走了眼，栽在你這個小賤人手里！”

宋窈輕瞇著眼打量，突然意味不明笑了聲：“娘娘近來可是頭疾頻發，每每發作起來痛不生？”

對方驚疑不定地抬頭：“你……”

“我怎麼知道？”掩著低笑起來，“是我的錯，忘了告訴太后娘娘，那清心針對頭疾雖有奇效，但卻不可多食，否則……”

太后眼里閃過一抹震驚，到底不傻，轉瞬間明白了什麼，不敢置信地口而出：“早在那時候，你就開始給哀家設套？”

宋窈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看著：“這怎麼能設套呢？這有備無患，你這輩子算計了這麼多人，沒想到會有被別人算計的一天吧？”

太后臉變幻莫測，險些咬碎一口牙：“你這個毒婦！”很快察覺到不對，心生警惕，“你為何要將這一切告訴哀家？”

宋窈角微勾，眼神著憐憫：“對待將死之人，自然沒什麼可瞞的必要。”

后者瞳孔驟然一：“你說什麼？！”

“太后娘娘不會覺得，你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還能保住命吧？”宋窈半彎下腰，深深凝視著狼狽的模樣，嗓音低不可聞，“好好最后的時。”

說完，毫不留地轉離開。

太后猛地一撲，手從牢門的隙里出去，死死瞪著的背影：“你回來！你給哀家回來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瞎嚷嚷什麼呢？老實點！”獄卒聽到靜走過來不耐煩地敲了敲門，里罵罵咧咧，“都是要死的人了，還這麼能折騰！”

太后渾僵，子慢慢坐在了地上。

＊

宋窈空又去了趟宋府，見到了臥病在床的宋太傅。

對方掙扎著要下床行禮：“微臣參見公主……”

“不必多禮。”宋窈連忙扶住他重新躺了回去。

雖說沒什麼酷刑，可詔獄那種地方到底不是人待的，宋太傅臉頰深深凹陷了下去，顴骨突出，顯得整個人越發單薄瘦弱。

眼里添了一抹復雜：“舅舅，這些日子您苦了。”

宋太傅擺了擺手：“算不得什麼苦。”他想到什麼，微微皺起眉，“說起來你這孩子也太沖了，要不是容玠趕來及時，你那日恐怕很難全而退！”

“舅舅教訓的是。”宋窈安靜垂頭聽訓，沒把自己提前做足了準備告訴他。

“不過好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宋太傅嘆了口氣，“對了，漠城那邊，你打算如何？”

宋窈起給他倒了杯水：“已經派兵前去察看形勢，我也代過，務必要找到顧凜的下落。”

神微頓，抬起頭來，“表妹怎麼樣了？”

宋太傅愁眉不展，搖了搖頭：“從得到消息起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愿出來，我勸也沒用。”

宋窈抿了抿：“我待會兒過去瞧瞧吧。”

宋太傅神欣：“那再好不過了。”他眼神很是復雜，“我也很看好顧凜那孩子，可……人總得朝前看。”

……

宋窈在丫鬟的帶領下來到宋青苒的閨房外。

看著閉的房門，抬手敲了敲門。

里面傳來宋青苒沙啞的聲音：“說了我不想吃，拿走，別來打擾我。”

宋窈看了眼旁邊的書，后者神無奈。

清了清嗓子：“苒苒，是我。”

里面安靜片刻，傳來窸窣的腳步聲，房門從里面打開，出宋青苒略顯憔悴的臉，雙眼紅腫，還能看出哭過的痕跡：“表姐，你怎麼來了？”

宋青苒請進去，兩人在椅子上坐下。

宋窈見興致不高主搭話：“你這樣不吃不喝怎麼得住？”

宋青苒垂著眸，神怔怔的，嗓音低下來：“我如今哪還吃得下？”

眼底又蔓上水霧，咬了，“臨行前還說的好好的，等他回來我們就親……騙子！”

“依我看來，現在沒有消息未必是壞事。”

宋窈一出聲，宋青苒不由抬頭看過來：“表姐此話何意？”

宋窈徐徐分析：“顧凜同那五千將士一同被困，以他的秉，寧愿和他們一起戰死，斷不會臨陣而逃，可其他人死了，卻獨獨沒有他的消息，這本就很奇怪。”

宋青苒也豎直了耳朵聽得神，連連點頭。

“所以我目前推測有以下幾種可能，一是顧凜也許曾經試圖突破重圍，并且功了，只是現在還沒辦法和我們聯絡。”

宋青苒咬了咬：“那二呢？”

宋窈眉頭

微擰：“這二嘛，他可能被敵軍生擒了，才會完全沒有消息。”

宋青苒心跳了一拍。

宋窈出言安：“目前看來，他還活著的可能是極大的，我已經派了軍隊前去查探，一有消息就會通知你。”

宋青苒激地抓住的手：“多謝表姐。”

“你也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不吃不喝，既然顧公子很有可能還活著，你也要保重自己。更何況，你的爹娘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宋窈認真地囑咐。

后者慢慢點點頭，眼里含著淚：“我知道了。”

＊

“娘親，我們真要去宮里住嗎？”

阿珩看著下人往馬車上搬東西，疑地看向面前的人。

宋窈蹲下來了他的頭，溫聲細語：“怎麼，你不想去？”

阿珩抿了抿，小心翼翼瞥了眼旁邊：“也不是……可是那樣的話，就不能經常看見爹爹和唐伯了。”

哭的稀里嘩啦的唐伯不已：“老奴真沒白疼小公子，嗚嗚嗚小公子已經習慣了老奴照顧，去了宮里人不生地不，可怎麼辦啊！”

宋窈角抿著笑：“您放心吧，霜降谷雨也一同跟著去，不用擔心。”

立在旁邊的容玠面稍霽，看了眼小家伙，角微勾：“也不是不能經常見，你要想的話，天天都能見著。”

誰規定他不能天天往宮里跑？

阿珩頓時高興起來，眼睛微亮，小啄米似的點頭：“想的想的！”

唐伯：“……”

終究是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