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史整了整襟,重新神抖擻:“本隨容夫人一同前去。”
這是明擺著要參與此事了。
若真讓宋窈一個人去,誰知道到頭來會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接著又有幾個三品以上的員也出來附和,小的不敢摻合,他們可不怕。
事關江山社稷,自然要慎重以待!
侍臉青白,想說什麼,看到這陣仗愣是沒敢吭聲,滿心只有兩個字——
完了!
陛下回頭還不得削了他?
傅嬤嬤對這一幕像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恭敬客氣地道:“既然如此,那幾位請跟奴婢來。”
宋窈在一群人的護送下,明正大地進了宮。
等一行人消失在視野里,群眾這才炸開了鍋。
“我沒聽錯吧?陛下不是皇室脈?這……這怎麼可能?!”
“命關天的事,那位夫人也不可能開玩笑吧?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究竟如何,咱們且等著看便是!”
……
如果說的是真的,那可不得了,整個大齊怕是都要變天了!
——
“去看看!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崇明帝心急火燎,忍不住踹了一腳地上的福公公,此時用熱鍋上的螞蟻來形容他也半點沒差,沒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有多焦灼。
過去的十幾年除了制于人外,他過得也算順風順水,上一次這麼惶恐不安還是在知道自己世的那一刻。
崇明帝惡狠狠地想,早知道……早知道他就該一早地除掉宋窈這個威脅,不計一切代價!
福公公連滾帶爬站起來:“是是,奴才這就去。”
r> 他出了門沒多久,又匆匆折返回來,臉著眼可見的慌張。
崇明帝見狀不由眉頭一蹙,沒好氣道:“你又回來做什麼?”
福公公指著外面,巍巍地開口:“陛下,他們,他們……”
“容夫人,史大人、尚書大人等人求見。”
皇帝乍然變,眼底掠過一抹難以置信,接著怒不可遏地吼道:
“誰準他們進來的?不見!”
“是哀家準許的,皇帝有什麼意見?”
不不慢的聲響起,侍者高唱:“太后娘娘駕到——”
崇明帝一顆心猛地墜谷底,臉上的頃刻間褪盡。
太后慢悠悠而來,角掛著閑適從容的笑意,意味深長瞥了眼宋窈:“容夫人和幾位大人在外頭做什麼?隨哀家一道進去吧。”
有意磨一磨宋窈,本來沒打算這麼快手,沒想到對方卻自作主張搞了這麼一出,險些讓猝不及防。
不過不得不承認,宋窈挑的這個時機確實不錯,而且計劃周,聲勢浩大,就連也不由夸句干的漂亮。
太后斂了斂緒抬腳進去,崇明帝坐在龍椅上,半明半昧的線襯得他神晦暗不明,看上去極其僵:“母后怎麼來了?”
太后眉梢輕抬,心里快意十足,不冷不熱地勾了勾角:“聽到些風言風語,事關我大齊江山社稷,哀家自然應該出面。”
崇明帝目一錯,落在后垂著頭的宋窈上,攥住了扶手,眼里含著幾分鷙:“母后也說是風言風語,空來風的話如何能當真?”
宋窈若有所,抬起頭來對上他的視線,神波瀾不驚。
太后徑直走到座位上坐下,面莊嚴:“究竟是不是空來風,問個清楚便知道了。事關重大……”抬起頭來,別有意味地看向皇帝,“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是嗎?”
崇明帝眼神一沉,從的態度里嗅到了不妙的氣息,他勉強穩住心神不出異樣,實則心里已經慌作一團。
太后施施然抿了口茶,吩咐宮人給幾位大人看座,這才不急不徐看向宋窈:“宋窈,將你在午門前說的話再說一遍。”
皇帝神晴不定,幾位大人見狀心思各異。
殿十分安靜,落針可聞。
宋窈跪在地上,神平靜向崇明帝:“陛下不是先帝的脈……”
才起了個頭,崇明帝抄起手邊的茶盞猛地砸了過來,目眥裂:“你放肆!”
宋窈原是能躲開的,卻生生了這一下,茶盞磕到額角,立時有流了下來,順著昳麗的眉眼蜿蜒而下。
與平靜的神對比,是截然不同的目驚心。
岑史眉頭一皺:“陛下,還請讓把話說完!”
幾位大人也擰眉不語,原本只是有所懷疑,如今卻已經有五相信,這麼急著打斷別人的話,這不是明擺著心虛嗎?
太后也沒料到皇帝如此沉不住氣,心里十分滿意,故作不悅地掃了一眼他:“皇帝莫要
失了分寸。”
又重新看向宋窈,沉著嗓子,“你可知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往皇家上潑臟水,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宋窈頷首:“臣婦知道,臣婦可以保證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絕無半分虛言。”
倒是個沉得住氣的。
太后點點頭:“你繼續說。”
可能是嫌阻擋視線,宋窈抬手拭去臉上的,那樣漫不經意的態度讓崇明帝心頭狂跳,他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預,自己會栽在這人手里。
心里瘋狂吶喊著殺了,殺了就能結束這一切!
然而他卻像是被傀儡固定在了椅子上,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
宋窈慢慢開口,的聲音平靜輕,讓人很有傾聽的:“十九年前,寧妃娘娘生產之夜,誕下了一個兒,卻被有心人蓄意調換了兒子,也就是當今天子。”
一開口,便石破天驚,眾人紛紛變了臉。
幾個大臣更是瞪大了眼滿臉難以置信,面面相覷:“這……怎麼可能?寧妃娘娘生的是位公主?”
岑史臉凝重:“此言當真?”
宋窈不答反笑,不不慢扔出另一個重磅消息:“而我,正是這出天換日的另一個主人公,寧妃娘娘真正的孩子。”
“轟!”
猶如五雷轟頂,眾人震驚的目接連落在上。
倏而一聲諷笑,正是崇明帝,他冰冷的目凝視著宋窈:“信口開河!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而不是在胡編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