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打聽到了。”

傅嬤嬤匆匆從殿門外邁進來，臉上著一喜。

太后漫不經心著茶蓋撇開浮沫：“打聽到什麼了？”

傅嬤嬤左顧右盼一番，低了聲音：“宋窈爹娘的下落。”

太后神一頓，瞬間坐直了子，正了正：“當真？人在何？”

傅嬤嬤臉上含著笑意：“合著咱們找來找去，那兩口子就在眼皮子底下，城外的一家小院里！”

太后喜上眉梢，角忍不住也出一笑，無意識了護甲，眼里若有所思：“有了這對夫妻，事倒是好辦的多。”

心里瞬間有了決斷，“派人將他們看，莫讓皇帝的人發現了。”

“奴婢省得。”

“皇帝已經開始對宋家出手，保不齊是發現了什麼，如此說來，計劃也該提上日程。”太后微瞇了瞇眸，“你去把宋窈召進宮……”

說到一半，似乎覺得有些不妥，改了口，“算了，哀家親自出宮一趟。”

這個時機讓宋窈進宮，難保不會引起皇帝警惕。

傅嬤嬤微微頷首：“奴婢這就下去準備。”

——

“太后要出宮去上香？”

崇明帝得知消息時皺了皺眉。

下面的人點點頭。

皇帝的臉有些沉，自從秋狩結束后，京中就有傳言說他德不配位，引得上天震怒降下異象。

他暗暗將散播謠言的人理了一些，風波才勉強平息，可他能管住別人的，卻管不了那些人心里怎麼想。

太后在這個時候去上香，莫不是佐證那些流言，故意打他的臉？

亦或是，這些流言之所以甚囂塵上，本就有的手筆？

崇明帝眸了，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那可要多加派些人手保護母后，可別出了什麼意外才是。”

福公公眼底掠過一抹驚駭，難道陛下是想……

他忙垂下了頭，心里一陣翻江倒海。

——

“太后邀我普陀寺一見？”

與此同時，宋窈也得到了宮里傳來的消息。

霜降眼眸微閃：“夫人，太后難不……”

宋窈角微微上翹：“終于忍不住了啊，說實話，作倒是比我想象的快。”

才剛得到了消息，這就忍不住找上，看來是真的迫不及待想拉皇帝下馬。

“去準備吧。”

＊

宋窈并不是第一次來普陀寺。

猶記得之前是跟著宋青苒和秦婉一起來，結果半道發生了意外，被擄去山寨，結果遇到了薛行野。

故地重游，難免人心生慨。

撇去腦海里紛的思緒，沿著臺階拾級而上。

太后此行并未太過張揚，不過為了不沖撞貴人，普陀寺早已事先被清了場，今日的香客寥寥無幾。

踩著沉悶悠遠的鐘鼓聲，宋窈沐浴著檀香裊裊來到禪房外。

周圍把守著十幾個林軍，傅嬤嬤抬手將請進去：“娘娘與住持在里面探討佛法，夫人請。”

宋窈低頭進去，只見太后與一慈眉善目的僧人坐在團

上侃侃而談。

太后略帶困擾的聲音響起：“哀家近日舊疾頻發，且來勢洶洶，了悟大師可知其緣由？”

僧人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佛說：萬事皆有因，萬般皆有果。種什麼因也就得什麼果，施主上還有因果未了。”

宋窈聽得眼皮一跳，太后臉也不太好看，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好一會兒沒說話。

低眉順眼走過去：“請太后娘娘安。”

見來了，太后才勉強出一個笑，示意坐下，神自若轉移了話題。

“這是哀家很喜歡的一個小輩，了悟大師瞧瞧如何？”

宋窈曾聽秦婉提過，普陀寺的了悟大師佛法高深，一卦難求，尋常人想見上一面都難。

也就是皇室之人才有這個面子與他促膝長談。

了悟大師慈悲的目看向宋窈，微微一凝。

面前的人生了一雙黑白分明，極為干凈的眼瞳，清亮明凈，讓人一眼難忘。

更難得的是，周籠罩著佛，這是負大功德的跡象。

他看了宋窈一會兒，忽然笑了笑：“貧僧觀施主面相，命格貴不可言。”

宋窈怔了怔，有心懷疑這和尚是不是被太后給收買了，僅僅瞧上一眼，就能看出的命格了？

到底是來自現代，宋窈骨子里是不太信這些怪力神的。

太后角出意味深長的笑：“大師可別嚇著了。”

“命格雖貴，卻容易犯小人，若能熬過重重困境，便可逢兇化吉，遇難祥。”了悟大師站起來，深深看了眼宋窈，笑著告辭，“貧僧

還要抄經，兩位請便。”

了悟大師走后，禪房里氣氛陷短暫的沉寂。

“剛才大師的話，你怎麼看？”太后慢悠悠出聲打破了沉默。

宋窈矜持地彎了彎角：“大師德高重，臣婦自然不敢置喙，不過想來那話也有夸張分，人的貴賤大多從出生那一刻就已經定下，只有數人能憑后天努力逆天改命，命格再貴又能貴到哪兒去呢？”

太后饒有興致著，冷不丁開口：“若你的出，本不該如此呢？”

宋窈一頓，慢慢抬起頭，眼神訝異：“太后娘娘此話何意？”

……

好長一段時間，太后率先從禪房里出來，傅嬤嬤手扶住：“娘娘，一切可還順利？”

太后施施然理了理袖：“任誰乍一聽到這樣的消息，都回不過神來，讓先冷靜冷靜。”

抬頭看著古木參天的寺院，舒展了眉頭：“來都來了，陪哀家去佛祖跟前上炷香吧。”

沒一會兒，宋窈出來，臉平靜了一圈：“太后走了？”

霜降搖搖頭：“上香去了。”話音一頓，“太后和您說什麼了？”

宋窈面上浮現一抹嘲諷：“不出所料，說要助我一臂之力，在百面前揭世真相。”

角翹了翹，“走吧，去跟太后辭行。”

一個小沙彌上前來攔住們：“兩位施主留步。”

宋窈疑地過去：“有什麼事嗎？”

小沙彌將手里捧著的盒子呈上：“住持說，施主與我佛門有緣，特意以此相送，有朝一日興許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