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窈和容玠一起進了宮。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剛下馬車就瞧見一個宮人打扮的中年子候在那里,看服飾應該是得臉的嬤嬤。
傅嬤嬤上前來,有些驚訝容玠的嫂嫂竟然這樣年輕,瞥見馬車里還坐著人,角勾起笑意:“見過容侍郎,想必這位就是容夫人了吧?”
宋窈頷首示意:“不知您是?”
“奴婢是太后邊伺候的,您奴婢傅嬤嬤就。”
宋窈從善如流:“傅嬤嬤。”
容玠掀開簾子過來,矜淡的面容顯出溫和的疏離,不疾不徐開口:“我嫂嫂頭次進宮,不甚清楚宮里規矩,勞煩嬤嬤費心照看。”
“容侍郎這是說的哪里話?本就奴婢的份之責,您放心便是。”傅嬤嬤語氣恭敬客氣,眼尾堆起褶子,“太后娘娘又向來寬和,不會為難容夫人的。”
容玠未置一詞,看了眼宋窈,眸晦暗不明,他角彎起一抹弧度:“嫂嫂放心去吧,等我忙完就來接你。”說著又看了眼霜降,“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霜降低頭稱是。
這便是不聲的警告了。
傅嬤嬤垂著眸眼觀鼻鼻觀心,心說難得見這鐵面無私六親不認的容侍郎這麼護著誰,沒準兒太后娘娘這步棋還真走對了。
宋窈回以一個笑,看起來并不太擔心:“我這兒沒什麼要,二郎放心去上值吧。”
容玠這才落下簾子,馬車逐漸遠去。
宋窈看向傅嬤嬤,溫溫一笑:“麻煩嬤嬤帶路。”
“夫人這邊請。”傅嬤嬤暗忖,容玠這嫂嫂倒是和他截然不同,看上去是個子溫和,知分寸懂進退的。
這樣的人好啊,拿起來也容易。
到了慈寧宮,太后還沒來,宋窈規規矩矩在外殿站著。
> 傅嬤嬤:“容夫人稍等,奴婢這就去請太后娘娘。”
宋窈點點頭。
這一等便是一盞茶的功夫。
宋窈紋不,垂著眼立在原地,并不到張,察覺到屏風后有人看,心下了然。
怕是太后存了心給一個下馬威。
……
“瞧著倒是個行事謹慎的。”
太后看著屏風外的影,漫不經心開口。
傅嬤嬤也點頭:“規矩是挑不出錯。”
“挑不出錯,這才讓人頭疼。”太后轉淡淡開口,“出去吧。”
腳步聲響起,宋窈聞聲去,但見一華服子緩步而來,忙俯行禮:“民婦參見太后娘娘。”
太后看到宋窈抬頭的一瞬間,忽然一怔。
那眉眼,總好似在哪里見過。
可細看又仿佛是的錯覺,斂下眉心,一時間沒有思緒,只好作罷。
“起來吧。”太后的聲音聽著倒是極為寬和,仿佛尋常長輩敘話一般,讓人很容易升起好,“之前就聽聞容侍郎帶回來一子,哀家好奇已久,今日可算是能瞧見了。”
慈藹的目打量著宋窈,“聽說你還會醫?”
宋窈赧然垂頭:“回太后娘娘的話,略知一二。”
太后頓了一下,角彎起笑意,看了眼傅嬤嬤:“瞧瞧,還謙虛上了?”重新看向宋窈,抿著笑,“前些日子你救下陳
家小姐的事哀家都聽說了,不必過分自謙。”
“不過嘛,哀家這頭疾向來頑固,連太醫都束手無策,不知你可有辦法?”
終于來到正題上,宋窈松了口氣抬起頭來:“民婦不敢妄言,可否讓民婦先為娘娘看診?”
“這是自然。”
宋窈號了脈,心中有了計較,和想的差不多,就是偏頭痛。
見收回了手,太后輕輕挑眉:“如何?”
宋窈沉片刻:“娘娘是否經常覺嗜睡,心煩躁,極易疲勞,頭痛發作起來頸部到前額伴有束帶,口麻木等癥狀?”
太后眼里閃過一驚訝,和傅嬤嬤對視一眼:“你說的這些確實都有。”
宋窈頷首:“民婦明白了。”
“你有法子治?”太后訝然瞪大了眼。
如果說剛才是驚訝,那現在無疑就是震驚了。
雖打著治病的名頭把宋窈進宮,卻沒指真能治好。
一個臭未干的小丫頭罷了,真要讓治太后自己都不放心。
宋窈拿出攜帶的針包:“娘娘若不信,可以讓民婦先為你針灸一番,看看能不能緩解頭痛?”
太后看著那一排排針,臉略顯僵:“這……還要針?”
這丫頭莫不是在嚇唬?
“針灸見效最快。”宋窈眨了眨眼,表無辜地解釋著,“娘娘大可放心,民婦的針灸練習了很久,不會出意外的。”
太后:“……”
你這麼一說我更不放心了。
最終太后還是咬著牙同意了,這是在宮里,宋窈要是真敢出什麼
岔子,一聲令下就能人把拿下。
說是這麼說,可心里到底有些慌,那針可是扎在腦袋上!
宋窈仿佛沒看見僵的姿態,凈過手后自顧自的取出銀針在火上烤了烤消毒,然后著針站起來。
傅嬤嬤一臉如臨大敵,盯著的作。
太后更是大氣不敢,宋窈心地囑咐:“娘娘要是張的話,可以深呼吸緩解。”
太后語氣僵:“……哀家不張。”
宋窈點點頭:“那民婦就手了?”
……
手法練利落,針扎上去其實并不疼,但那種覺很是奇妙,尤其是看著傅嬤嬤震驚中夾雜著擔憂的眼神,太后就更心梗了。
沒一會兒,的頭就被扎了刺猬。
太后完全不敢照鏡子。
心里暗生惱怒,決定要是這招不管用,待會兒說什麼也要找機會懲治這個膽大包天的婦人!
小半個時辰后,宋窈慢吞吞拔了針:“太后娘娘可覺得頭痛好多了?”
方才一直警惕著沒注意,如今經一提醒,好像頭確實沒那麼疼了。
太后臉微妙,平時都要靠吃藥緩解,還不一定每次都管用,這次居然這麼輕松?
雖然扎針的過程不愿回想。
“這便好了?”太后小心翼翼了頭。
宋窈笑了笑:“這才一回,還得扎上幾回,再配合著我給娘娘開的藥,不出三個月應該就能得到明顯的改善。”
太后臉好轉,想到什麼,不由心里一沉。
這麼說來,自己竟然找不到借口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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