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來到住所大致掃了一圈,笑看向唐伯:“這里很好,我很喜歡,勞煩唐伯費心了。”
唐伯暗暗松了口氣,臉上笑意更盛。
府上沒有主人,他之前還有些擔憂這個新來的夫人會是個難相的,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院子里給您挑了四個丫鬟,任憑您隨意差遣,老奴先下去讓人準備晚膳。”
他沒有多留,轉出了院子。
谷雨在旁邊開口:“這個唐伯,人倒是還可以。”
宋窈看了一眼:“你去把那幾個丫鬟帶來我見見。”
既然是要留在這兒做事,人總要親自掌掌眼。
谷雨轉出門,沒一會兒后跟著四個丫頭回來。
幾個丫鬟看上去年紀都不大,幾乎都是十三四歲的樣子。
谷雨清了清嗓子:“先開口介紹介紹自己吧。”
從左往右,丫鬟們次第開口。
“奴婢春。”
“奴婢頌夏。”
“奴婢知秋。”
“奴婢憐冬。”
……
“見過夫人。”
倒是春夏秋冬湊了個齊活。
宋窈打眼一瞧,俱是眼神清澈稚,神恭謹,看不出有誰心不正,滿意地點點頭:“都起來吧,往后我院子里,霜降和谷雨是一等丫鬟。”
又點了兩個,看上去頗穩重的頌夏,和模樣機靈的知秋:“頌夏知秋你們兩個,提為二等丫鬟。”
“春憐冬三等,當然這個等級也不是固定的,若是誰表現的好,我會提拔,當然反之誰生了不該生的心思,打發了也是一句話的事,可有異議?”
打一棒子給顆棗,做起來得心應手。
> 四人屈膝一禮:“奴婢多謝夫人。”
宋窈抬眼看谷雨,谷雨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賞銀:“夫人賞的,幾位妹妹都有份,往后盡心盡力伺候夫人和小公子,這些都不了。”
見過了人,宋窈將幾人打發出去,霜降上前低聲道:“夫人,龍二已經來盛京一段時日,您可要見見?”
“是要找個機會見見。”宋窈著后頸若有所思,“這兩天先別急,等過兩天再說。”
暫時不打算讓花想容和容玠嫂嫂這個份扯上關系。
……
容玠回京并不算低調,是以不世家貴族都得到了消息,原來號稱在府上養病的容玠竟得了陛下的旨意以徐則寅的名頭去了滄州!
還不聲不響辦了這麼大的販賣私鹽案!
當然,與此同時還有一則小道消息私底下在坊間流通。
容玠此行還帶回來個人和孩子!
這對一向不近的容侍郎來說可謂是驚天八卦!
一時間,眾人對這對母子的份猜測不已。
然而也沒人有那個膽子敢去問容玠。
容玠眉眼冷沉從皇宮出來,溟秋風止亦步亦趨跟在他后。
風止低聲音,語氣不解:“主子,陛下何不趁此機會將林甫之那老狗直接摁死一勞永逸?只是暫時罷免他的職,這不是養虎為患麼?”
容玠神愈發冰冷,嘲諷地輕嗤一聲:“林甫之咬定是自己識
人不清,不知魏大背叛了自己,私底下伙同秦有德做出這些勾當,這種說辭,你以為真能糊弄過去?”
他面沉沉,角翹起涼涼笑意:“無非是咱們陛下不敢辦他,林甫之門生眾多,又是兩朝老臣,他怕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再者,有太后在旁警示兩句,他就更沒那膽量了,林甫之肯放權,這已經是他最滿意的結果。”
溟秋神不虞:“那主子豈不是白辛苦一遭?”
容玠抬了抬角,眼神含著涼薄譏誚:“千里之堤潰于蟻,經此一案,林甫之的名聲已經有了污點,我不急,且看看誰能笑到最后罷。”
“容侍郎。”
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容玠抬眼看過去,溟秋風止率先頭疼了起來。
“岑史這是專程來堵您的吧?”
容玠慢條斯理拱手:“下見過史大人。”
岑史端詳著他,眼神說不出來的復雜,微微冷哼:“老夫可不敢當這一禮,容大人借老夫學生的名頭在外頭耀武揚威,也沒提前知會我一聲。”
容玠角微微上翹,面上波瀾不驚:“此乃權宜之計,多有得罪,下在此向您賠個不是。”
岑史氣的吹胡子瞪眼,誰專程堵在這兒是要聽他賠不是了?
他瞧了眼左右,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林相一案究竟是怎麼回事?”
容玠回味過來,輕飄飄看他一眼:“大人心中早有決斷不是嗎?”
岑史噎了噎,他要早有決斷,至于上這兒堵他?
這后生,果然還是那麼討人厭!
“此事
果真和他有關?”
容玠漫不經心打機鋒:“此事陛下已經下了定論,追溯源也毫無意義,大人還是莫要深究。”
岑史還想說什麼,對面的人溫和地笑著打斷他:“若沒有別的事,下就先告退了,家里還有人等著用膳呢。”
說完,甩了甩袖抬腳離開。
岑史臉一黑,瞪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這小兔崽子!老夫話還沒說完呢!還家里有人等著……裝什麼呢,誰不知道他一條!”
他翻了個白眼,“嘁,說的好像誰家沒有人等著吃飯一樣?”
岑史站在原地沉思片刻,越想臉越沉:“林甫之這老東西,平日瞧著人模狗樣的,我就說他不是個好貨!不行,我得再參他幾本!”
……
*
容玠回來的時候天已晚,晚膳剛好擺上。
宋窈領著阿珩坐下,抬頭看向他微微一笑:“二郎回來的剛好,坐下吃飯吧。”
低頭笑著和阿珩說教:“人齊了才可以筷,知道嗎?”
阿珩乖乖點頭:“知道啦,娘親。”
容玠了座,瞧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忽地生出幾分說不清的滋味。
這副和樂融融的場景,仿佛真有了家的覺。
他執起筷子,神微頓:“嫂嫂可還適應府中生活?”
宋窈抬頭看過來,眨了眨眼:“唐伯人很好,準備的樣樣齊全,住也置辦的合我心意,二郎費心了。”
容玠角勾起,忽然道:“我不擅管家,府上又無眷,恐怕日后還要勞煩嫂嫂掌家。”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賀思慕在戰場上撿人吃,沒成想被人撿回去了。撿她回去的那位少年將軍似乎把她當成了戰爭遺孤弱質女流,照拂有加。賀思慕于是盡職盡責地扮演著弱女子——哎呀血!我最怕血了,我見血就暈——水盆好重我力氣好小,根本端不動——你們整天打打殺殺,好可怕哦暗戀小將軍的女武將氣道:“段哥哥才不喜歡你這樣嬌滴滴的姑娘!”賀思慕一偏頭:“是麼?”某日少年將軍在戰場上馬失前蹄,被人陰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見血就暈的賀思慕松松筋骨,燃起一盞鬼燈:“讓我來看看誰敢欺負我們家段將軍,段小狐貍?” 段胥想過,他不該去招惹鬼王。他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知道她的真名叫賀思慕。但是或許他用一生的時間,都不能讓她在她四百年漫長的生命中,記住他的名字。“我叫段胥,封狼居胥的胥。” —————— 日常裝柔弱超強鬼王女主*狡詐專兵少年將軍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