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喂容玠喝下靈泉水,夙夜不眠照顧他一晚上,天剛亮才支撐不住來勢洶洶的困意,不小心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至于是不是不小心,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忙前忙后照顧他,可不是打算默默無聞不求回報的,要是不讓他看見有多辛苦,那豈不是白費力氣?
宋窈睡過去前這樣想著。
然后就被一陣強烈的窒息給憋醒了。
睜開眼時,容玠正雙目幽沉,眼神混沌,一只手掐著的脖子。
宋窈:“……”
狗系統,說好的他會死呢?是地想把掐死?
六六:【……】
這節和它想象的不太一樣啊,《拯救偏執反派手冊》里面的套路竟然不管用?
它買到盜版了??!
辣商城,退錢!!!
容玠剛從黑暗中驚醒,整個人的意識還不太清醒,恍惚還以為是上輩子。
當迷迷糊糊看到有人躺在他榻邊時,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起了殺意!
他當丞相的時候,一天里刺殺他的人可以分批次來算,當然也不是沒有政敵和自作聰明的下屬想過給他送人。
甚至有一次差點兒就功了,那無疑是段相當不好的經歷,在他心里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影,最終那個人被他大卸八塊喂了狼,從此以后他對這種做法深惡痛絕!
在他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迅速探上了宋窈的脖頸,等抬起疲憊惺忪的睡眼時,他才驀然反應了過來。
他已經重生了。
面前的人,是宋窈。
容玠還未曾作出任何反應,只見宋窈的臉因為窒息慢慢漲紅,眼里漸漸攏上
一層輕薄瀲滟的水,眼眶泛著紅,就這麼直勾勾著他,眼底的緒炙熱滾燙。
他倏地一怔,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下意識松了手。
力地撐在床邊,急促地咳嗽兩聲,纖細的肩膀微微,夏衫薄,能清晰地看見背上形狀好看的蝴蝶骨,隨著的作翩然起伏。
容玠手指無意識蜷了蜷,下意識道:“抱歉嫂嫂,我剛做了個噩夢,沒看清是你,不過嫂嫂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里?”
說這話時,他眼里不帶上幾分揣度。
生多疑的本讓他不得不下意識懷疑宋窈的機。
說完這話,他許久沒聽見宋窈的回答,略略抬起眼,發現宋窈垂著頭,肩膀不著痕跡地。
竟是在哭。
容玠微微睜大了眸子,眼底劃過一愕然!
不同于平日的明肆意,宋窈哭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一丁點兒聲音都沒發出,要不是他觀察細致,怕是也看不出來。
他心中不解,雖然掐確實是他不對,可他也及時道歉了,怎麼還哭上了?
親眼見過宋窈在宋家眼淚說來就來的他不由懷疑,難不是故意演給他看的?
可是很快,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宋窈抬起頭來,眼尾像是被手指重重過,洇著一抹紅,眼淚撲簌簌地掉,清冷的嗓音染上幾分委屈:“我半夜口起來喝水,聽見你屋里有靜,
了好幾聲你都沒有答應,怕你出事這才迫不得已進來。”
容玠怔了怔,這才想起來,他之前的確心疾又發作了。
這麼說來,宋窈竟是因為關心他?
他一時有些恍惚,“關心”這個詞于他而言,實在太令人陌生,畢竟他每次發病,哪個不是視他如洪水猛避之不及?
宋窈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湖泊,在他心里泛起一圈淺淺的漣漪。
哽咽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不眠不休照顧了二郎你一夜,才剛睡下,醒來便被你掐著脖子。”頓了頓,在容玠不甚自在的眼神下噙著淚看著他,“我知道二郎你因為之前的事對我心存芥,可當初是你親口答應的,我并未迫你,是也不是?”
容玠抿了,無法回答。
答應的是那個年的他,而非此時的他。
宋窈似也不在意他的答案,站起來,半明半昧的晨從窗戶進來,在臉上拓下影,的聲音染上一很淺的疲憊:“你不愿瞧見我,甚至恨我至此,我往后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轉正離去。
容玠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他眼里閃過明滅起伏的,攥了拳,最終還是妥協出聲:“嫂嫂,剛才的確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嫂嫂,你莫要生氣。”
毫不夸張地說,丞相大人第一次向一個人低頭道歉,畢竟在他心里,本不知道“錯”這個字怎麼寫,萬事只有他想不想做,沒有對與錯之分。
可宋窈不經意泄的一到底了他,雖然不深,可那種覺有些奇妙,還是他之前從未驗過的。
r> 誰知他說完這話,宋窈一言未發,沒有毫停留地轉出了門,走之前甚至還替他把門給關上了。
可那不重不輕的拍門聲,無疑昭顯了此時并不愉快的心。
容玠先是一愣,接著眼神驀地沉下來。
竟然真的生氣了?
他眉眼掠過一抹沉煩躁,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角勾起一冷笑。
呵,他都已經道過歉了還生氣,難不真要他拉下臉來哄不?
想都別想!
——
出了容玠房間,六六心里十分愧疚,還在不停安宋窈:【容玠實在太可惡了!嗚嗚嗚宿主你別傷心,之前是我想岔了,咱就不該理這個狗男人,管他去死……】
它說到一半,就見宋窈已經干臉上的淚水,迅速從那滿傷心疲憊的氣場中離出來,恢復了鎮定,甚至有些茫然地“啊”了一聲:“剛才你說啥?”
六六:【……你剛才沒有生氣?】
宋窈眨了眨眼睛:“你看不出來嗎?我在演他啊!”
在看到容玠失神的瞬間就明白過來,那殺意可能不是針對,而是長期以來養下意識的習慣,索順勢利用這點演了一出戲。
六六:【……我不是很懂。】
宋窈角挑起意味深長的弧度:“對付這種瘋狗嘛,尋常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啦,得用點特殊手段,也讓他會會鬧心的滋味兒。”
雖然這狗東西可能沒有心。
了脖子,嘶,下手還真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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