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剛把這個月的解藥給龍二,想了想,隨口問了句:“最近宋香菱和楊欽有什麼靜麼?”
龍二把自己的那顆解藥當場吃了,剩下的打算留著帶回去給那兩個蠢貨,他想了想:“之前見過一次,最近倒是沒怎麼聯系,也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他也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盯著他們。
“這樣嗎?”宋窈按了按額角,眉頭微微蹙起,有些狐疑。
這兩人突然老實下來,還不習慣的,難不是中邪事件留下了心理影?
龍二覺得宋窈謹慎過了頭,嘲諷地嗤了一聲:“那楊欽正在準備和江桃的婚事,江桃那對爹娘三天兩頭上門鬧,他哪來的閑工夫算計你?”
“至于宋香菱麼,聽說娘正急著給議親,最近都不讓出門。之前中邪的事多多影響了的名聲,娘急的焦頭爛額,生怕嫁不出去。”
門都出不來,更不可能給宋窈找麻煩了。
宋窈聞言若有所思,這麼說來兩人尚且泥菩薩過河自難保,確實沒時間算計。
稍稍放心了。
宋窈打算等容玠考了鄉試后直接將宋香菱綁來,用點特殊手段問究竟為何非要針對自己。
一直留在這枚定時炸彈在邊,也不像回事,還是早點解決了好。
不過現下確實不宜生事。
“行,辛苦了。”
從里聽到這話,龍二的表有些奇異。
見狀,宋窈翹了翹角:“你那是什麼表?事辦得好,夸你兩句不應該嗎?”
龍二在笑的目中敗下陣來,不自在地別開眼:“別整這些虛的,來點實際的東西,有本事把我上的
毒解了!”
宋窈沒有毫猶豫:“那可不行,時機還沒有到。”似笑非笑地瞧著他,語氣意味深長,“我要是前腳把你的毒解了,你怕不是后腳就要反過來殺了我?這可是我的保命符呢。”
龍二目有些惱怒瞪了一眼。
他之前是想過一旦得到解藥就殺了,可最近卻很生出這個念頭了。
這人心眼多的跟馬蜂窩似的,下手還狠,龍二早已認清自己不是的對手,自然不會不自量力找死。
“那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他覺得宋窈是故意拿這話吊著他,好讓他乖乖為辦事,不生出其他心思,故意語氣譏諷地問。
宋窈卻認真想了想:“等我不再需要你為我辦事的時候吧。”笑瞇瞇著他,目掠過他看向遠的群山,“放心,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龍二看著的神,有種詭異的直覺這話說的是真的。
可奇怪的是,他卻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明明很快就能離宋窈的控制恢復自由,他再也不會這人擺布,可他卻莫名有些失落。
盯著宋窈離開的方向,龍二眸不明,抬手狠狠了自己一掌,暗罵一句:“瘋了吧你!”
——
宋窈從山上下來并未直接回家,而是轉道去了一個地方。
院門被敲響,神婆剛擺起高冷的架子
在看到宋窈的那一刻瞬間破防,反手就要關門,門卻跟卡住了一樣關不上。
低頭一看,可不是卡住了麼!
宋窈的腳不知何時卡在門里,朝笑的溫和無害:“婆婆,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就,還有禮貌。
有禮貌個錘子!
神婆氣的一撒手,沒好氣瞪著:“你又來做什麼?”
宋窈神自若進了院子,那表跟進自己家一樣:“關孤寡老人,給您送溫暖啊。”
神·孤寡老人·婆:“……”
我可去你的!
我看你是想送我走吧!
眼珠一轉,眼里閃過一明:“莫非你終于想通,打算和我合作坑蒙拐騙?”
宋窈搖頭,拒絕的干脆利落:“那倒沒有。”
神婆扭過頭不理。
直到一貫錢被擺在桌上,火速抬頭。
宋窈不疾不徐開口:“我想知道,我祖父是個什麼樣的人。”
神婆皺了皺眉:“不是都說過了,我和你祖父不,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怎麼知道?”
“是嗎?”輕扯角,眼里好像帶了點別的意味,“我從里正大人那里聽說,你原來并不是這個村子的人。”
神婆臉微僵,就聽宋窈語調輕,“如果真的不,你為何要選擇我祖父的老家定居呢?”
神婆眼神復雜看了一眼。
兩人目對峙,良久,神婆率先敗下陣來,嘆息一聲:“好吧,其實
也不是不,你祖父曾經救過我一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神婆神陷回憶:“宋太醫他,我說不了解也不是假話,畢竟我們接并不多,可你要問認識他的人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會給你同一個答案,宋太醫是個好人。”
宋太醫是真正的醫者仁心,但凡病人,無論高低貴賤,他都會盡力醫治。
“在有一次唱戲過程中,我們表演失誤犯了忌諱得罪了貴人,我被打了五十大板,眼看只剩一口氣,是宋太醫保住了我的命。”
神婆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覺,分明已經半只腳踏進了鬼門關,宋太醫卻生生把拉了回來。
神復雜問他為什麼要救自己,畢竟在遍地是權貴的京城,人命如草芥,這樣的人,本不值得他浪費心神。
宋太醫卻一臉嚴肅地看著:“因為這是一條人命,而我是大夫。”
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他面前。
僅此而已。
太醫院的人大多清高,宋太醫卻是不一樣的,在他眼里眾生平等,他是如此的不合群。
所以當宋太醫一臉沉重地說他即將大禍臨頭時,竟沒有多意外。
宋窈皺了皺眉,適時提出疑問:“我祖父他究竟犯了什麼事?”
神婆搖搖頭:“我也不知,他只是說得罪了貴人,事很嚴重,甚至可能危及到命,于是主請辭告老還鄉。”
他還說,他做了一件錯事。
神婆從未見過宋太醫出那樣的表,臉灰白,神憔悴,好似即將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