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了別墅外面。
宋稚解開安全帶:“張了?”
“嗯。。。”
秦肅還握著方向盤,指尖因為用力,有些發白。
宋稚握了一下他的手:“不用張,我家里人都很好說話。”
秦肅在車里坐了一會兒,才下車。
是傭人來開的門,玄關的矮柜上正坐著個小男孩,兩三歲大,穿著背帶,后腦勺留了細細的小辮子,左手抱著變形金剛,右手抱著瓶。
小孩咧笑,牙還沒長全:“姑姑。”
是個很的小豆丁。
小豆丁很懂禮貌,看見還有一個人,脆生生人:“哥哥。”
宋稚了小孩的臉:“不是哥哥,要姑父。”
“哦。”簡直是個小乖巧,“姑父~”
這小豆丁是宋稚二爺爺家的小曾孫。
秦肅應了小孩一聲,被宋稚牽著往屋里走。
客廳里一屋子人,宋稚的爺爺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宋稚父親那一輩堂表兄弟姐妹共六個,到了宋稚這一輩,就跟凌窈兩個孩,五個男孩,往下是曾孫輩,有三個,都是帶把的。人沒到齊,但也來了不。坐在最靠門口的是小豆丁的,看上去很年輕,穿著很隨意普通,唯一不普通的應該是脖子上那串純度很高、顆顆飽滿圓潤的翡翠項鏈。
“若若來了。”
宋稚拉著秦肅上前,跟他介紹說:“這是二伯母。”
秦肅這輩子的良善溫順都用在了今天:“二伯母您好。”
二伯母是個超級控,眼里冒出兩顆心來:“長得可真俊喔。”
二伯母是南方人,說話有一點點口音,喜歡用哇呀吶啊喔這樣的后綴詞,聽著喜又慈祥。
秦肅突然就沒那麼張了。
客廳里擺了兩張牌桌,另外還有兩個老爺子在一旁下棋,秦肅進來之后,數雙眼睛看向他,但也僅是看了看,點了點頭,問候完就繼續打麻將,繼續下棋。
氛圍隨意又舒適。
小孩在客廳里你追我趕,沙發上端坐著一對父子,是整個屋子里唯二嚴陣以待的兩個人。
宋稚挽著秦肅上前:“這是我爺爺,我爸。”
秦肅禮貌地點了點頭:“爺爺,爸。”
就是這小子,家長還沒見就騙人小姑娘戶口本去領證。
沒規沒矩!
沒臉沒皮!
老爺子下一仰,鼻子朝上:“哼。”正眼都不給一個。
宋稚爸宋鐘楚跟老爺子同款表:“哼。”也不給正眼。
拐人都拐到老宋家來了,不要臉。
“宋鐘楚。”佟士在廚房喊,“坐那干嘛呢?還不過來洗菜!”
在外牛氣哄哄的翻譯大人:“來了來了。”煩死,但又不敢反抗,只能邊走邊嘀咕,“我就歇了一會兒。”
翻譯大人洗菜去了。
外大人嫌棄他沒洗干凈,讓他重新洗,好好洗,認真洗。
宋稚湊到秦肅耳邊:“不用怕我爸,他在家里沒有地位。”
“……”
秦肅在想自己的地位。
被暫時忽略后努力找存在的老爺子:“哼。”
“爺爺。”宋稚坐到老爺子邊,“你孫婿給你帶了禮,要不要看看?”
老爺子上哼唧,眼睛倒是很誠實,一個勁兒往禮盒上瞅。
秦肅把禮放到桌子上,是兩個黑木盒,盒中分別裝著兩個陶,陶有兩棋子,一黑一白,澤干凈剔,皆是上等的玉石。
老爺子頓時雙眼放:“這是從唐道禮那里弄來的?”
老爺子見過這棋子,在老友唐道禮的博館里。他退休后沒什麼別的好,就喜歡下下棋釣釣魚養養鳥,雖算不上附庸風雅,但這副棋也的確是他的心頭好,不過唐道禮不給,好說歹說就是不給。
秦肅頷首,回答道:“我用一副古畫和唐館長做了換。”
這玉石棋子可不便宜。
老爺子忍不住打量這便宜孫婿了,聽兒媳婦說便宜孫婿是個作家,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
“怎麼樣?”宋稚問他家老爺子,“喜不喜歡?”
明知故問。
老爺子眼睛都看直了,頭一甩,鼻腔一哼:“一般般吧。”
他才不是被一副棋子收買了,他是看寶貝孫這麼小心翼翼地周旋,舍不得難做才勉強接。
“若若。”
凌窈在牌桌上:“過來幫我頂幾把,我接個電話。”
宋稚問秦肅:“你會打麻將嗎?”
“會。”
因為寫作需要,他去賭場玩過,骰子、紙牌、麻將都會。
宋稚把他推到了麻將桌上。
他的上家是宋稚二爺爺家的堂哥,下家是大爺爺家的伯父,對面是姑家的表姑。
二爺爺家的堂哥出牌很慢,大爺爺家的伯父脾氣急躁,嫌棄得不行。姑家的表姑忘了戴眼鏡,有三百度近視,讓大家出牌的時候要報牌。
他們稱呼秦肅為小秦,小秦今天一把都沒胡牌,故意的。
中途,岳父大人跑出來問小秦吃不吃辣,小秦本來想說他什麼都吃。
宋稚代他回答了:“他吃不了太辣,喜歡甜口。”
岳父大人把原話轉述到廚房:“他吃不了太辣,喜歡甜口。”
宋稚不看牌了,也跑去廚房,已經是第三次叮囑佟士:“秦肅不吃蔥花,不吃蒜。”
佟士說了兩聲“知道了”,嫌礙事,就把轟了出去。
兩桌牌,秦肅輸得最多,大概八十幾塊,付錢的時候才知道打這麼小。
晚飯吃到一半,凌東臨和宋意楚才過來。
宋意楚滿屋子瞧了一圈:“窈窈呢?”
二伯母說:“說局里有事兒,先走了。”
“倒比我們還忙。”宋意楚跟丈夫一起落座,順其自然地提到了新員:“你就是秦肅吧,我是若若的姑姑。”
遞給他一張名片。
JC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宋意楚。主要業務范疇是離婚訴訟。
秦肅覺得有點燙手,收好名片,禮貌地了人。
這是很平常的一頓晚飯,和尋常家庭一樣,大人說說笑笑,小孩嬉嬉鬧鬧。
秦肅收到了很多個紅包,來自長輩們,紅包里面裝的都是一張五塊的,放在一起有厚厚一疊。
宋稚說,這是老宋家的傳統,因為老宋家太多人在政壇,不能大手大腳,但禮輕意重。
散席后各自回了家,宋稚和秦肅在富林半島留宿,老爺子睡一樓,宋鐘楚和佟士住二樓,宋稚的房間在三樓。
“你跟我爸差不多高,你穿他的服應該——”
秦肅過來抱住宋稚。
把服放在門邊的柜子上,關上房門:“怎麼了?”
他下在肩上,一下一下地蹭著:“我很開心。”
他晚上喝了酒,白的混紅的,宋稚嗅了酒味,轉過,親親他的臉。
“喝醉了嗎?”
他眼睛里還算清明,就是有幾分意:“沒有,我酒量還不錯。”
從飯桌上下來之后,他角就沒下去過,不難看出來他的好心。他眉眼生得明艷,添一點點笑意,都好看得不行。
宋稚又親了親他,臉上、鼻尖,還有下:“我去幫你拿巾。”
他抱著不松手:“待會兒再洗。”
他一些重量在上,手上抱得,是很依賴的姿態。
他應該是有幾分醉意的,但醉得不深,剛剛長輩在,他裝著很清醒。
宋稚怕他摔倒,扶著他的腰:“不想睡?”
“嗯。”他很直白地表達了他此刻所想,“我想做*。”
宋稚:“……”
求歡求得好直接。
秦肅兩只手捧著的臉,要征得的同意:“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們是合法夫妻。
宋稚被他抱到床上。
可能因為這是的房間,因為被子里還有的氣息,因為旁邊的照片墻上著年時的照片,他尤其得興,興到有點急切。
被子被踢到了地上,他問冷不冷。
說有一點點。
他撿起被子,蓋住自己和,然后躲在被子里吻,不放過每一個地方。
可能因為酒,他很大膽。
“沒有套。”他停下了。
宋稚勾著他的脖子,拉他接吻:“不用。”
“好。”
聲音纏人,響在耳邊。
秦肅還留有一點點理智:“隔音好不好?”
“嗯。”
那就不用輕點。
他徹底沒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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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糖分已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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