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出了小區大門的時候,陸懷啟的車剛到。
穿過馬路,來到了路對麵,拉開車門上了車。
“陸振國跟你說什麽了?”陸懷啟問道。
薑婉一邊扣安全帶,一邊說道:“他說給我安排南市法院的工作。”
“你答應他了?”陸懷啟問道。
“嗯。”
陸懷啟的神驟然冷了起來,車裏的氣溫仿佛也下降了幾度。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沉默一點點侵占著車廂裏的空氣。
良久,陸懷啟看著薑婉說道:“你要想去法院,跟我說,京市的法院你隨便挑,南市那邊別去了。”
薑婉聞言低下了頭,小聲道:“可是我都答應了你爸……”
“答應了也不許去。”陸懷啟用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薑婉,森森地威脅,“你要是敢去,我就把你帶回來,栓家裏床上,繩子隻給你留十米長,除了去廁所,你哪裏也去不了。”
薑婉想象了一下那副場景,確實有點嚇人。
手了麵前的男人的頭發,笑著說:“騙你的。”
陸懷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臭著臉在屁上打了兩掌,“你他媽能把人煩死。”
打完,他又說道:“陸振國跟你說什麽都不用聽,你也不用管,我都會理。”
“好。”
車子開了一會兒,薑婉問道:“帝江是什麽地方?”
“江水的一個夜總會。”
薑婉不解道:“我們去那裏幹什麽?”
“打麻將。”
“嗯?”
陸懷啟了一把的頭發,“張景梟讓去的。”
……
帝江夜總會有京市白金漢宮之稱,是京市最豪奢的娛樂會所,也是京市的富二代公子哥們尋歡作樂的首選地點。
下午六點半,京市的天已經開始昏暗,街邊的路燈和帝江門口巨大的廣告牌都亮了起來。
帝江六樓,608包廂
絢爛的彩燈打在牆上,使得包間氣氛既曖昧又刺激。不同的香水氣息混合著,幾乎充斥了整個房間。
包間裏的真皮沙發上坐著四名男人,他們每個人手邊都是堆小山的現金。
現金是一疊一疊的,每疊是一萬塊。
在這四名男人的麵前,站著幾名著,材的夜總會郎。
們每人手裏都舉著杯酒,正在流給沙發上的男人們喂酒。
男人每喝一杯,們就能從男人邊拿走兩疊現金。
因此,們為了討好麵前的幾名男人,使盡了渾解數,花樣也是層出不窮。
有的是把酒杯放到鼓鼓囊囊的前,有的是用咬著杯底,還有的是上前撥一番,然後笑著哄人把酒喝了。
608的包廂外。
帝江經理引著薑婉和陸懷啟到了包廂門口,“陸先生,薑小姐,大小張總和陳先生、韓先生都在裏麵。”
說著,經理就幫兩人打開了包間的門。
包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從外邊聽不見任何聲音,開了門以後才有人的調笑聲傳出。
陸懷啟先一步朝包間裏看了看,眼是一幅奢靡的景象。
他拉住了薑婉的胳膊,然後大手捂上了薑婉的眼睛,對著包間裏罵道:“你們他媽的能不能別這麽?”
包間裏的人聞聲,都朝門口去。
“陸哥,帶小婉來了?”陳雲廷問道。
陸懷啟不耐煩道:“還不趕清場。”
張輕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麵前的夜總會郎道:“今天就喝到這裏,你們回去吧。”
郎們齊聲應了句好,然後就排著隊離開了包間。
們每人的懷裏都抱著一堆現金,到門口時,還不忘給經理塞上一疊,以謝經理的栽培。
郎走了以後,陸懷啟才帶薑婉進去。
原本包廂裏的幾名男人此刻已經坐到了麻將桌前,隻有張景梟靠在沙發上喝酒。
陸懷啟把彩燈關了,打開了照明的水晶吊燈。
包間一下子亮了起來,薑婉一一和幾人打了招呼,然後就被張輕鴻招呼著去打麻將了。
而陸懷啟則是坐在沙發上和張景梟一起喝起了酒。
兩人喝了幾杯,然後就聊了起來。
“許可最多幾年?”張景梟問道。
“我問了老爺子,最多五年。不過等陸振國上去,還能繼續給你辦。”
“行。”
陸懷啟問道:“西北和西南的那兩座你都辦好許可了?”
“辦了。”張景梟道:“給了聞通海和舒升泰十箱金條,又送了十車新生產的95。”
陸懷啟喝了口酒,“合著就我陸家什麽都沒有?”
張景梟舉著酒杯,跟陸懷啟了一下,微笑道:“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要點臉,誰跟你是一家人?”
張景梟指了指麻將桌前的薑婉,“什麽時候結婚了,咱們不就一家人了?論輩分,你得跟我哥。”
陸懷啟嗤笑了一聲。
張景梟問道:“你說那個短片,能行?”
陸懷啟道:“能行,陸振國什麽樣,我比誰都清楚,就因為姚然會唱兩句歌劇,陸振國就相信以前那些事都不是幹的。”
提起姚然,張景梟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姚向鬆現在怎麽樣了?”
“還得查上一段時間。從當年的2·09,到今年的9·15,上邊打算徹查。”陸懷啟說到一半,轉而問道:“你家有沒有過毒品?”
“沒有。”張景梟道:“你怎麽會轉回來?”
陸懷啟看了眼薑婉,“老爺子打算提前退休,明年把陸振國保上去,我不轉回來,老爺子那邊不鬆口我和薑婉的事。”
張景梟也朝麻將桌的方向看了過去。
麻將桌前的四人已經不知道打了幾圈了,但是看表就知道,除了薑婉其他幾個人應該都沒贏。
此時,薑婉覺察到了從沙發上傳過來的目,回頭看了過去,朝兩名男人笑了笑。
“可惜。”張景梟又跟陸懷啟了一杯,歎道:“多好的小婉,便宜你了。”
陸懷啟舉起酒杯,將杯中的一飲而盡,而後來到了麻將桌前,站在薑婉後,看打牌。
“九萬。”坐在薑婉上家的韓澈出了張牌。
“。”陳雲廷完,扔了張牌出來,“三萬。”
薑婉是三六萬兩頭聽牌,此刻聽見了陳雲廷出的“三萬”,趕忙推倒了自己全部的牌,笑著對他說道:“雲廷哥,不好意思。”
陳雲廷一臉難地看著的牌麵,“小婉怎麽跟開掛一樣,回回都贏?”
張輕鴻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他說道:“那三百萬我現在都沒想通是怎麽中的。”
韓澈也道:“韓自從認識了小婉,賭馬就沒輸過,前兩天還跟我說,無敵太寂寞了。”
站在薑婉後的陸懷啟說道:“別廢話了,陳雲廷趕給錢。”
他的話剛一說完,張輕鴻就手從陳雲廷麵前拿了兩疊現金,放到了薑婉麵前。
薑婉看自己總贏,十分不好意思,接下來的幾圈,都刻意著牌沒胡,才讓其他三人有了贏麵。
然而即便是刻意不胡牌,卻也從來沒有給其他三人點胡過。
所以一場下來,麵前依舊是堆小山的現金,屬於是空手套白狼。
而其他三個男人,張輕鴻輸得最慘,還欠了陳雲廷和韓澈一人十萬塊錢。
結束牌局,薑婉要離開,陸懷啟看了,從包間裏找了個袋子,直接把贏的錢都裝起來塞到了手裏。
薑婉又把錢放到了麻將桌上,慌忙拒絕道:“這我就不要了。”
贏的不是十塊幾十塊,而是十萬幾十萬,這錢太沉重了,不是得了的。
陸懷啟道:“他們幾個把錢取出來就沒打算存回去,你不要,一會兒他們幾個也得把這錢砸這裏的人上。”
薑婉堅持道:“那也是人家賺的。”
“打麻將贏的不算賺的?”陸懷啟反問。
“這……”
此時,張景梟也走了過來,他笑著說道:“小婉,你能幫我拍短片,大哥也不能讓你白幹活,這就當片酬了。”
“對啊,小婉。”陳雲廷也笑道:“你可別讓景梟心裏過意不去,今天的錢都是他的,他看你不拿片酬,就說讓我們幾個一起來會兒麻將。”
“你們……你們是故意輸給我的?”薑婉震驚道。
韓澈咳嗽了一聲,尷尬道:“輸是真輸。”
張輕鴻道:“本贏不了一點。”
“確實。”陳雲廷無比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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