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一時間到了很大的打擊。

死亡賠償金、恤金和喪葬費都是有明確的標準的，醫院要是不想鬧大，肯定會選擇多拿點錢塞住丁勇家人的。

現在先不提丁勇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

如果丁勇的家人真的想多拿錢，就認準了醫院這邊沒有問題，然後和醫院商量賠償，本就不走公安這邊了，說不定法院也不用走。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拿監控上的那個男人就沒有一點辦法。

薑婉正思考間，原本坐在518病房門口的丁勇母親從地上站了起來。

丁母見過薑婉的照片，也知道是薑婉開槍打了他兒子。

此刻看見了薑婉，兩隻眼睛一瞬間爬滿了，變得通紅嚇人。

抹了把臉上的鼻涕眼淚，看著薑婉的方向，扯著嗓子罵道:

“天殺的賤種玩意兒，都是因為你，我兒子才會死！”

“是你殺了我兒子，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的聲音很尖銳，頓時傳遍了整個樓道，樓道裏的人聽了，也都紛紛開始朝薑婉看去。

罵著罵著，丁母又哭了起來，接著突然發瘋一樣地朝薑婉衝了過來，著胳膊想要撕扯的服和頭發。

薑婉下意識地往陸懷啟邊靠，後者把攬在了懷裏，前麵的小於和小劉直接揮手擋住了丁母。

小劉和小於都穿著製服，丁母扯著兩人的服撕打著兩人，裏還在不停地辱罵薑婉，一邊哭一邊罵，一邊罵眼淚嘩啦啦地流著。

“憑什麽個殺人犯活得好好的，我的兒子卻死了！！”

“你們律師都是黑心眼，都該下地獄不得好死！”

丁母看看推不開兩人，於是轉而在樓道裏哭喊，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都看看，就是那個黑律師開槍打死了我兒子！公安局的不抓，現在當兵的也幫著！”

此言一出，樓道裏的人炸了鍋一樣，也不管警察的阻攔，紛紛開始拍照拍視頻。

陸懷啟看了眼左肅，冷聲道：“讓你們的人看好，別讓這裏的人在網上發。”

“這個您放心。”左肅道。

丁母還在繼續罵，指著薑婉的鼻子，各種帶了生的字眼連續不斷地從裏蹦出來，髒得薑婉都不忍心聽。

陸懷啟的臉沉得像是染了墨，他對小於道：“把堵上。”

樓道裏的民眾很多，剛才小劉和小於怕影響不好，始終不敢有什麽作，隻能站在丁母麵前擋著。

這會兒陸懷啟說話了，兩人這才敢手，他們一人拉著丁母的一條胳膊，小於的一隻手還捂在了的上，生生把罵人的話變了嗚嗚的聲音。

丁母一邊掙紮，一邊對兩人拳打腳踢，兩人卻毫不。

薑婉覺得自己還是最好趕離開，拉了拉陸懷啟病號服的角，小聲道：“走吧。”

……

回到陸懷啟的病房以後，薑婉的緒一直很低沉。

不是因為被罵而不開心，而是覺得丁勇的事，就這麽因為他死了不得不中斷，讓很難。

明白陸懷啟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也明白他不想和自己說太多。

不是喜歡刨問底的人，但這次確實和有關，和的生命安全有關。

一個可能指使丁勇殺害的人因為證據不足而不能被逮捕，沒辦法一點都不在意。

可現實是，即便是知道了他是誰，也沒有什麽辦法解決……

那個人可以違法犯罪，可以不遵守規則，但不能那樣。

但就是想知道。

看向了陸懷啟，“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你想知道？”陸懷啟問。

“我很想知道。”

薑婉很確定自己想知道，哪怕自己什麽也做不了，不想被蒙在鼓裏，不明不白。

陸懷啟一開始不跟薑婉說太多，就是覺得說了，目前而言也不能改變什麽，隻會徒增的力。

但現在這麽問了，他覺得也沒什麽必要再瞞著。

開口前，他下意識地想煙，這是他的習慣作，但此刻他想到到上已經沒有了煙，隻能手著薑婉的頭發，緩緩開口道:

“那個人魏修遠。”

薑婉問道：“他和姚然是什麽關係，是姚然讓他去的嗎？”

“他是姚向鬆的養子，和姚然是養姐弟，他會去神病院，應該是姚然讓他去的。”

說著，陸懷啟冷笑了一聲，“不過也說不準。”

“為什麽？”薑婉問道。

陸懷啟道：“他瘋得沒邊兒，八是姚然在他麵前哭了兩聲，他就心甘願地被當槍使。以前姚然幹的那些事，都是他帶人的手。”

姚然幹的事……

薑婉想到了陳紅的話。

拍照、找人那些孩，斷胳膊斷。

這些事可不是什麽朋友親人“幫個忙”的質，哪一件拎出來都是要上法庭進監獄的。

問道:“可魏修遠為什麽會願意替做這麽多事？隻是因為他們是養姐弟嗎？”

陸懷啟滿臉譏諷地說道:“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搞到一塊去了。”

薑婉目瞪口呆，一雙柳葉形的眼睛被睜得圓圓溜溜，震驚無比地看著陸懷啟。

原本以為姚然對陸懷啟用至深，想不到……呃……難以評價。

“你……你怎麽會知道？”薑婉問道。

陸懷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一樣，勾著角說道：“魏修遠跟我說的。”

“啊？”薑婉大為不解，甚至覺得陸懷啟在開玩笑，“可他不是在幫姚然？”

既然魏修遠替姚然做了那麽多事，就是為了幫姚然嫁給陸懷啟，可他為什麽又要把和姚然的事告訴陸懷啟。

陸懷啟的手指輕輕在薑婉的上挲著，“小婉，你要知道，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把喜歡的人推給別的男人。”

“所以說他是一邊在幫，一邊在阻攔……呃……那他既然不想，幹脆就不要幫……”

陸懷啟嗤笑一聲，“他不幫，姚然怎麽會跟他上床？”

薑婉實在不能理解。

也不知道該如何發表觀點，過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不和姚然結婚是因為他們兩個？”

“你能不能……”

陸懷啟怎麽也不明白的腦回路，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問這麽蠢的問題，一時間心裏窩了口火氣。

他用拇指和食指著的上下兩瓣，語氣裏滿是嫌棄。

“你能不能閉，我為什麽不和結婚你還不清楚？”

薑婉的上下被他著，說不了話，隻能來回搖頭。

“你還搖頭？”

陸懷啟說完，低頭含住了的瓣，懲罰一樣地在上了一番，不肯放過一一毫。

吻完，他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清不清楚？”

薑婉道:“清楚了。”

“是什麽？”

“你本來就不想和結婚。”薑婉如實答道。

“還有。”

薑婉眨著眼睛看著他，“我不知道了。”

“你再裝？”

薑婉笑了起來，眉眼都彎著，“我真不知道，為什麽？”

陸懷啟臭著臉，想說什麽，但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考慮了幾秒，最終開口說道：“我能看著你破壞軍婚？看著你進監獄？”

薑婉平靜道:“那你結婚以後放過我不就行了。”

知道這句話會把他惹惱，所以說完就打算溜走。

然而剛走沒兩步，就被陸懷啟單手拎了起來丟到了病床上。

陸懷啟惱火地說道:“一天不氣我就難，我不結婚，我不結婚你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陸懷啟黑著臉在屁上打了兩掌，“要是能綁著你去民政局，老子早就這麽幹了。”

薑婉一臉倔強，不知死活地說道：“你就算不跟姚然結婚，你也會有別的聯姻對象。”

一說完，覺到四周的空氣都突然凝結了。但還是著頭皮繼續說了下去，

“你不如放過我，對我們兩個都好。”

“放過你？”

陸懷啟的臉一瞬間冷到了極點，他的大手不輕不重地在上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像是住著毒蛇一樣。

他在耳邊，聲音森又狠厲。

“放過你？薑婉，不管你怎麽想的，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不可能放過你。”

薑婉掙紮著坐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睛問，“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陸懷啟反問。

薑婉突然笑了起來，搖頭道：“我不知道。”

陸懷啟看著的笑容，知道剛才是故意說的那些話。

但聽見那些話，他確實是慌了。

薑婉臉上依舊是溫溫的笑容，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為什麽？”

陸懷啟手摟進了懷裏，把頭抵在了的肩膀上，煩躁不堪地說道：“為什麽？我他媽的就是離不開你，這輩子都離不開，行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