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麽打!在這聚眾鬧事,吃飽了撐的?”
薑婉看著進來的趙局長,微笑道:“趙局長,有點話不方便說,能不能先讓其他人出去。”
趙局長不多看了一眼薑婉,他今天穿的是便服,不是為公事而來。
老子來說兒子,人太多反而讓他一個局長沒麵子,薑婉的這番話恰合了他的心意。
他對包廂裏的人說道:“你們先都出去,趙珺平留下。”
兩邊帶來的人都是經常到局子裏喝茶的,這會兒都聽話地出去了。
於是包廂裏就隻剩下薑婉、程倩和趙局長父子四人。
薑婉說道:“趙局長,剛才電話裏我也都跟您說明白了,這事兒是我朋友不對,多有冒犯,讓跟令公子道個歉,把錢退回去,這事就算完了,您看行不行?”
趙局長瞪著一旁的趙珺平,“還不跟薑士的朋友道歉。”
趙珺平憤怨地看著他,滿口不服,怒道:“憑什麽讓我道歉!我錯哪兒了?我給刷禮,憑什麽不跟我上床?”
趙局長臉變得又青又白,抬手就要往趙珺平臉上打。
薑婉趕拉住了趙局長,勸道:“您別氣,令公子也是氣上心頭。”
趙局長恨鐵不鋼地看著兒子,“你都多大了,能不能給我找點事,我一天天給你屁了,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趙珺平聞言,白皙秀的麵容突然扭曲了起來,兩額青筋暴起,衝著趙局長吼道:“你還有臉?你有臉就不會娶那個賤人,你有臉就不會把我媽丟到那裏麵去!”
趙局長臉已經了醬紫,“趙珺平,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送國外去。”
趙珺平笑了起來,細框眼鏡耷拉在鼻尖,一雙狹長的眼睛輕蔑地看著趙局長。
“好啊,你送啊,我就等著呢,我看見你和那個人,還有你們生的小雜種就惡心。”
“你——”
趙局長拿起酒瓶,嘭地一聲摔到了地上,玻璃碎渣一瞬間炸了滿地。
薑婉被嚇了一跳。
父子吵架,也不敢說什麽。
那天在警局的時候,趙局長讓做筆錄的警員給了一個聯係方式,說在長安區以後遇見什麽難事能給他打電話。
薑婉知道他是看陸懷啟的麵子,當時存到了手機裏,沒想到今天剛好能用上。
趙局長摔完酒瓶,口還在不停起伏,口鼻著氣。
點唱機早在薑婉進來的時候就被人靜了音,此時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下來。
趙局長口的起伏越來越大,包廂裏充斥著他氣的聲音。
著著,他的雙手按在了心口,表變得十分痛苦,冷汗布滿了額頭。
薑婉看著趙局長發黑的臉龐,意識到了不對。
迅速地扶著他坐到了沙發上,用手不斷地在他後背順氣。
“倩倩,救護車,快,心梗。”
程倩也反應過來了,慌張地拿出手機,打通了電話。
薑婉又看著趙珺平,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樓下附近有藥房,你去買硝酸甘油片。”
趙珺平沒有半分猶豫,扶了下眼鏡,下一秒就衝了出去。
門外的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都不敢進來。
沒過幾分鍾,趙珺平氣籲籲地跑了回來,把藥給了薑婉。
薑婉擰開,拿出藥片,讓趙局長含在舌下。
過了一兩分鍾,趙局長的癥狀稍有緩解,但臉仍舊不好。
程倩和趙珺平都關注著趙局長的變化,共同沉默著。
沒過多久,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很快,穿白大褂的護士就衝了進來,對趙局長進行了簡單救治,然後就把人架走了。
薑婉跟著出了包廂門,宋達上前問道:“婉姐,怎麽回事?”
“趙局長突發心梗。”
薑婉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幾年前親眼見過爸犯過一次,人差點沒了,送到醫院以後,護士專門教了一些注意事項。
對宋達說道:“今天謝謝你了。”
“沒事兒,這算什麽。”
薑婉又對那些壯漢說道:“今天很謝大家,我知道大家開個小攤小店,被人為難了也不會維權,過得都不容易,你們可以加我的聯係方式,以後要是有什麽政府人員因為手續之類東西的為難你們了,可以找我,我幫你們申請複議。”
花臂壯漢不怎麽相信,他問道:“這能管用嗎?複議又是個啥?”
薑婉解釋道:“跟找他們上級告狀差不多的意思,總要試試,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趙珺平,很多部門還是講程序的。”
麵前的這些人還是一臉懵,不過也都知道薑婉是在為他們考慮。
“哎呀,咱們還是不麻煩婉姐了。”
薑婉笑著說道:“麻煩倒是不麻煩,就是管不管用我倒是保證不了。”
“哈哈哈,那我先加婉姐一個微信!”理發店小哥說道,“我那店裏的手續是真難搞啊,姐你可得幫我看看,再不開張我可真不了。”
“行。”
“我也加!”
“我也!”
宋達滿臉無語地說道:“你們得了,讓老孟一個加了就行,你們有啥事回頭從老孟那兒找咱姐就行,一個微信列表裏躺著咱們一群人像個什麽樣?”
“那倒沒事。”薑婉笑著把二維碼遞了出去。
宋達指著他們說道:“你們沒事可別拿擾小姑娘那一套擾咱姐,不然張哥回來削了你們。”
“誰擾小姑娘了,老子就看不起欺負人的人!”
“對啊,算什麽爺們兒!”
這時趙珺平剛好從包廂裏出來,聽見這兩句話以後,秀的臉龐沉發黑,什麽也沒說地帶著他的人走了。
程倩也哭著從包廂裏出來了,一把抱住了薑婉,泣道:“小婉……小婉……我以後真不跟出來吃飯了……那些大哥,他們願意刷就刷吧,留不住我也沒辦法……”
薑婉不懂網紅圈,對這種事也不做什麽評價,說道:“咱們把錢先給李老板送回去。”
程倩含淚抬眸,“這是柱子的現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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