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被陸懷啟強迫著在碧水山莊待了兩天。

周五的時候，陸懷啟接了個電話，突然就離開了。

薑婉知道他三天兩頭就會失聯一段時間，是什麽事，也明白不能多問。

陸懷啟走之前讓碧水山莊的經理把送回了律所。

律所的人隻有馮錦知道薑婉那天去了區法院，馮錦不是多的人，所以律所也就沒人知道薑婉差點被捅的事。

是上午到的律所，一整天都在辦公室整理卷宗。

下班以後又在律所待了一會兒，然後才收拾東西回家。

還沒出律所門的時候，的手機響了。

薑婉看了眼來電提示，是程倩。

這個點，程倩應該還沒下播，薑婉有些疑地接通了電話。

“倩倩，有什麽事嗎？”

程倩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出來，“小婉，我……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了……”

薑婉安道：“出什麽事了，別急，慢慢說。”

“就是……就是我之前那個榜一的我出來吃飯，我今天去了，他又我去KTV唱歌，我也跟他去了，他說一會兒讓我跟他去開房，我不願意，他就帶了一群人過來，不讓我走，我該怎麽辦小婉……嗚嗚嗚……”

“你現在哪兒？”薑婉問。

“在……在魅燃KTV的衛生間。”

薑婉道：“那你躲著別出來，我幫你報警，現在就去接你。”

“不行！”程倩哭著說：“小婉，他們是一群流氓，就在外邊守著，他們說上麵有人罩著，本不怕報警，他們說要是報警就把我的臉劃了……”

薑婉蹙眉，網紅吃的就是值飯，理解程倩的擔驚害怕。

“倩倩，那個榜一一共給你打賞過多？”

“刷禮刷了有五六萬，一部分直播平臺走了，一部分給了公司，到我手裏兩萬多點。”

薑婉又問：“別的沒有了嗎？”

“他微信給我轉過賬，我都沒收。”

薑婉道：“倩倩，你先別怕，也別跟他們起衝突，看看能不能商量一下把錢退了，讓你人回來，能協商就先協商，實在不行再說別的。”

“好……”

程倩掛了電話，沒到五分鍾又打了過來，聲音比剛才還要慌無助。

“小婉，他們說要十萬才讓我走，不然就我陪睡。”

薑婉沉默了十幾秒，說道：“這樣吧，你別慌，我們先把錢給他們，先讓他們放了你，後續的事再看看怎麽辦，到時候該報警報警。”

薑婉鎮定的聲音讓程倩也安心了不。

說道：“可我沒有那麽多錢……”

薑婉問：“你現在手裏有多錢？”

“我有張卡在直播室，裏麵有四萬，是我這段時間直播攢的。”

“嗯，你先順著他們，我這邊的夠，我一會兒拿錢去接你。”薑婉說道。

“小婉，你哪裏來那麽多錢？他們要的還是現金……”

“你先別管那麽多，保證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好。”

掛了電話以後，薑婉回了趟家，拿了陸懷啟之前給的銀行卡。

卡裏麵還有二十多萬，除了用來給爸醫藥費以外就沒過。

從家裏出來，又找了最近的一家銀行。

從自取款機裏取錢的時候才想起來，一天限額是兩萬。

又給程倩打了電話。

“倩倩，現在這邊一下取不出這麽多現金，你問下那邊，能不能轉賬？”

“不行，小婉，他們說必須是現金……”

薑婉的心沉了沉，轉賬有記錄，現金卻說不清楚。

這種因為打賞的禮而扣押人，索要財的行為，質類似綁架或者非法拘。

總之是在打邊球，節不夠惡劣，金額不夠明確的話，能不能定罪都是問題。

他們就算不能對程倩做出什麽嚴重的傷害行為，但是劃傷的臉也綽綽有餘，連輕傷都鑒定不上。

他們不痛不，頂多派出所拘留幾天，但程倩的臉如果毀了卻是不可逆的損害。

更不用提那群人上麵有人，讓他們坐牢，難上加難。

薑婉攥著手裏的銀行卡。

現金是取不出來，轉賬又沒辦法……

現在取出來兩萬，加上程倩的卡能取兩萬，一共四萬，十二點以後再取四萬。

工資卡裏有五千，再用陸懷啟的卡找附近幾個商店的老板換一部分，勉強可以湊夠。

薑婉對著電話裏說道：“倩倩，你把你公司那張銀行卡的碼發我手機上，讓他們先等著，說十二點以後把錢送過去，你把手機的錄音打開。”

“好。”

薑婉掛了電話，又打車去了程倩公司。

程倩的公司在一棟商用公寓樓上。

一下車，就小跑著到了公寓大門。

值班室的保安小哥看見以後把攔了下來。

“，你是哪個直播間的主播？”

薑婉說道：“我不是你們公司的主播，我是主播的朋友，有點事，能讓我進去嗎？”

“最近公司新出了管理規定，你要是找人，得讓主播下來接你。”

薑婉問道：“主播不在，我讓打電話跟您說一下行嗎？”

“這個沒辦法，主播不在你就改天再來吧，，不是我不讓你進，這也沒人和你一起上去，要是丟東西了咱這誰也說不清楚。”

薑婉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我進去十分鍾就出來，事真的很急，擔心丟東西的話……您跟我一起上去可以嗎？”

保安小哥麵難，說道：“不行啊，這是公司規定，我就一打工的，不敢自己做決定，你就是再著急我也沒辦法。”

薑婉焦急萬分地和保安僵持著，沒發現後麵來了個人。

“這是怎麽回事啊？”

薑婉聽見了聲音，回過頭，發現說話的是程倩的老板李柱。

李柱也認出了薑婉，他笑嗬嗬地說道：“小婉啊，上回說那個直播的事考慮好了？今天是麵試來了？”

薑婉沒有回答李柱的二連問，而是說：“李老板您好，我這會兒有點急事，得去倩倩直播室拿點東西，能不能讓我進去？”

李柱為人熱心腸，他看薑婉神焦慮，問道：“是遇見什麽事了？有困難的話就說一聲，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想到程倩畢竟是李柱公司的員工，並且這件事也是因直播而起，薑婉覺得有必要跟李柱說一下。

於是說道：“就是倩倩直播間一個，打賞了禮，把倩倩約出來吃飯，這會兒又把人扣那兒了，說要退錢，我這會兒來是拿倩倩的卡，想著先把人換回來。”

李柱年紀大，閱曆也富，聽了薑婉的話，他的麵嚴肅了起來。

“咱們公司的主播也有遇見這種事的，小婉啊，最好還是給警察理。”

薑婉點頭，說道：“是要給警方，但那邊威脅說要把倩倩的臉劃了，我想著先把人換回來再報警。”

李柱也讚同，他也不想員工毀容。

“那必須得先把人換回來，小倩可是公司的重點流量扶植對象，那邊要多？”

“要十萬。”薑婉道。

李柱問道：“小倩這才剛行沒多久，有這麽多錢嗎？”

“現在錢是不缺，就是那邊要現金，這會兒銀行下班了，取款機也取不出來那麽多，我打算過了十二點再去取一次。”

李柱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小婉，我辦公室的保險櫃裏有現金，你先拿過去用，早點把小倩換回來，早點報警。”

聽李柱這麽說，薑婉這會兒也不跟他矯客氣，說道：“那先打個欠條，回頭把錢給您還回來。”

“行。”李柱爽快答應，又說道：“你一個姑娘家，自己過去也不安全，一會兒讓小吳跟你一起去。”

說完，他看著保安小哥說：“小吳啊，你讓阿勇來接你的班，一會兒跟小婉跑一趟。”

“行，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