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常, 程姣肯定直接大快朵頤,甚至也不需要他禮讓,自己就拿起叉子叉走了,不過在他親友面前,程姣還是要端起自己的小仙架勢。
剛要虛與委蛇地婉拒,裴京松挑眉,眼底帶著戲謔:“還是要我親自喂你?”
程姣張了張,要說的話立馬拐彎:“你別胡說八道,我自己有手。”
邊說著,程姣就作勢拿起小勺子,挖起一塊送里。
裴京松點點頭,輕笑。
程姣吃到一半,挖起一勺送他邊,下抬得高高的,甜膩膩地說:“需要我親自喂你嗎?”
餐桌很大很長,雖然離著其他人有些遠,但程姣這番話,那群人絕對能聽見。
話音一落,果然齊刷刷地投來了幾道目。
程姣笑看他,眉頭一挑,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但下瞬,裴京松低頭含住了勺子,毫不在意地咀嚼品嘗,漆黑的雙眼波瀾不驚:“很好吃。”
那些落在上的目變得格外灼熱,更有甚者開口調侃。
程姣耳微脹,倏然聽不清那些人的話,耳也漸漸燒了起來,唯獨裴京松從容不迫的模樣在眼前格外清晰。
他抬手輕的肩膀,瞥向那些人,淡淡出聲:“行了。”
程姣真的很想把他的手撇開,但礙于有其他人在,程姣覺得無比善良的自己,還是要留有余地,哪里像他嘛!!
剛才見面騎馬時只稍微打了個照面,這會兒剛吃完飯大家聚在餐桌前,談天說地聊的話題就比較多,尤其是裴京松出去接了通客戶的電話。
池霈立馬江話題扯到了他上,笑著點名道:“程姣妹妹,我記得你今年剛從新大畢業,高中也是在一中就讀的吧?”
程姣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嗯,怎麼了,你也是嗎?”
池霈起調換了位置,專門坐在邊,‘嗐’了聲:“那倒沒有,我在你們隔壁三中,老謝和他是一所高中的。”
“我就是聽他說,你還是高中生的時候,他就認識你了。我本以為他找了你這麼小的妹妹就已經夠——”池霈意味深長地拉長音,沒往下說,見程姣沒什麼反應,他又笑著說下去,“畢竟我們當時一圈人猜他的擇偶類型,普遍認為他會找年齡相仿溫大方的。”
“見到你之前,我們是真沒想到他會找你這樣的。哦我不是說你不溫大方,您可千萬別誤會。”
程姣默默聽著,沒什麼反應,只是好奇他所說的高中就認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聽他說的,他是裴京松嗎?”
“是啊。”池霈靠在椅背上,一被問,立馬什麼都往外說:“我聽說你高考拿了全校第一是吧?還厲害的,他作為學長給學弟學妹送畢業禮,專門借著這個機會送你一支筆嗎?”
“等等,難道你不知道?”池霈才反應過來。
畢業禮,一支筆。
程姣愣了幾秒鐘后,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搖搖頭。
池霈沒多在意,只是慨:“那你這麼小就跟著他了,那個時候年了嗎?就因為一支筆,也太好騙了吧,要我說你應該要房要車,小姑娘還是不夠啊,哦對了,前些天剛過二十二歲,是七月份是吧?嘶,,那你那個時候還沒年吧?欸不對,應該是年了……”
池霈還特地偏頭問到底沒年,程姣回答得很敷衍,但對方也并不需要的回復,很快又侃侃而談那些過去。
“,真沒想到他居然藏得這麼深,我怎麼記得那個時候已經出國了呢,留一個十八歲小姑娘在國異國,這麼一想你還可憐……”
程姣努力回憶當時的事,所以細節都太過模糊,牽一發而全,認知的顛覆讓有些頭皮發麻,渾爬滿螞蟻一樣地起皮疙瘩。
——這怎麼可能?
可是池霈又不可能和開這種玩笑。程姣短暫地閉上了聽覺,側的線被遮去,剛才出去打電話的裴京松回來,拍了拍池霈的肩膀,示意他讓位。
椅子拉開又挪位,清冽的沉木香在鼻息間竄,程姣的雙眼逐漸聚焦,男人好看的手摁著手機放進口袋,有所察覺的也看向。
程姣抿抿,沒說話。
飯后散步,走在檐廊下,側是郁郁蔥蔥心養護的花草。程姣著來自掌心的溫度,卻又漫不經心地著周圍的風景。
裴京松垂眼著烏黑的腦袋,倏然問起:“剛才我的朋友,有和你說什麼不好的話麼?”
不等程姣回答,裴京松便不不慢地補充:“他們向來吊兒郎當,你別放在心上。”
在見到那群朋友之前,程姣一直以為裴京松的圈子很嚴肅正經的,見了才發現,原來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朋友之間總會有個混不吝的。
池霈的確是個損友,但裴京松這話,也損的嘛。
程姣有些想笑,抬頭看他,輕輕嗯了下:“說了,他以為你在我十八歲那年始終棄出國了。”
話音剛落,程姣明顯看到裴京松眉頭蹙,鼓鼓腮幫子,嗓音變得有些做作:“學長,在我高中畢業時,你不送我房不送我車,就送我一支筆,這麼好糊弄的嗎?”
“你知道了?”裴京松目視前方不知在看什麼,旋即垂眼握程姣的手。
程姣心頭微,沒有太大的反應,小聲得出結論:“原來是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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