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走!你們不準走!”
“我要告你們,告得你們牢底坐穿!”
龔家人一被放下就急著要攔活死人。
一群人飛快地站一排,轉麵向龔家人,臉上的白麵在月下滲著森冷寒氣,一雙雙空的眼看不出任何東西。
“龔家確定要惹上我們嗎?”
一眾活死人拔出槍來,毫不退地對峙上龔家。
“……”
聽到這話,龔家人的表都是一僵。
活死人的名頭誰沒聽過,這就是一群黑暗中的螻蟻,看著不怎麽樣,但當它要你命的時候,你連躲都沒地方躲,隻能等著被咬得骨無存。
這群喪心病狂的人,多大的家族也不敢輕易惹上。
但是就這麽算了,龔家以後還怎麽在江北立足?
活死人們站在那裏,見龔家沒人再攔,便手將槍收了起來。
他們抬手拉低帽簷,齊齊朝薄妄的方向恭敬地低了低頭,而後轉離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夏晴看著,忍不住小聲嘀咕,“還說活死人不是薄妄的。”
“都說了,戴白麵的一定是活死人?不過是些薄妄請來的幫手,不要胡說。”
丁玉君冷冷地看向夏晴。
“……”
夏晴閉。
龔家人狼狽地靠到一起,轉眸朝這邊看來,又恨又怒。
“走了。”
薄妄懶得再呆下去,牽過鹿之綾的手就走。
“等一下。”
把手出來。
薄妄深的眸中掠過一抹不豫,臉再次沉下來。
鹿之綾走到丁玉君旁,在耳邊小聲說了些話。
“好,我知道怎麽應付了。”丁玉君很是欣地看向,“好孩子,你總是想得這麽周全。”
“嗯。”
鹿之綾轉快步走到薄妄邊,自然地將手重新放回他的掌心。
薄妄的麵這才緩下來,牽著離開。
“不能走,今天誰都不能走!”
龔家老太太被人扶著走出來,向丁玉君和走過來的季家人,拔高了蒼老的聲音喊道——
“薄老太太,季老太太,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們龔家一個代?我們來恭賀季二小姐新婚,結果落得這樣一個場麵。”
“我知道薄家權大勢大,在K國一手遮天,這就不給我們活路了?我們龔家到底是哪裏得罪了薄大爺?”
“……”
季家人個個麵上有些尷尬。
他們做為主家看著薄妄搞這麽大不阻止,確實說不過去,本來他們也想出麵勸說,但被季競給強行攔住。
季競這人平時吊兒郎當看著特不靠譜,可腦子清醒,他今天一看薄妄這架勢就知道了真格,不能勸,誰勸誰死。
寧可得罪十個龔家都不能得罪一個薄妄。
“讓開。”
薄妄嗓音低沉地開口,握著鹿之綾的手了。
“哎喲,哎喲,我這頭……疼啊……我都這把年紀了,居然讓人欺負這樣。”
龔家老太太扶著腦袋痛苦地、著,眼見就要倒下來。
薄妄像看地上不值一提的枯草一般,薄邪氣勾起,“你敢倒,我就敢從你上踩過去。”
“……”
龔老太太一僵。
龔家人都是一呆,都有些不敢。
有人甚至拉了拉老太太,不讓再說,薄妄這個人真是什麽都幹得出來的。
但龔老太太活到這把年紀哪裏過這樣的氣,於是不管不顧地往薄妄麵前一站,抖著嗓子喊道,“來啊,那你就從我這把老骨頭上踩過去,讓全國的人都知道,你年輕力壯殺白發老人,讓所有人知道你有爹生沒娘養毫無家教……”
話還沒說完,薄妄手就將旁邊燈柱上纏著的鞭子取下來,不由分說地勒上的脖子。
在一片尖聲中,他沉著臉將鞭絞在虎口,一字一字道,“那我就送龔老太太一程。”
“……”
龔老太太嚇傻了,抖得站都站不住,直直往下墜去。
鹿之綾見狀連忙上前扶了一把,一雙眼擔憂地看向薄妄,搖了搖頭。
老人家不得,輿論會死人。
薄妄眼中滿是戾,修長的手指攥了鞭子。
“龔老太太,今天的事是怎麽引起的您可以去問下您的好孫,與其指責別人沒有家教,不如先自省吧。”
鹿之綾冷淡地說道,薄妄不會無緣無故針對龔家,今天被引走的事估計和龔姿樺不了幹係。
如果這事是龔姿樺幹的,那穀娜被綁架也不用說了。
說完,把手出去從薄妄手裏鞭子。
“……”
薄妄睨一眼,目深得令人膽。
鹿之綾心裏有些打怵,但還是強作鎮定地對著他的視線,無聲勸解。
他攥的手漸鬆。
他聽進去了。
繃的神經稍緩,一點點從他手中出鞭子扔到地上,把嚇傻的龔老太太還給龔家人。
龔家人已經大氣都不敢出了。
“我們走吧?”鹿之綾看向他。
薄妄沒有說話,牽過的手就從龔家人中穿過。
眾人就這麽看著兩人從池子中央的儀式走道上堂而皇之地離開。
池水鮮紅,白玫瑰的花瓣飄在水麵上。
“砰。”
劇烈的響聲忽然淩空炸起,夜空驟然大亮。
鹿之綾回頭,就見城堡上方燃起大片大片的煙花,煙花如雨灑下來,得令人窒息。
季曼詩抬頭看著,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個時間本來是婚禮最浪漫的時刻,機關、煙花都定好時間了,結果卻弄這樣。
城堡亮起唯的燈。
每個窗戶映出了一對新人的親剪影,從相遇到相識,就像話裏的節一般。
在漫天的煙花中,一片白紗隨著婚禮浪漫的音樂從城堡上方飛下來。
鹿之綾意識到自己站位不好,抬起腳就想走,手卻被薄妄牢牢抓住。
不解地抬起眼看向他。
白紗飄落下來,劃過兩人眼前,罩住整個人,溫的紗覆在頭上,劃過的手臂,朦朧了的臉龐。
“……”
薄妄站著沒,直勾勾地盯著,眸深得離譜。
煙花亮起又湮滅,他棱角分明的臉跟著一明一暗。
鹿之綾想都不想地將白紗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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