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尤聽容思緒不定地送走了康樂長公主,還沒琢磨出頭緒來,朝堂上先出事了。
南蒼五公主一行人如期抵達京城,禮部和城防司一同護送著暫時在驛館落腳,禮部尚書糾結了兩天,終究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陛下可以不搭理這五公主,他卻不敢隨意敷衍。
禮部尚書挑了個豔天,客客氣氣地前往驛館拜訪,像模像樣地詢問了一些五公主的喜好,以免南蒼人誤以為大朔輕賤了他們。
初一見麵,這五公主生的確實是花容月貌,眉眼濃麗,紅潤,在小巧而又有起伏的麵容上顯得十分奪目。
段曼妙骨架卻偏窄,一海棠紅的燙金長衫將腰收的極細,肩批泥金孔雀披帛,豔麗非常。
比起溫婉可人的大朔子,這位五公主別有一番風韻,與剛拿的恰到好。
就是這樣一個人,孤一人離家萬裏來了京城,饒是禮部尚書這個大男人,想到陛下對五公主的不待見,都不免心有憐惜,說話時語調都和了些。
可他想要憐香惜玉,這五公主一開口卻是把他的嚇得夠嗆。
禮部尚書才說到大朔的民俗風和南蒼頗為不同,飲食日用上,若五公主有什麽不自在的,可千萬要告知。
他在這滿腔關懷,那可人的五公主卻是抿一笑,兩腮暈上薄紅,“怎麽會?小公爺待人,隻要有他在,自然是哪裏都好……”
五公主說的是意,禮部尚書臉上的笑卻是立刻僵在了臉上,好半天,才有些不敢置信地結結問道:“五公主……您說……小公爺?是、是什麽意思?”
五公主臉上的紅暈更深,含帶怯地掀了眼皮子看了禮部尚書一眼,“這一路上,小公爺對我照顧良多,能文擅武,烤的也好吃,我沒有不滿意的。”
“我知道大朔講究一個三六聘,可我南蒼人不同,若是投意合,有盟誓便可婚。”五公主完全沒有會到禮部尚書的奔潰,“小公爺,已經是我的人了。”
禮部尚書的皮子都在哆嗦,震驚地看著五公主,“可……可您、您不是來和親的嗎?”
五公主聞言眨了眨眼睛,片刻後做出領會的模樣,擺正了份,把自己和華進的主次倒了個個,“那……我已經是小公爺的人了。”
禮部尚書鬱悶地扶額,這是重點嗎?不是啊!!
“我以為……南蒼是有意送您與我朝陛下聯姻,五公主以為呢?”禮部尚書委婉提醒道。
“這麽說,莫非……大朔可以一二夫?可小公爺已然以相許,本公主怎可做那薄之人?”
“這樣吧……”五公主用甜怯的聲線,說著震撼人心的話,“若陛下願為側君,我倒也……”
“大可不必。”禮部尚書連忙打斷,心裏忍不住犯嘀咕,這南蒼王究竟是怎麽養出這樣一個驚世駭俗的兒來的,莫不是活膩歪了?
這麽大的事,禮部尚書可不敢拿主意,匆匆辭別,騎著快馬噠噠噠地宮,就急求見陛下。
可他的腳程再快,也快不過流言。
禮部尚書和五公主說話時也沒避著人,護衛和禮部員就站了一屋子,還有送往驛館伺候五公主的下人,個個都是豎起耳朵聽的一清二楚。
這個炸式消息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就傳遍了百的府邸,其中就有國公府。
送親隊伍進了京城,華進也算能明正大的臉了,自然要回府拜見父母。
國公夫人看著糙了許多的兒子,自然是好一番心肝寶貝的哭,連聲道。“可憐我兒,都瘦了。”
一邊不舍地拉著華進的胳膊,一邊張羅著將早早準備好的珍饈食端上桌,“知道你要回來,母親一早就準備了,都是你吃的,快,多吃些……”
華進深深嗅了口,臉上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多謝母親。”
母子二人坐在桌上,一個埋頭苦吃,一個殷切地幫著添菜,正是一派其樂融融之景。
可惜這份母子久別重逢的溫馨很快就被打破了,國公上的服還沒換下,鐵青著臉,大步流星走到了華進的後。
不等環境反應過來便覺耳傳來一陣刺痛,讓他連聲哀嚎,“父親,痛痛痛……輕些!”
國公夫人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手來攔,“兒子好容易回來一趟,又是立了功的,你這是做什麽?”
國公一雙眼瞪的溜圓,難得對國公夫人橫眉冷眼,“這事兒你別管。”
“這小子立的功跟他造的孽一比,屁都不是!”國公將試圖往國公夫人後躲的兒子一把揪出來,“你自己說,陛下讓你護送南蒼五公主進京,你是怎麽護送的?”
華進一聽這事,頓時連掙紮都不敢,哼哧半天,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
“你個小王八羔子,你跟老子好好解釋解釋,為什麽,今日禮部尚書去驛館拜訪,那五公主為何說你已經是他的人了?”國公一張臉氣的通紅。
一旁的國公夫人一聽這話,也是驚得瞪圓了眼睛震驚的看著兒子,“你……真的嗎?”
華進十分不願地點了頭,臉上是滿滿的委屈,“兒子冤枉啊,實在是……實在是那五公主良為昌……啊!”
不等他說完,國公手中加重了力氣,究的華進嗷嗷直喚。
“還良為昌?你是良還是昌?”國公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我打死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作出此本大不為的事也就罷了,還全天下都曉得,他是被一個子強占了。
想他國公府以軍功封爵,現在落了這麽個名頭,豈不是連帶著他這個做爹的都了滿朝的笑柄。
這回國公夫人都不護著他了,華進被國公打的滿屋子竄,臉上都掛了青了,這才被國公拎著後領子給提溜到了紫宸殿。
國公著他撲通一聲跪在了漢白玉石磚上,聲道:“微臣攜孽子前來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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