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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籠中雀跑路了》第一百五十三章:服軟

“你思量周詳,宜秋宮有你管著,我很放心。”尤聽容驀得笑了,看著向荊的眼中帶了欣

轉而看向青町和蘭影二人,“既然咱們有緣到了一,日後我待你們便如同自家人一般,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咱們同心齊力,便也沒什麽好怕的。”

兩人鄭重點頭,“您放心。”

向荊怕尤聽容心,追問道:“嘉人的事,主子預備如何?”

尤聽容聞言微微垂眼,輕輕歎了口氣,還是搖了搖頭,“稚子無辜,這髒……不該、也不會由我來沾。”

話外意思,既表了對孩子的憐憫之心,更深層的,是言明了即便尤聽容肯放過嘉人,皇後也不會放過。

於其由出麵做這個惡人,不如讓這兩人狗咬狗。

向荊笑了,“主子說的是。”

尤聽容拿起未完工的繡品,拈針穿線,恢複了一貫的平和。

青町和蘭影在一旁幫著理線、遞剪子,向荊將矮桌上的宮梅放到架子上,而後便出去忙活了。

尤聽容看著綢麵上一雙相伴相隨的大雁,有些出神。

這一次,尤聽容不爭聖寵,而是劍指後位,更在乎的是弋安名正言順的儲君之位。

無論是皇後還是嘉人的孩子,都是威脅,是變數,都該毫不留

但想著要對一個無知無覺的、稚可憐到毫無自保之力的嬰孩出手,許是曾為人母,尤聽容的一顆心免不了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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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皇後和雖鬥的狠,卻都是想保孩子的,暫且不用自己來做這個惡人。

隻可惜,嘉人的孩子來路不正,這麽一個燙手山芋,皇後費盡心機搶了去,可說是報應不爽。

這樣一個孩子,占著長子的位置,對尤聽容反而是好事。

尤聽容想起前世生產之時,撕裂的痛楚,幾乎麻木的下肢,下的被褥被汗了一層有一層,產房人影攢,可隻記得帳頂上的桂花刺繡。

單允辛下了死令,若保不住母子平安,殿中所有人,皆不可獨活。

足足生了兩個時辰,產婆幫著推肚子,才在最要的關頭生下一個瘦小孱弱的嬰孩,幾乎快斷了氣。

產婆和太醫們使了渾解數,奴才們戰戰兢兢跪了一地,弋安才虛弱地連打了幾個空嗝,發出小貓崽般的哭聲,滿殿歡呼,“恭喜娘娘喜得麟兒!”

尤聽容還記得,滿頭滿臉的汗水混雜著淚水,隔著繈褓將弋安乎乎的一團抱在懷中的覺。

十月懷胎險些丟了命才生下的孩子,呼吸聲微不可聞,通紅的皮的,一陣風似乎都能要了弋安的命,弱到經不起哪怕一丁點的磕,可他卻偏偏生在危機四伏的皇宮。

偏偏,托生於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母親。

生產之後,尤聽容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強撐著下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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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別的,隻因臥床這幾日,皇後派了秋彌一日三趟的來,每回都要抱一抱,一抱就是好久,久到尤聽容一顆心都懸在空中。

而後,皇太後就稱病靜養,說宮裏冷清,慶安宮大宮彩星又時常把弋安抱了去陪伴太後,流水般的賞賜進了長樂宮,塗家姑侄的心思昭然若揭。

尤聽容卻隻能坐以待斃,每日地守著長樂宮宮門口,等著慶安宮把人送回來。

能做的,隻能用自己吃不好睡不好的消瘦憔悴讓單允辛心,祈求能讓一個徹頭徹尾的野心家放下謀算,可憐可憐自己。

這一世,不會再坐以待斃地將命寄托於單允辛的憐,須得早些籌謀。

晚膳後,尤聽容正倚在榻上做荷包呢,單允辛的鑾駕就悄無聲息地到了宜秋宮門前。

不等青町進去通報,單允辛便大步流星進了殿,後跟著的常順趕做了噤聲的手勢,使了個眼,示意青町趕帶了人下去。

陛下本來憋著氣,非要等著宜人先服來哄他的。

誰曾想,下午太醫院顧太醫來報,說起花房送到宜秋宮的月季含了麝香,陛下當即就坐不住了,著批複了軍政要的折子,晚上便來了,顯然是記掛著。

陛下勤政,從來不把折子留著過夜,待看過了宜人,還得趁著夜回乾清宮批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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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尤聽容特意命人開了東牆的窗戶,正巧能瞧見圓盤般的懸月。

單允辛悄無聲息地進門,繞開了屏風,穿過已經束好的珠簾,正瞧見榻上的尤聽容。

尤聽容看月亮覺得白如凝,殊不知自己在單允辛眼中,小巧的臉蛋皎白的更勾人,堪比明月。

舒展的姿態,慵懶地靠著三個疊起來的織花枕,裳順著腰塌陷流轉,比得過遠山

此刻斂著致瑰麗的眉眼,神專注地看著手裏的活計,清冷又勾人。

單允辛微微瞇著眼,直愣愣地看著,臉上的神和的不像他。

許是聽見靜,尤聽容隨口道:“青町,這荷包上的絡子你覺得配什麽最好?”

見青町許久不答話,尤聽容從善如流地轉頭瞥看,正對上單允辛淡笑著的眼,不等行禮,單允辛便道:“行禮就罷了。”

“隻是……既然是送給朕的荷包,這絡子配什麽,你不來問朕,問個小丫頭頂什麽用?”聲音冷然,眼裏卻帶了興味。

尤聽容展一笑,“陛下日理萬機,臣妾怎好因為這樣針頭線腦的小事叨擾?”

“你也知道這是針頭線腦的小事?”單允辛手。

尤聽容隻得將收了線口的荷包遞予他,“臣妾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一個小小的荷包,你還推三阻四的,非得朕三番四次地前來討要?過了這樣許多天了,也不見送了過來。”單允辛冷哼一聲,“不曉得的,還以為,朕像你討了什麽龍肝膽……”

話未說完,就被尤聽容皺眉打斷,“皇上怎麽這樣口無遮攔,您是真龍天子,‘龍肝膽’這樣的話還掛在邊,也不怕沾了晦氣。”

皇帝即是龍的化,“龍肝膽”這個形容稀奇的詞,對皇帝而言無異於詛咒。

單允辛一本正經的淡然模樣一下子就變了,隻當尤聽容是關心他,緩了語氣,“朕以後再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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