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鹿胎酒？”單允辛百忙之中抬頭瞥了眼回話的張福。

“是。”張福一板一眼地回複，“董才人吩咐陪嫁宮寶悅親自去尋的，此外，還特地給宮綠凝放了假，讓出宮探親……約莫是怕熱酒藥力不足，另有後招。”

張福也覺得可笑的，鹿胎酒是大補之，補腎壯，董才人這事辦的也太直接了，別說皇帝知道，隻怕皇後都聽見信了。

後宮多年無子，指不定嬪妃們背地裏要怎麽傳呢！

“那朕可以好好領教一番。”單允辛笑容冷諷。

常順憂心陛下龍，這都是什麽事呀，大年宴皇後聯合塗才人下藥，現在董才人也有樣學樣，什麽統？

“陛下，奴才人提前把酒換下，您的龍要……”

單允辛擺了擺手，不知想到了什麽，勾低笑，“不必，朕自有盤算。”

“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單允辛眼微凝，看向張福，“朕也想給加點料，讓肖院使看著辦，朕不想，但要讓以為已經辦了龍轉之事，明白了嗎？”

常順點頭，“陛下放心，奴才一定辦好。”

張福正準備跟著師傅一同退出去，卻被單允辛住了，“陛下有何吩咐？”

單允辛側頭和他低語了幾句，張福一個勁地點頭。

——

宜秋宮

尤聽容也聽說了重華宮備下了鹿胎酒的事，看來董才人這是急著要皇嗣，唯恐單允辛拖了的後。

皇後還地等著塗才人肚子裏的靜呢，董才人便急著備孕了。

今日請安，儀宮皇後的臉那一個好看，連帶著塗才人都被牽連了，罵了無能。

尤聽容隻當看了一場戲，回了宜秋宮，張福已經在殿外等著了。

“奴才請宜才人安。”

“張公公怎麽這時候來了？”尤聽容眉頭微蹙，心中莫名一瞬又很快反應過來。

這是今夜翻了董才人的牌子，派了張福來給自己吃定心丸來了，不愧是皇帝，新歡舊左右逢源，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尤聽容隻當心煩，並未察覺心底的酸難言。

“陛下有些東西遣了奴才送到您手裏。”張福卻取出一個約半臂長的匣子，擱在尤聽容的桌前，紅漆金繪，上頭落了一個巧的小鎖。

尤聽容手一撥弄，還是鎖著的，疑地目投向，“怎麽還鎖著了？”

張福笑著答話，“陛下說了，待他來了，親自打開來和才人同觀。”

尤聽容一聽反倒沒了興致，招招手讓張福退下了。

反倒是青町，作為尤聽容邊最親近的人，看出了主子的神傷，替尤聽容擔心，“主子……尋常貴胄三妻四妾亦是常事，陛下不比尋常男子，咱們能求的真意切便已是圓滿了……”

青町替尤聽容取下有些沉重的發冠，這是皇後賞的，尤聽容特意帶著以安皇後的心，沉甸甸地了一路。

“若想的多了，終究是自己傷心。”青町說話的聲音輕，扶著尤聽容坐下。

尤聽容懶洋洋的翻了眼皮，斜倚著點了點頭，聲音微不可查，“我知道。”

從前不懂，現在明白了。

這個道理，連未嚐的青町都能看，卻足足用十二載，才讀懂了。

單允辛從來不需要所謂的全心全意，這對他而言反而是累贅，他要的，是像池卿環這樣，既能明辨人心是非，又能理解權勢時局，即便後宮亦能泰然自若的高貴的皇後。

而自己，縱然得了十分真心，也不過是隻得寵些的貓，表麵上被人哄著寵著，可一旦不乖順了，越了雷池，就一切都變了。

青町見沒神，便也不再說話了。

晚膳時分，隨著膳食送來的還有一碟巧的荷花，隻不過這一次尤聽容輕飄飄看了一眼，便賞給奴才了。

當夜，尤聽容早早沐浴後睡下了。

寢殿裏點了三個炭爐，夜裏尤聽容覺得有些悶熱，也沒青町了，自顧自起夠了床邊的茶水潤了皮，便又倒下了。

麵朝外側躺著，手臂打出來後稍稍涼快了些。

迷迷糊糊之際，似乎聞到了一悉的香味，沒來得及想，意識漸漸昏沉過去。

昏暗的寢殿，珠簾點了一盞立燈，燈燭微微晃了一下，似乎有人從旁邊經過。

單允辛本就喝了董才人特意備下的熱酒，裏躁鬱不安，地來了宜秋宮，做了梁上君子。

一進到尤聽容的閨房，隻聞見的香，那些酒意就好似瞬間被點燃了，裏的熱燒上了心頭，他按捺著，腦門上的青筋若若現，但隻是就著月看著榻上的尤聽容。

乖順地側臥著，臉頰下墊著一隻手，袖子已經卷到了手肘。

單允辛手，覆上了那截出來的小臂，微涼的到他熱的一層薄汗的手心，冰涼沁人，卻讓他脈膨脹。

單允辛在踏腳坐下，細心地拉下的袖，手指悠悠然地隔著衾被劃過的軀曲線。

尤聽容恍惚間覺得眼皮前似乎有人影晃過，一開始以為是夢，可很快一的汗都炸起來了，還未來得及起呼喊，的先意識一步放鬆下來。

聞出來了，是單允辛上的味道，“陛下？”

“答對了，該賞。”耳畔是輕笑一聲，似乎很愉悅，低低地應了，而後是鼻尖仿佛蜻蜓點水一般的輕。

尤聽容說不清此時究竟是何心，撐著手臂坐起來，“陛下不是翻的董才人的牌子，來宜秋宮做什麽……”

話沒說完，單允辛的溫便侵襲而來，高大、強壯帶來了火熱和邦邦的懷抱，幾乎將整個人嵌懷中，不容拒絕。

潤的挨挨地落在了尤聽容的耳畔，叼著圓潤的耳垂，溫熱的呼吸直往尤聽容的耳廓裏鑽。

尤聽容耳朵紅的滴，慶幸還好黑燈瞎火的看不見，拚命低頭要躲開，在單允辛膛的手也開始用力推拒，“陛下，您還是快回重華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