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裏掛著事,第二天清早,尤聽容便趕去了祈願樹旁。在山中,晨霧寒,穿過樹林的石子路還沾擺。
銀杏樹前,一個灰袍的僧人正打著哈欠,敷衍地掃著地上的落葉枯枝,見到尤聽容還小小回避了一下。
尤聽容素麵朝天,頭發簡單的半挽著,一張小臉還帶著,行走間擺飄飛好似步步生蓮。因為被昨晚的簽嚇的,急著寫下心願,祈求能夠被佛祖知道,前世的姻緣屬實是要不得的!
帶著十二分的虔誠,尤聽容才端端正正地寫下心願:“平安喜樂,覓得有郎。”
巍巍地將紅布係到能夠得著的枝葉上,尤聽容還雙手合十拜了拜,才匆匆回去用齋飯。
——
不知道的是,這寫著心願的紅布條很快就被常順送到了單允辛案頭上。
九五之尊笑了很久,手指在墨字上輕輕描摹,著狼毫細筆,鄭重地在布條上添了:“執子之手,相攜至白頭。”
常順垂頭遞來了前線的報,“萬歲爺料事如神,有您的指點,歐將軍一舉燒了北麗的糧草,您新提拔兩員小將也屢立戰功,咱們的虎狼之師已然鎖定勝局。”
單允辛將紅布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檀香木匣子裏,再抬頭時,眼裏的便被冷漠取代了。
“讓華進加辦正事,別顧著調樂。”
常順恭敬地應下:“萬歲爺放心,塗家在楚地橫行霸道慣了,有小公爺挑撥,總會把天捅破,到時候萬歲爺收拾起來也更痛快。”
單允辛哼笑一聲:“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常順撲通一聲就跪在單允辛腳邊:“奴才該死!”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刺的眼睛都火辣辣的。
常順以往仗著與萬歲爺多年的主仆分,還會開幾句,如今對著大變的皇帝,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你是個能幹的人,朕也有一件事給你去辦。”
常順巍巍附耳過去。
————
在靈寺裏,雖然每日齋菜素服,但是母二人難得度過了幾天輕鬆自在的日子。
尤聽容本來還心慌意,可待了幾天,再沒有遇見前世的舊人,也漸漸放下心來了,倒是真的為老太太抄錄了幾本佛經。
至於那支木簽,尤聽容悄悄燒了。
可惜這樣清淨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周媽媽急匆匆地來尋尤夫人:“太太!老爺急著尋您呢!”
“出事了嗎?”尤夫人張起來,一直是畏懼尤貴泰的,雖為夫妻,可二人從來就是不平等的。
周媽媽連忙擺手,笑著看了眼尤聽容,“太太放寬心,就是出事,也不會是太太和大小姐呀。”
尤聽容自然注意到了周媽媽的眼神,聯想著前世,知道封位份的聖旨該下來了,“周媽媽快別賣關子了。”
青町有眼地給周媽媽上了茶,周媽媽這才唉聲歎氣:“虧得老爺高興一場,宮的裳行頭置辦了不知多,結果大小姐您猜怎麽著?”
周媽媽喝了口茶,繼續道:“聖旨下來,二小姐隻封了個最末等的九品奉儀。老爺給宮裏的公公塞了銀子才知道,曆朝曆代就沒有選秀進宮的奉儀,奉儀是得了臨幸的宮們才會封的。”
尤夫人驚訝的掩。
周媽媽恨鐵不鋼,“這回老爺可丟盡了臉麵,當值回來就把二小姐拘在房裏學規矩。”
尤聽容對宮裏的事沒興趣,點頭表示明白:“那周媽媽來是……”
“哎呦!”周媽媽拍著大,“看我,都忘了正事了。”
周媽媽滿麵笑容,“是大小姐的喜事呀!今早府上收到了池家小姐的帖子,邀請大小姐小聚。”
尤聽容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尤夫人不懂這些,細問起來,“可說了是什麽緣故嗎?”們跟隨老爺進京也就一兩年,在京城不認得什麽人。
“太太放心吧,池大人可是正三品工部尚書,家裏的公子又是當今陛下的伴讀,現任職正五品諫議大夫。就連池小姐,本次選秀封的是。”周媽媽說的眉飛舞,“論出,池家在京城裏可是名門族。池小姐的帖子一送來,老爺高興壞了,特意囑咐了,大小姐缺了什麽裳首飾都盡管開口。”
尤夫人點頭,“那就盡快回府吧。”
“是。”周媽媽也轉幫著收拾起來,本來老夫人是怕大小姐委屈才送到廟裏躲清靜,現在大小姐結了池家,份就不一樣了。
周媽媽暗自打量了尤聽容,不得不說,大小姐氣度不凡,說不準真能配個達顯貴,尤夫人的日子就熬出頭了。
收拾好了東西,幾人離開客堂的時候,幾個香客正議論著往祈願樹走,樹林裏似乎很熱鬧。
“聽說那棵千年銀杏樹頂上,被人係上了祈願的紅布!”
“那麽高,是怎麽上去的?”
“聽小沙彌說了,這棵樹可是始皇帝親手栽種的,也可以祈願嗎?”
“平民百姓自然不能,係的人必定份不凡。”
……
尤聽容心裏陡然不安起來,不願再深想,趕著回了府。
馬車才停穩,青町大包小包的,還沒來得及放下東西來扶尤聽容。卻被人搶了先,三姨娘笑地托著尤聽容,“大小姐慢些,當心腳下!”
青町更加警惕了,也不管東西了,過來,“奴婢來!三姨娘歇著吧。”
三姨娘被青町上的大包小包得險些一個趔趄,幸好被邊的柳兒扶著,氣的咬了牙關,最後也隻是了個笑臉。
“大小姐不要跟我見外,快!柳兒!”三姨娘站穩了,“還不幫青町姑娘拿東西?一點眼都沒有!”
不管青町的臉上如何戒備,三姨娘親熱地扶著尤夫人,非要跟著母二人去給老太太請安。
到了老夫人房裏,尤貴泰也在,難得出了慈的笑容,“一路上辛苦了。”
三姨娘在尤貴泰麵前,才開口說出了真實目的,“到底是自家親姐妹,可否請求大小姐能帶上二小姐一同赴約?”
那年,看見他,仿佛就已經中了她的毒,日日思念不得見,最後她嫁給了他的兄弟,他只望她能幸福,哪成想,她的夫君一登基,就將她打入皇陵守孝,既然如此,他不會在放過與她相守的每一個機會了,就算全天下人反對,又如何,他只要她。
生命是一場又一場的相遇和別離,是一次又一次的遺忘和開始,可總有些事,一旦發生,就留下印跡;總有個人,一旦來過,就無法忘記。這一場清水鎮的相遇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和青梅竹馬的太子舉案齊眉,然而花轎交錯,她被擡進了同日成婚的雍涼王府中。 恨了符欒半輩子,住在王府偏院瓦房,死前才知策劃錯嫁的人是她的心頭硃砂白月光。 一朝重生,蘇明嫵重生在了洞房翌日。好巧不巧,她正以死相逼,要喝避子湯藥... 天子幼弟符欒,十四歲前往涼州封地,十六歲親自出徵北羌,次年得勝被流箭射穿左眼。這樣心狠的大人物,大家心照不宣,蘇明嫵這朵嬌花落入他的手裏,怕是要被磋磨成玩物不止。 尤其是這個美嬌娥,心裏還掛念着她的小情郎,哪有男人能忍得? 雍涼王聞此傳言,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好巧,他深以爲然。 婚後滿月歸寧那日,經過樓閣轉角。 “嬌嬌,與母親講,王爺他到底待你如何?可曾欺負你?” 符欒停下腳步,右邊長眸慵懶地掃過去,他的小嬌妻雙頰酡紅,如塊溫香軟玉,正細聲細氣寬慰道:“母親,我是他的人,他幹嘛欺負我呀...” 她是他的人,所以後來,符欒牽着她一起走上至高無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