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樣的安,馮嘉心里更難了:“你先休息,有什麼話等你養好了再說。”
“不能等。”謝攬先干凈臉上的漬,才歪頭枕著的肩,“是你剛才突然跑回來,才令我終于想通……你懷疑我無論娶了誰,最終待誰都會像待你一樣,不是的,你必須相信我,這世上唯獨你能讓我做到這種地步。因為我在娶你之前,就對你了心……”
馮嘉聽他講完,終于醒悟過來他那會兒為何發呆。
害他陣前分心,后怕的渾打,哽咽著道:“我之前胡思想,是我矯,你理我做什麼?這本不重要,可你若因此遭遇不測,豈不是讓我連陪你一起死都要自責?”
謝攬起初也覺得是吃的太飽,想通之后,驚覺這很重要。
夫妻之間容不下揣測。
搞不好會變猜忌。
而且他聽馮嘉說話的語氣,覺得并沒有很明白,他為何會心。
也或許在的認知里,陪他一起當人質,小心翼翼安他,只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
謝攬學問不夠,無法解釋清楚那種“特別”的覺,也不想解釋,更沒力解釋。
馮嘉只需知道對他而言,確實是最“特別”的,就已經足夠了。
他不說話了,枕在肩上閉目休息。
馮嘉也不去吵他,即使風聲呼嘯,馬蹄疊響,依然放輕自己的呼吸。
關于他的解釋,并不是不理解,是已經不在意了。
原先會猜測到茶飯不思,是發現自己對謝攬的意逐漸加深。
只差那麼一步,就會將心出去。
但若謝攬待好,僅是因為他人好,格好,必定是會難過的。
于是想要有所保留,給自己留一線余地,才會反復糾結。
而現在已經選擇了毫無保留,先前的困擾,便不再重要了。
……
因是天,太落山之后,山間沒有月照亮,一片黑暗。
山路越走越窄,眼看即將行到岔路口,駱清流看一眼前方的謝攬和馮嘉,勒停了馬。
后方的隋瑛帶著沈時行也停了下來。
駱清流道:“我將南疆王先給你們一會兒,你們一。”
隋瑛微微愣:“你要做什麼去?”
駱清流嘆了口氣:“要下雨了,你們必須要找個地方避避雨才行,不然謝千戶的恐怕不了。好在這雨下不久,大半個時辰就能繼續出發。但我擔心南疆的前鋒會追上來……”
沈時行明白了:“這位……”
已經一起經歷過生死,但他好像還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誰,“你是想和我們從岔路口兵分兩路,引走他們一部分人馬?”
駱清流尚未開口,隋瑛先拒絕:“不行,你不能去。真要引的話,不如讓我去,以我的份,他們抓住我也不會殺我。”
“大小姐,你的腦子去哪兒了?”駱清流看著的腦袋,真心有幾分惆悵,“然后讓南疆監國以你為要挾,你爺爺起兵?”
隋瑛:“……”
“可你若是被抓,沒人知道你是誰啊。”隋瑛心道他肯定不會將自己是十二監的監說出來。
沈時行認真想了想,攏著手道:“看來還是我去最合適,我父親是玄影司指揮使,他們一定會留我當人質。而鎮國公還不會管我的死活。”
“你又瞎湊什麼熱鬧?”隋瑛正心煩,扭頭瞪他一眼,“我們倆去引,都有的可能,你完全是出去送貨。”
“咱們一起商量正事兒,你怎麼還罵人呢?”沈時行真不聽說話,俗得很。
駱清流真服了他們倆,了眉心:“別鬧了,我不是故意引走他們,只是做些痕跡誤導一下,沒有危險,很快會追上你們的,放心好了……”
“可是……”隋瑛茫然。
心知他是對的,卻不知自己在“可是”什麼。
此時,聽到謝攬的聲音:“你們誰都不準去。”
他們朝前方過去,昏暗之中瞧見馮嘉帶著謝攬又折返回來。
謝攬雖在閉目休息,卻一直留意著后方的馬蹄聲,怕他們遭遇伏擊。
聽到他們停了下來,又見前方是岔路口,就知道駱清流想打什麼主意。
駱清流連忙往前迎了幾步,解釋道:“大哥,我不是瞧不起你,這恰好是我的強項,我清楚他們在雨天里會怎樣追蹤,也清楚怎麼混淆他們的判斷……”
怕他不信,又提醒道,“不要忘記,我連盜尸都喜歡在雨夜。”
謝攬看向駱清流的眼睛,發現他的確是竹在。
經此一役,他似乎比之前找回了點勇氣,不讓他去反而不好。
“但是沒有必要。”謝攬在馬上坐直,“我也不是自夸,你看我像是需要停下來躲雨的樣子?這里岔路多,他們沒那麼快追上來,咱們走慢點就是了,我沒問題。”
被他一提醒,駱清流才發現他的氣比之前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出城也才一個多時辰,馬背顛簸之下,竟然還能恢復的這麼快?
謝攬算是作出解釋:“我原先本不用吃那顆箱底的藥,正是怕回軍營的路上狀態太差,你們又瞎折騰。”
駱清流:“……”
藥誠然有用,但他知道,起關鍵作用的還是謝攬強悍的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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