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你這賊子胡說八道什麼!”
距離刺客最近的蒙面人揮刀就要朝他砍去!
謝攬直接挑飛了那人的刀,并一掌將他打飛出幾丈遠:“繼續說。”
刺客再吐一口黑:“他和南疆監國勾結,想用曹監軍的死,鎮國公造反!他竭力保我,是怕我死在軍營里,現在又來殺我滅口!”
謝攬看向衡王。
衡王指著不遠橫七豎八的尸:“我若殺他滅口,為何還在山頂上準備幾十個為刺客斷后的弓箭手,又殺掉弓箭手? ”
謝攬又看向刺客。
刺客也指著那些尸:“我是他請來的江湖殺手,這些弓箭手都是我自己的人馬,全被他給滅口了!”
衡王像是被氣笑了:“謝千戶,這話你不會相信吧?”
那刺客也跟著說:“謝千戶,您千萬不要相信他!”
“謝千戶……”
“謝千戶……”
謝攬只覺得耳朵嗡嗡向,滿腦子的“謝千戶”,忍無可忍的喝道:“全都閉!”
衡王閉了,但那刺客還想說話。
謝攬提刀抵住他的脖頸,毫不留的劃出一道痕。
再深那麼一點點,便能割破他的管。
刺客也不得不閉上了。
謝攬的耳朵終于清靜了,煩躁的心逐漸平靜。
隨后覺得是刺客在說謊。
這刺客中了毒,想殺他并不難,衡王手下十幾個高手卻與他纏斗那麼久,都是因為想要活捉,不是他所說的滅口。
衡王應該真以為他是南疆監國。
只不過這些人都長了幾百個心眼兒,謝攬信不過自己的判斷,再沒有見到馮嘉之前,不輕易做出任何結論。
他彎腰將刺客提起來,刀尖指向了衡王:“王爺,跟我回軍營。”
弱言拔劍擋在衡王面前:“不能去!”
一眾蒙面人收對謝攬的包圍,一時間殺氣彌漫。
衡王保持沉默,不知是在考慮,還是默許了手下殺人滅口。
謝攬心中偏向他的況下,難得勸他一句:“王爺最好相信,你這輩子所有的錯加起來,都不會比‘殺我滅口’錯的更離譜,我希你慎重。”
衡王:“……”
分明是一句狂妄之言,卻被他說的真心實意,甚至還能聽出幾分于心不忍。
弱言早不敢小瞧他:“謝千戶,我們確實不想與你為敵,只是我家王爺為了鏟除傅珉這個禍朝廷的賣國賊,籌謀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遭人構陷,一旦跟你回去,不知會面對什麼風暴,朝廷……總之,你將刺客留給我們,我們放你離開,你就當做從未見過我們,如何?”
瞧見謝攬角的不屑,寫滿了“就憑你們”,環顧四周,“謝千戶該不會以為,我們來抓南疆監國,只帶了這麼點人?”
謝攬見的目定格在后山的林,意思是他們還有人馬藏在林里:“那你們覺得,南疆監國為了把你們揪出來,付出了那麼慘重的代價,會沒有其他的部署?”
他們藏在林里的人馬,估計早就被干掉了。
現在藏在的,應該全是南疆監國的人。
很顯然,弱言也有這樣的顧慮,擔憂的看向了衡王。
謝攬也看向衡王:“跟我回軍營,王爺要面對的只是朝廷的風暴,尚有轉圜的余地。不跟我走,你可能會被抓去南疆。”
衡王猶豫著點了點頭:“謝千戶既然這樣說,說明心里是相信我的。”
謝攬仍然是那句話:“我說過了,我的所見所聞,都會如實上報。”
說完,他朝前方林厲聲喝道,“怕你們沒聽清楚,我再重復一遍。玄影司千戶謝攬在此抓捕疑犯,無論你們是哪條道上的,擋我者格殺勿論!”
林沒有靜。
連鳥雀驚飛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衡王請求:“我的份特殊,軍營有心之人太多,見到鎮國公之前,我希可以理,怎麼樣?”
謝攬知道他與鎮國公之間有結盟,鬧大了對隋瑛不利,答應下來:“沒有問題。”
他們從鎖鏈下山時,有一道令箭從林飛而出,在高空閃出一蓬火花。
因是白晝,火花并不明顯。
*
再說謝攬離開校場之后,馮嘉戰戰兢兢的站在兵架旁,握住手腕上的袖里針,等著看是否有人朝下手。
并沒有。
倒是瞧見了韓沉似乎與他邊的中年起了沖突。
難道本該出現的殺手,被韓沉給攔住了?
而沈時行瞧見謝攬離開,立刻往馮嘉邊跑。
裴硯昭沒拉住,蹙了蹙眉,追了上去,但沒靠的太近。
沈時行來到馮嘉邊:“這麼危險,謝千戶怎麼丟下你跑了?”
“你也知道危險?”馮嘉說,“看你下次還要不要跟著來看熱鬧。”
“這趟來的值。”沈時行的心既恐懼又興,“我寫話本子都想不出來這種戲劇的節。”
馮嘉沒再搭理他,眼神仍舊時不時的往韓沉那邊飄。
心里想:南疆暴了那麼多潛藏在滇南都司的細作,只為了掩護殺死曹崧的刺客逃走。
甚至懷疑,那刺客可能就是南疆監國本人,才讓謝攬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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