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謝臨溪還是馮孝安,他們敵對謝朝寧,卻都對謝攬真心實意。
尤其是馮孝安,挖空心思的想讓謝攬離十八寨,以謝臨溪的份在京城做安家。
還代給謝攬一個家。
原來如此啊。
第36章
殺人放火金腰帶.
而謝朝寧心虛, 不肯告訴謝攬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因為這錯事兒和謝攬有關。
和謝攬賭氣,說自己心寒,就更容易理解了。
馮嘉正在心中琢磨時, 背后傳來子悠揚悅耳的聲音:“小山, 關于謝臨溪的臉, 我倒是能夠為他作證,當年是我為他醫治的, 他確實染了疫病, 莫說毀了臉,命都險些沒了。”
馮嘉轉過頭, 瞧見那說話的子正走出城門。
此時太早已落山,仍然撐著一把傘, 穿著寨民風格的服飾,頭上裹著碧藍的紗巾, 走起路來裊裊婷婷。
從薄紗窺見姣好的容, 頂多二十五六歲。
不過馮嘉知道起碼四十朝上數了, 因為腰間別著一個針灸使用的棉布袋, 是位醫者。
應是謝攬時常掛在邊的姚姑姑, 松煙的師父。
也是沈時行口中,當年在南疆以赤鎏金鴆殺無數商而被判流放黑水城的郎中。
“姑姑。”謝臨溪朝恭敬的行了個禮。
姚三娘朝他笑了笑, 仔細欣賞他這張漂亮的臉, 頻頻點頭,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隨后看向馮嘉, 眼神中充斥著馮嘉看不懂的復雜。
馮嘉乖巧行禮:“姚姑姑。”
姚三娘莞爾回應, 又看向無于衷的謝攬:“怎麼, 娶了媳婦兒忘了姑姑, 離家出走大半年,回來見到我吭都不吭一聲?”
“原來你也跟著二叔一起騙我。”謝攬目冷冷,“我才想起來,你與二叔早在中原就是舊相識,你手中的赤鎏金還是他給的。”
“我冤枉。”姚三娘撐著傘晃悠到謝攬與謝臨溪中間的位置,“你二叔當年拉著我奔去蜀中救人,十萬火急,我本不知救的是誰。到了蜀中見到謝臨溪時,他就只剩下一口氣,那張臉潰爛的沒有一好地方……”
說完,又晃悠到馮嘉邊,“等稍后有空,你來城中醫館找我,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馮嘉眸微凝,知道和馮孝安有關系,點頭應下。
姚三娘便撐著傘回城去了,一副此地不宜久留的態度。
這一走,城外又剩下他們四個人。
程令紓和馮嘉都很有默契的后退半步,站在自己男人的后。
們對視一眼,馮嘉知道程令紓已經清楚了始末。
程令紓也知道馮嘉猜了出來。
二人的心都頗為復雜。
在京中做了十幾年的死對頭,前陣子突然一起坐下喝茶聊天已是奇怪。
如今又莫名其妙了妯娌。
馮嘉的心當然更復雜一些,因為遠不如程令紓知道。
謝朝寧強行留下謝攬,如今又大開城門,讓他們兄弟二人見面,應是存了心給謝攬知道真相。
開始擔憂謝攬稍后的反應。
一時間無人說話,謝攬打破這個沉默:“總算你對著我沒有全部是謊言。謝臨溪,這些不提了,關于你的家人……陸史一家,你和二叔有什麼證據是我爹下的手?”
“證據?”謝臨溪只看著謝攬微笑。
馮嘉知道他想說謝攬就是證據。
但謝攬是完全不知的,謝臨溪再這樣不干脆,只會令謝攬越來越煩躁。
馮嘉了句:“謝公子,陸史一家不是在驛館全都不幸喪生,那你和你的老仆人是怎麼逃過這一劫的?”
謝臨溪知道給自己找了個開端,經過漫長的沉默,他終于開口:“因為我剛出生不久,就被祖母抱去廟里養著,沒有跟隨父母前往荊北赴任,才逃過一劫。”
“出生就被送去了廟里?”馮嘉的母親在庵堂清修,自小常去庵堂,也曾見過一個在庵堂長大的富家千金。
聽說是弱多病,怕養不活才送到庵堂里養著,等過了七歲才接回家。
這種事似乎常見。
“是你想的那樣。”謝臨溪點頭,“我不足月,生下來便險些夭折,被父母送去廟里,養在佛祖膝下。那廟里主持說,要想養活我,對外必須只字不提,且三年不得相見。因此連我那在遼東的舅舅或許都以為我夭折了。”
馮嘉習慣審犯人,接口問:“那你弟弟呢,是孿生的?還是小你一兩歲?”
馮嘉更傾向謝攬比他小了一兩歲,這點差別不大,基本看不出來。
他沒有毀容之前與謝攬相貌相像,但應該也不是孿生兄弟那種一模一樣難以分辨的像。
不然這毀容也未免太過徹底。
而且兩人形相差大,從骨架看,謝臨溪似楊柳,謝攬如松柏。高上謝攬則比他要高出大半個頭。
他倆應是一個隨了出自沒落書香的陸史,一個隨了出齊氏將門的陸夫人。
通常雙生子出現這種巨大差異的不多。
所以當臉上看不出相似之后,他二人完全不同。
即使馮嘉知道他倆同名,小名與表字也很有涵義,也沒往這茬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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