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告訴過你,只要我想學,沒多是我學不會的。”謝攬挑了挑眉。
他說得驕傲,這三四個月比他練了三四年武還要辛苦。
往后余生恐怕也就只夠勇氣拼這一次考試。
“那咱們出發吧。”馮嘉并未換男裝,只準備戴個帷帽。
今日也算是京城的一場盛會,堪比武舉,武道場對外開放,定是人山人海的。
“你真要一起去?”謝攬可以想象出武道場有多。
“當然要去,我得看著你,不然被人捉走了怎麼辦?”馮嘉拿起他的苗刀,招呼他出發。
謝攬追上去問:“捉走?”
馮嘉和他一起上了馬車:“你從前只是有個蜀中才子的名聲,可這京中最不缺的就是才子,走幾步都能遇到一個,何況又只是個舉人。今日你武道場一戰名,京城中多方勢力都會盯上你。”
再加上他的氣度容貌,又會被多待字閨中的小姐惦記。
當年裴硯昭就是在玄影司的武道場一鳴驚人。
馮嘉藏在人海里看他。
后來人擁,摔倒在地,他的目一刻都沒在上停留,轉頭救了工部侍郎的兒。
當時還不懂其中緣故,只惱爺爺本不該將他培養的這樣優秀。
好東西是要藏起來的,這是一直以來的想法。
“你在不安?”謝攬發現死死抱著他的苗刀,自己手拿了兩次都沒功,“不會是擔心我打不過裴硯昭吧?”
馮嘉搖搖頭:“沒事的,我犯病了,緩一會兒就好。”
“犯病?”謝攬忙去探的額頭。
“是心病。”馮嘉躲過去,“我緩一會兒就好,很快的。”
謝攬尋思方才說的話,難以置信:“你難道是在胡思想,我揚名之后會拋棄糟糠之妻?”
瘋了不,打個京城的擂臺罷了,也一戰名?
“你還不認識我時,我早將西域都給打穿了,如今跑來打這種小擂臺,還要著實力,我心里都覺得憋屈,你還稀罕的不行。”
馮嘉微楞,旋即赧然起來,將苗刀扔給他:“誰稀罕你了。”
第31章
(一更)喜歡咄咄人.
武道場位于北城邊的小環山。
顧名思義, 是被矮山環繞的一片凹地。
這矮山不陡,和土坡差不多,馬車也能上去。但有個約定俗的規矩,武道場前, 必須下馬走上去。
馮嘉和謝攬出門的早, 抵達之時圍觀者還不是很多。
道場倒是已經人頭攢。
謝攬原本打算等開始再下去道場, 留在上面多陪一會兒馮嘉。
然而道場的沈時行看到了他們倆,愉快地招招手, 開始往坡上走。
謝攬便先下去了。
沈時行想來馮嘉邊也不容易, 短短一段路程,被這個員, 那個公子的攔住,偏他在外還總是一副儒雅有禮的模樣, 不得不耐著子寒暄。
隨后眾目睽睽之下,玉冠白的沈時行直奔著馮嘉而去。
馮嘉聽見背后有子的聲音開始議論。
“你說馮嘉這婚事是不是個幌子?與那位謝司直其實是對掛名夫妻?你瞧, 私底下還是跟沈公子糾纏不清。”
“你不知道麼, 夫君今日也來了武道場, 爭的還是千戶的位置。一個小文, 學了幾個月的武藝, 被那些教頭吹的天花墜,還不是為了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
“沈公子的父親是玄影司指揮使, 他來考玄影司千戶, 這都想不明白?”
馮嘉豎起耳朵聽得開心,這會兒們嘲諷的多起勁兒, 等會兒謝攬上了場, 們的臉就得被打的有多疼。
可惜沈時行來邊聒噪, 擋住了耳朵:“謝兄真要轉武?他真有武學天賦?我怎麼不信呢, 先前我大哥一直懷疑他,不會是真的吧?”
馮嘉先隔著帷帽輕紗瞥他一眼:“你不要忘記我已經嫁為人婦,你這樣毫不遮掩……”
“謝兄清楚即可。”沈時行有幾分是故意的,“齊瞻文想勸謝兄休妻的事兒我知道了,我尋思著,我還是得再幫你擋一擋才行。”
馮嘉道:“用不著。”
沈時行扼腕嘆息:“我之前一直以為我大哥有苦衷,只想著撮合你們重歸于好。又不知我父親和你父親的關系,不然的話,我將你娶了正好,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我更般配的對象了。”
馮嘉無語:“我們般配?”
沈時行:“難道不是?你我一樣無心兒私,各自都有醉心的事業……”
“你那也事業?你可別辱我了。”馮嘉擺擺手,讓他一邊涼快去。
“怎麼,這事業還分三六九等,沒聽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沈時行指了指自己,“你嫁給我,其他不說,至不用擔心被賊惦記。”
“那也是憑你爹的本事,和你關系不大,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哪天你爹倒臺你比我還慘。”
馮嘉不是第一次勸他,明明一才華,更有一腔赤誠,奈何玩心太重,都想不起來他到底換過多衙門了,“也不知你何時才能收心,早日尋到安立命之所。不如你去試試史臺?”
沈時行敏銳捕捉:“你想彈劾誰?我現在也能幫你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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