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在補償你了？”馮孝安道，“謝小山是我看著長大的，絕對會是一個可靠的好丈夫，你不知道，西北多姑娘求都求不來。”

馮嘉：“我不稀罕！”

馮孝安勸：“你反正原本也沒打算嫁人，暫且當他是一個忠誠的護衛就好。”

“說得好聽！你敢說沒有讓我幫你詔安他的意圖？我告訴你，我回去之后立刻與他和離！我寧愿再中毒，再被殺一次，也絕不任由你擺布！”

馮嘉強忍住酸的眼眶，警告自己不許哭，絕對不要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淚！

轉往外走。

聽見馮孝安問：“那謝攬又做錯了什麼？明知被我算計，還一直盡心盡力的保護你，就換來你這樣的嫌棄？”

馮嘉腳步一踉蹌。

“你不愿被我擺布，卻愿被天命擺布？因為不是天命告訴你的居一品，就認為自己嫁錯了人？”馮孝安恥笑，“原來你只信天命，不信人的實力，不信事在人為？”

馮嘉推開門出去。

屋馮孝安又說：“我本不需要你使什麼手段去詔安他，繼續過你的日子，給他一個家就好。”

馮嘉跑下樓，路過萬婉邊時停下腳步：“萬掌柜，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萬婉想起那一腳，連忙擺手：“絕對不是謝夫人想的那種關系。”

馮嘉沒再說話，出了笙簫樓，牽起馬往回走。

也沒騎上，就這麼牽著漫無目的走。

明明邊都是行人，兩側也全是商鋪小販，耳邊吵吵鬧鬧的，卻生出一種無力孤獨。

離開笙簫樓之前，是強忍著眼淚，出來后以為自己會大哭一場，卻變得一點緒也沒有，只剩下憋悶堵在口。

也不知逛了過久。

頭頂上忽然有人喊：“馮嘉？”

抬頭，茶館二樓坐著的竟是程令紓。

“咦，你這是怎麼了，霜打茄子似的？”程令紓招呼上來喝茶，“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被一激，馮嘉頓時來了點兒神，將馬給小二，上樓坐去對面：“謝臨溪已經被證實是寨主了，你還笑的出來？”

程令紓挑眉：“為何笑不出來，大理寺通知我午后過去一趟，準我去見一見謝臨溪，這說明什麼？”

馮嘉道：“看來朝中還是詔安占了上風，想讓你先去探探他的口風。”

程令紓點了點頭：“只要能詔安，他不會有什麼危險。”

“說起來，你是怎麼認識他的？”馮嘉端起茶杯問。

“幾年前我去蜀中游玩兒，那的山路難走得很，又上下雨，我不小心摔下一低矮的山崖，摔傷了。”這些場景歷歷在目，程令紓本就不用回憶，“當時我以為我要死在那里，恰好遇到了謝臨溪，是他將我背出去的，一路將我背去了醫館……”

馮嘉邊喝茶邊默默聽著。

程令紓說到一半，又蹙起了眉頭：“其實我仍是有些懷疑，謝臨溪怎麼會是謝小山呢，他當真與我在威遠道聽聞中的寨主差別太大。”

馮嘉一聽到“寨主”三個字，著茶杯的手便狠狠收：“哪里有差別？你的恩人心地善良，寨主心狠手辣？”

“他的心狠手辣，只針對北戎和馬賊。”程令紓不樂意聽說這話，“你也算耳聰目明，不要人云亦云。”

“哦？”馮嘉遞給一個疑的眼神，引著繼續講下去。

“你不知道，寨主在西北的名高得很，他若真是反了朝廷，百姓大半都會歸順，不然你以為朝廷為何如此忌憚他？”

程令紓便將自己聽來的講給聽，邊講還在邊疑，何時與馮嘉了能一起喝茶聊天的關系？

聊了將近半個時辰，程令紓起道，“我該去大理寺了，這頓茶錢你付，畢竟聽了我那麼多些消息。”

馮嘉說了聲“好”，腦海里還在想程令紓說的那些傳聞，再帶謝攬的模樣。

……

程令紓離開之后，馮嘉又在茶樓里坐了半個時辰，喝了一壺茶，也吃完了一碟子瓜子花生。

隨后付了錢出了茶館。

才剛牽上馬，馮嘉察覺到一迫人的視線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意識到是誰，本想不搭理，直接上馬離開。

猶豫再三，卻還是循著了過去，看向不遠正怒視的謝攬。

謝攬是從大理寺里跑出來的，估計已經找了好一陣子了，有些氣吁吁，不知是累的，還是急的。

馮嘉面無表，還是準備騎上馬離開。

謝攬快步上前拽住韁繩，抬頭看向，抑著氣惱：“我反正是想不明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你，能讓你命都不在乎了？”

“沒有。”馮嘉不去看他，警告自己不能遷怒他。

謝攬確實沒有做錯什麼，怪只怪他們都認識馮孝安。

馮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一些：“你不要想了，我就是心不好，想一個人靜靜。”

的腦袋如今一片混，真的需要時間理一理清楚。

“如果不是因為惱我，那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這去幫你報仇。”謝攬見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哪里放心讓一個人，拽著韁繩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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