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他躲得比上一拳吃力了些,再次極速后退!
謝攬仍是提前鎖死他的方位,繞去他背后攻他后,他竟能一個翻轉,反掌反攻謝攬。
謝攬并不躲閃,拳切為掌,與他過了幾招。
對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謝攬一貫如此,誰來殺他,從來不問“你是誰,你是誰派來的”這種廢話。
除非有人在旁喊一聲“留活口”才會收手,比如他二叔。
又過了十幾招,這在建中的院子已經被拆的差不多了。
謝攬不得不承認,此人確實厲害,一看便是經百戰。
但也不是他的對手。
時間不多,尤其聽見四周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知有埋伏,謝攬拔出靴刀,疾步朝他攻去,決定一刀解決他!
便在此時,兩側高樓上冒出數十個人,箭矢齊刷刷朝謝攬前方飛去,阻撓他靠近那人。
謝攬并未被退,以難以估的形速度,躲開那些雨點般的箭矢,刀刃直那人的脖頸!
那人能攥住他持刀的手腕,卻抵不過他強橫如漠上風暴的力量,被沖的極速后退,“嘭”的撞上墻壁,撞碎了半面墻!
那人倉惶倒在地上。
謝攬揮刀斬下!
命懸一線之際,那人喊:“馮孝安!”
謝攬不為所。
又聽馮孝安急著大喊:“謝小山!”
謝攬這才一愣,二叔在他面前喊自己的名字,不怕被知道,看來是自己人?
搞什麼,謝攬連忙收手,可這力量出去的太猛,回收極為不易,他刀回來時也連退好幾步。
手臂垂下,微微發。
兩側高樓上弩手退下,只留下一個馮孝安還站在那里。
謝攬仰頭看他,險些認不出來。
二叔打理過原本糟糟的頭發,半攏半披。還換了只銀制眼罩,半邊蝴蝶翅膀形狀,幾乎遮住半張臉,
而出在外的部分,不再像之前一樣胡子拉碴,干干凈凈,出了致的下顎線。
脊背直了,顯得衫磊落。
不再像他二叔,像京城里的馮孝安,了風華,多了沉穩老練。
“你怎麼樣?”馮孝安落下地,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已經站了起,拍了拍上的塵屑:“你不是都看到了,差點兒死在這你好徒弟手中。”
馮孝安好笑:“你自己非要試,怪我?”
謝攬冷著臉聽他們說話,已經猜到此人是誰。
高樓那些幫手用的手弩,和之前裴硯昭用的一樣。
聲音聽著也有幾分耳,不久之前,謝攬曾在大理寺議事廳聽過。
二叔與他認識,曾經一起犯過錯。
只能是沈時行的爹,玄影司指揮使沈邱。
那人將面罩拉下來,的確是沈邱,長吁短嘆地擺擺手:“自古英雄出年,人不服老不行啊。”
馮孝安毫不留的拆臺:“你從前也比不過。”又問,“裴硯昭比著他如何?”
沈邱嘆:“吃了磨煉不夠的虧,京城還是太過安逸了。”
“二叔。”謝攬心煩,“我本有事找您,但現在沒空說,必須趕回去……”
馮孝安道:“今夜有人會闖大理寺劫獄,意圖坐實謝臨溪的份,你急著回去將那些劫獄者先殺了?”
不等謝攬說話,沈邱道:“稍后劫獄的是我的人,我可不能放你回去。”
謝攬怒視沈邱:“原來是你們在搞鬼!”
你們中包括了馮孝安。
謝攬寫字是馮孝安手把手教的,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會模仿字跡。
但他本不會將“鬼”兩個字和馮孝安想到一起去。
“你們將我義兄推出來,讓眾人以為他是我,到底想干什麼?”
眼見他惱怒起來,馮孝安不急不慢地道:“因為我覺得這是一個必須要抓住的好機會。”
謝攬仍看著沈邱:“什麼機會?”
馮孝安道:“將你從這攤渾水里先洗干凈的機會。”
“我不知是什麼渾水,現在只覺得一頭霧水。”謝攬冷笑,這才轉頭看一眼馮孝安,眼神著陌生,“我不認識你,我二叔不是如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寨主指的是死在船上的那幾個京畿鐵衛?”沈邱背著手,一副久居上位的氣度,“那幾個都是從我玄影司黑牢里拉出來的死囚,畫花了他們的臉不容易辨認,再加上斂尸的鐵衛也是我的人。齊瞻文原本派的那只小隊,被我關了起來,等風頭過了就放他們出來。”
謝攬持懷疑態度:“我義兄說其中一人他記得……”
馮孝安按了下他肩膀:“有沒有一種可能,謝臨溪也是在撒謊,為了讓你們深信不疑那些死者真是鐵衛呢。”
謝攬忽然明白過來:“你見過我義兄了?”
馮孝安點頭:“你與小嘉婚前夕,謝臨溪去找你,從府上出去時被我見到了,拉著他敘了個舊。”
“你們究竟又在籌謀什麼?”一看到這些謀家謝攬頭就痛。
“說過了,是先將你洗干凈。”馮孝安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做的那件錯事麼?”
謝攬凝眸。
“我們曾共同組建過一個盟會,起名千秋同盟。”馮孝安指了下邊的沈邱,“那時候我還在國子監讀書,他在京畿營里做巡城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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