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兒啊。”
剛回到舍卓逸就冒出這麼句話。
“太順利了,這也太順利了,順利的本不像是在跟天心島打道。”
他一邊說一邊踱步,晃晃悠悠的看的我腦瓜子疼。
“你能不能消停兩分鐘?我他嗎眼睛都要花了。”
我朝卓逸了手:“求你了哥,別再念叨了,我腦袋都快炸了。”
“問題是不對勁啊,這本不像他們正常應該有的反應,不說白長老,那攬月摘星平時也跟人似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咱們糊弄過去?”
卓逸還是一臉凝重的表,跟潛搜查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一樣:“顧言你最好注意點兒,留個心眼兒,別他們在謀劃什麼謀詭計把咱們給耍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坐下咱倆慢慢嘮。”
我實在不了在我耳朵邊念經了,敷衍著應付了兩聲。
順利嗎?是順利,不過在我看來這也算正常,畢竟大戰在即,白長老忙著調兵遣將,攬月摘星也得跟他一起喚醒那些魔衛,哪有時間追究丹房起火的事兒。
不過卓逸說的可能也不是不存在,但就算真是這樣又能如何?
只要申公那邊一得手,天心島的命運就掌握在一個小小的按鈕上了。
我倆在房間里坐了五六分鐘,申公才推開門走進來。
“咋這麼慢呢?”
我看著他問,按說攬月摘星回去之前申公就應該離開了才對。
“回來的半道兒上跑你倆作案那丹房去看了一眼。”
奇怪的,申公的表也有些沉重:“你倆放完火之后直接跑回來的?”
我搖頭:“沒有,我倆站在原地,等攬月摘星來了之后假裝滅火,之后他倆找來白長老確認我倆份,糊弄過去之后我倆才回來的。”
申公又問:“全程都沒為難你們?你們說的理由他們也信了?”
“那倆道士半信半疑吧,不過后來白長老打了圓場,他們就沒再說什麼。”
他問的我心里有點犯嘀咕:“怎麼了,有什麼況?”
“沒什麼,就是覺得太順利了,不像天心島的風格。”
如果說卓逸這句話只是讓我覺得小題大做,那申公這句話就讓我心里也開始沒底了,這老王八蛋第六很準,他覺得不對勁兒,那沒準兒是真不對勁兒。
我看了眼申公,他微皺著眉頭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我又看了眼卓逸,卓逸一臉‘你看吧,我說什麼來著’的表,申公這一句話讓對自己的猜測更有底氣了。
被他倆弄的后背一陣發涼,我也生出了不怎麼妙的預,掐著指節想算一算整件事的因果,可天象渾漿漿的,忙活半天抓不到一一毫有用的信息。
“別算了,本來就不是啥正經道士,就別裝模作樣了。”
申公瞥了我一眼:“再說你不是知道麼,天道早就被那金發男給攪渾了,而且就算它不攪,燭龍也得攪,從現在開始你別想算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手指頭刺撓,隨手一掐。”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說你那邊嗎,怎麼樣,順利嗎。”
“當然順利,本來那仨人都在天井,你倆引走攬月摘星后白長老還留在原地,我正想著用什麼辦法把他也支開,結果沒過兩分鐘他也走了。”
申公還是那副有些沉的表:“然后我就把山河畫卷里的核彈頭藏到了天井那幾幅棺材里,這是無線引,通訊距離二十公里,只要別只要在離島之前按一下,整個天心島就會塌鎖、徹底灰飛煙滅了。”
說話的時候申公從懷中掏出一個破破爛爛、一看就知道是手工攢的、上面只有個小小紅按鈕的起。
看見起的瞬間卓逸眼珠子就開始放了:“申公大……”
“閉吧,我知道你想干啥。”
卓逸話還沒等說完呢,申公就把起扔了過去:“給你,小心點啊別他嗎按到那個小紅鈕兒,要是不小心誤咱仨都得代在這兒。”
“仨?你們是沒把我當自己人啊。”
妘螭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
隨后幻姬人也到了,塌塌的半倚在桌子上:“怎麼樣,事辦的還順利嗎?”
這一個順利嗎,直接給在場三人都整無語了。
也沒人回答,也就申公沒好氣兒的問了句:“你不好好躺在那邊扮尸,跑我們這兒來晃悠啥?要是被人發現了我指定找你算賬。”
“放心吧,那三個老頭現在忙忙活活的,哪顧得上我。”
幻姬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哎呦,我傷得太重了,幾位大哥行行好,快幫我療療傷吧,要不然等下我就要吐了。”
“你別在這裝犢子,跟他嗎欠干了似的。”
好歹我還有點憐香惜玉的結,從來不損除許諾之外的人。
可申公是真不慣著,上來就是一頓輸出:“趕滾蛋,回去站好最后一班崗,等會兒臨走之前我過去喊你,你就老老實實躺那兒裝尸就完事兒了。”
幻姬又在那哼唧:“我不,你仨剛才都沒把我當自己人,說不定一會兒走的時候就把我扔下,讓我跟天心島一起毀滅了。”
咱也不知道這是哪兒來的病。
反正自從離天心島之后,覺這人的神狀態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后來申公沒再搭理,幻姬也沒吭聲,趴桌上一邊哼唧一邊用眼神兒掃我仨。
我仨就一直在那皺著眉頭,不知道他倆,反正我是在從頭到尾梳理這次的行,想看看中間有沒有什麼流程和細節出現紕了。
四個人就這麼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坐了半個小時。
等到遠的海浪重刷到第三百七十五下的時候,幻姬忽然冒出來一句:“不對啊,他們不是在調兵遣將嗎?可是島上怎麼這麼安靜呢?”
“嗯?”
我挑了下眉:“是在調兵遣將啊,可是那些魔衛都在天井,咱們離這麼老遠呢,聽不見靜兒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