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鋆眼鏡冷不防從鼻梁上掉了下來,一貫明睿智的眼眸著幾分難以置信,“餘夏什麽意思?”
“朱雲慧霸占了家的房子?”他激地扶了扶眼鏡,不滿地數落道:“你們兩口子也太不夠意思了,這種掙錢的差事竟然都不找我。”
池慕程半瞇著眼眸,他現在總算知道餘夏之前說握有朱雲慧致命的把柄是怎麽回事了。
朱雲慧一直靠著這套洋房才打造出了白富的人設,沒想到這房子竟然是餘夏母親的。
蘇清?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有點悉。
他眼神從宋鋆手機屏幕上撤回,幽幽道:“你很缺錢?”
“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誰不缺錢,你把錢給我掙水不流外人田。”宋鋆賊兮兮地說道。他自然是不差這一筆生意,但這麽好的吃瓜的機會,他竟然沒趕上。
池慕程:“不是我請的律師。”
宋鋆覺得也是,池慕程但凡有點屁大的事用得著他的,從來不客氣。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大對勁,“上次你媳婦被人汙蔑小三的時候不主找的我麽?沒道理這次找別人啊。難不對我的服務不滿意?”宋鋆諱莫如深地了鼻子,因自己的專業到別人質疑而不滿。
池慕程:“這次去的律師是誰?”
宋鋆:“雲禹啊。”
池慕程:“這個雲禹你難道不認識?”
宋鋆:“我當然認識啊。”都是業界有名的律師,而且也算打過道,怎麽不認識。
池慕程:“他服務於哪個大公司?”
宋鋆想了想,“那應該不,我知道他最近就在給嶼森集團當高級法律顧問。不是,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池慕程:“你不是想知道是誰請的雲禹出麵嗎?”
宋鋆還是一頭霧水,“是啊。雲禹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請得的。”
池慕程:“那我再問你,嶼森集團的董事長什麽?”
宋鋆:“餘林海啊。”
池慕程點了點頭,氣定神閑地道:“那是餘夏的父親。”
“啥?”宋鋆一激,把桌上的礦泉水瓶都掄倒了。他一直以為餘夏除了貌佳格好之外,其他方麵平平無奇,沒想到還有不為人知的顯赫家世。
“不對啊,大家都知道餘林海隻有一個兒,現在正在國外留學。餘夏難道是餘林海的……私生?”宋鋆據世俗常理推測了一番,最後得出了這麽個結論。
他瞇著明的眼睛,眼角眉梢卻吊著一抹顯而易見的八卦閑。
池慕程垂眸冷睨了他一眼,“接點違背公序良俗的案子,多淨化自己的心靈。”
得知餘夏是餘林海跟前妻生的兒,宋鋆“嘖嘖”歎了一聲,“還以為你是遇到了真頭腦不清,不顧。現在看來你的算盤打得比誰都響。餘夏有這層份,的確是錦上添花。”
池慕程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結婚又離婚了。”
宋鋆仿佛被踩到了痛,瞇眼,“互相傷害,是吧?”
沉默良久的顧儼毫不留地揭穿他,“你如此強大,誰能傷害你,離婚後過得如魚得水的就是你。”
宋鋆“哈哈哈”朗聲笑開。
直播結束後餘夏便若無其事地回了公司,繼續埋頭苦幹,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發發熱。
快下班時接到池慕程的電話,說有個朋友來了江城,約著一起吃飯,問餘夏想不想去。
餘夏便答應了。
到了飯店才知道,池慕程說的朋友是顧儼。尤其是當聽到宋鋆喊他“燕子”的時候,餘夏立馬想到了池慕程住院的那天晚上他們的群聊語音,腦子裏勾勒了一幕霸道總裁和清冷書拉扯的大戲。
還好奇顧儼跟他的下屬怎麽樣了?但當著當事人的麵餘夏自然不好多問。
宋鋆已經跟餘夏見過多次了,所以並不陌生,“今天得弟妹你請客。”
餘夏一看這用餐的氛圍,心想這不是要大出麽,現在開溜還來不來得及?
但麵上卻毫不顯,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宛若微風拂過臉頰,“那宋律師得說出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宋鋆鏡片後的一雙狐貍眼滾著狡黠,“你喜提洋房這麽大的事不值得慶祝一下?”
餘夏清澈的眼眸立顯驚訝,瞳孔微微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了池慕程,見他正眉目溫靜地盯著自己,才漫不經心地笑開了,“原來你們知道了呀。”
一行人走到包廂,池慕程替拉開了椅子,然後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看到下午的直播了。”
餘夏眸流轉,明的笑意始終掛在臉上,今天的心的確是不錯。
“你們好厲害,我都沒麵你們就猜出來了。雖然這房子是我媽的,不是我的,但宋律師既然都開口了,願意給我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員工請吃飯的機會,我哪怕是傾家產、砸鍋賣鐵也要把宋律師還有顧總招待好。”
言外之意,讓我一個隨薪鎖的卑微打工人請客你們好意思麽。
這一開口,頓時把宋鋆和顧儼樂得不行。
宋鋆故作老氣橫秋地指責池慕程,“池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零花錢沒給到位。”
池慕程懶得理他,隻覺得餘夏可又機靈,替倒了杯水,寬了一句,“不用你請客。”
“不過我確實要謝謝宋律師,上次多虧了你我才擺了輿論的攻擊。”餘夏很真誠地跟宋鋆道了謝。
“不客氣。我拿池子當親兄弟的,不用跟我太見外。之前都沒聽說那套房子是你們家的,否則上次我就幫你一並理了。”
蘇杭抿了抿,思忖了一下開口:“也是偶然才知道我媽還有這麽一套房子,當時也沒想好要怎麽理。後來有人給我安排了律師就省得再麻煩你了。”
宋鋆悄悄地給池慕程遞了個眼:你媳婦厲害,說起話來,滴水不。
池慕程略帶炫耀地回了他一個眼神:承蒙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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