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謝酒也沒多失，問起關心的事，“皇上會如何置他？”

這是第一次在顧逍面前提起皇帝。

顧逍淡淡道，“當年他上位時需得依仗曹氏，很多事就避免不了曹氏的參與，曹氏本就歷經三代君主，朝中關系盤錯節。

利用扶持他的機會，曹氏從一棵大樹迅速長了一片森林，系深植皇權和朝廷各部，等他意識到大權難攬時，已經晚了。

他想要徹底拔除曹氏，必定也要自傷骨，甚至是損傷大夏江山的基。

所以，他不會輕易曹家，但極可能利用這次機會從曹氏手中收回一些權利。”

顧逍面容平靜，不帶任何，仿若口中那個他是與他毫不相關的人。

他接著道，“據山里出去的那個曹家護衛代，曹志誠認定此番種種皆是那位算計，所以才急著趕回京城。”

謝酒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那也好。”

因著顧逍，有些厭惡皇帝，曹首輔傷的是他兒子，讓他替自己背這個鍋也不冤。

說起那個人，顧逍又想到了郡守前兩日的請求，斂眉沉聲道，“郡守想早些了結郡守夫人的案子，柳氏你可還想留？”

謝酒搖了搖頭，“殺人償命，應該的。”

柳氏留不留已經沒有多大用，但謝酒想到郡守急著理柳氏，大概是想早些拋開舊人，迎娶新人，他的這種行為會讓顧逍想起當初皇帝無拋棄他們母子，迎娶曹皇后的事。

轉移話題，告訴他是陸家的人在京城散布了曹首輔勾結迪戎的消息，末了，道，“我承諾陸鴻遠若此事辦得好，我會送他一件大禮。”

“什麼大禮？”

謝酒斟酌道，“上次三皇子派人屠殺他們的事，讓他們意識到陸家的未來是重新回到京城，所以我想可否請老史收陸卓為關門弟子？”

原本有別的打算，但這幾日覺得這個想法甚好。

老史深得皇帝信任，在民間又有威，能在史臺一輩子，學識與謀略自不必說，陸卓若得他教導，將來由他引薦必定能走許多彎路。

陸卓眼下雖沒顯山水，但他前世的能力是知曉的，這塊璞玉到了老史手中必定能雕琢。

謝酒垂下了眸，眼中狠厲盡被掩藏，暫時殺不了三皇子，但可將他前世助力籠絡在手中，將來為顧逍所用，而如曹家那般籠絡不了，也不屑于籠絡的便只有毀了。

如今已經確定了顧逍對的，在適當的機會會一點點地展真實的自己，將來彼此心意相通時，也能做到坦誠布公。

老史與顧逍有那樣一層關系，這事決定問問他的意見。

顧逍低頭看，默了幾息，問道，“這樣安排，也與你暫且不能言明的事有關？”

謝酒點頭，決定一點，“阿逍，我有些仇人，于現在的我來說他們很強大。”

其實覺得聰明如顧逍已經猜到一些，若非有大的謀算，一個尋常子何須要賺那麼多銀錢，還有設立九霄閣收納天下消息。

顧逍抱著的胳膊猛然收。

楊家被判流放后，楊家下人被重新發賣，謝酒曾經的丫鬟被謝父重新買回了謝府，他留在謝家的兩人，找打聽了不謝酒在楊家后院那幾年的生活況。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平淡的孀居生活，偶爾被楊家人刁難，但并未遇到什麼大事。

他不知謝酒究竟是何時有了仇人，那個

仇人強悍到需得在朝中安排人手，用針嫻非一朝一夕能就，會翻墻而非如從前那樣只會鉆狗，殺死楊家伙計面不改，對楊家人做的種種……

“你是謝酒嗎？”他突然問道，面容肅然。

與從前變化太大。

謝酒一怔，旋即便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有略微忐忑，很快便理直氣壯，雙手著他的臉往兩邊拉扯，恨道，“你說我是不是謝酒？這世上還有人比你更清楚嗎？”

當然是謝酒，只是重生，而非別的。

顧逍突然就想到幾年前，一個小醉鬼也是這樣著他的臉，說些膽大妄為的話。

他倏而釋然了。

或許在他查不到的地方，經歷了什麼，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這世間有誰會一不變呢？

說得對，是不是謝酒，這世間沒人比他更清楚，他手指挲小腹的某，極有人會在那里長紅痣，五年前匆匆一瞥便記下了，早上他還親吻過的。

他突然不想正經了，一把將人撈過來，按坐在上，著的后腦勺用力吻著。

許久后，他將人抱起丟到床上，隨后上去，意味深長道，“是不是，得驗過了才知曉。”

事后，謝酒惱恨地在他下頜咬了一口，用了不小的力氣，有一個深紅的牙齒印。

顧逍瞇著眸了那齒印，大概明天是消不掉的。

謝酒先發制人，“你不正經，說著話就來，你像個吸人氣的妖……”

你讓我下不了床，我就讓你見不了人，以后看你還要不要克制，謝酒壞壞地想，同時也明白，顧逍的疑心打消了。

不想瞞他，但重生的事絕不是可以說的，至眼下不能。

r> “牙齒酸不酸？”顧逍將人拉進懷里，打斷的牽強話語。

謝酒沒想到他是這反應，訕訕道，“不酸。”

轉而又撒道，“上酸。”

每一，尤其是大酸疼得厲害，但也知，顧逍如今的毫無節制都是源自于他心深的炙熱。

“我給你按按。”顧逍將放平，溫又不失力道地替按著，陸卓拜老史為師的事便這樣同意了。

不過，他問了句，“你很看好他？”

他實在沒看出陸卓有哪些異彩。

謝酒的酸痛得到紓解，閉目養神，輕嗯出聲，“他會大的。”

評價不低。

顧逍的手微頓，想到他為打傘的一幕，還有自己曾冒出過要將謝酒嫁給他的荒唐念頭，他的手向了某。

謝酒嚇得一激靈，忙睜開了眼看他。

顧逍抿抿，手上作不停，“往后不許和他單獨相。”

“我盡量。”謝酒自覺被人住了‘肋’，可不想再承一次，盡管心里不排斥，但不允許。

了聲音，“如今雪停了，我得趁早去附近城池找出煤山，把它們收在自己名下，先前答應了尋找煤山的事會帶著他。

且煤山有一的利潤記在他外祖家徐家名下，玉幽關是你的地盤旁人不敢打主意，別的話我想用用徐家的名頭，這免不了就需要陸卓出面。”

顧逍瞬間便明白，是想用徐家這條路子，想拉攏徐家。

徐家的當家人，也就是陸卓的外祖父，目前是戶部侍郎，僅次于戶部尚書的職位，位不低。

顧逍不由深思了些，謝酒的仇人究竟于多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