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是殺進來的。
怒氣衝衝地拿著把不知道從哪裏搶來的黑掃把,後頭追著個急迫的清潔工:“這位客人,這個不能拿!”
許辭哪裏有空搭理他,踹進咖啡館時差點摔倒,將店高大的白人服務生和一眾顧客嚇了一跳。
他眼尖地看到林酒酒,然後目移向對麵的中年男人,殺氣騰騰地衝過去,在一家三口驚訝目中狠狠拽住林赫的領,怒道:“你他媽就是我姑姑的前夫?”
聲音太響,影響不好。
林酒酒早有預料地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文明一點。”
許辭冷笑一聲,將他直接拽起來,很文明道:“你他母親就是我姑姑的前夫?”
林酒酒:“......”
場景有些混,閑適地靠回座椅上,喝著剛剛送來的橘子懶洋洋當旁觀者。
其餘客人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全神抖擻地盯著。
林赫哪裏在這種場合被小輩弄得這般狼狽,多年社經驗使然,他尬笑著想掰開許辭的手道:“您,您就是許小爺嗎?說起來,你得喊我一聲姑父......”
這話無異於點燃炸藥。
林酒酒扶額暗道一聲糟糕,許辭的拳頭就往他鼻梁上招呼去:“你他媽再說一遍?誰是姑父?你哪來的/臉說自己是我姑父?”
蘇芮和林暖暖也沒想到事會發生到這地步,原本的心思頓時消去,紛紛起去攔。
這兒的都不是小人,如若傳出去影響不好。
服務生趕忙清空全場,跟著跑上來勸許辭。
哪知他徹底被氣昏頭,被拉開還邊掙紮邊咬牙切齒道:“你這種人渣,跟我姑姑還沒生小孩,就在外麵養了個人,你見過私生比正經閨年紀還大的嗎!!!酒酒在你們這裏了多委屈!!”
眼看著他又要往上撲,林赫捂著全是鼻的臉驚恐後退,一群服務生趕忙又去攔,生怕擋不住這發了瘋的狼崽子。
林酒酒溫聲道:“好了。”
很輕的嗓音。
許辭瞬間冷靜下來,眼尾憤怒而泛紅,轉頭有點委屈地看著:“酒酒,你別再來見這種混蛋了,行嗎?”
誰也沒想到無法無天慣了的許小爺能這麽聽話。
他站到林酒酒後去,扯著的角說:“我討厭死他們了。”
“嗯。”林酒酒轉過頭,攥住他的手腕抬起,拿起桌上帕子輕輕著他沾了的手背,嫌棄道,“髒死了。”
許辭更委屈:“他髒,不是我。”
姐弟倆長著很相似的臉,致到極點,站在一塊時有種與眾不同的高高在上。
林家三人不上,服務生低聲道:“每一層都有醫務室,您可以去理一下鼻子。”
他沒提保衛的事,也知道兩方大概階層相差較大。
那邊打了人,是難以討債的。
“謝謝......”林赫深吸一口氣,眼底劃過點無可奈何的恨意。
林暖暖扶著他,突兀開口勸道:“酒酒,許小爺,上一代人有上一代人的恩怨,我們不該承擔這麽多的。”
許辭煩躁地瞥一眼:“滾。”
林暖暖:“......”
許家是書香門第,生出個暴脾氣。
麵一僵,看到林酒酒偏頭瞥了他們一眼,淡聲道:“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帶他先走了,林先生臉皮太厚,咯得他手有點疼,需要理一下。”
兩人走得很突兀,咖啡館安靜下來。
服務生默默收拾殘局,沒敢參與這些豪門中的勾心鬥角。
畢竟不論在哪個國度,伺候在有錢人邊,最重要的就是閉上。
林家三人狼狽地麵麵相覷,林赫痛苦地深吸一口氣,原本和藹的眼神這下徹底發狠,冷聲道:“暖暖,徐先生讓你做的事,你一定要好好做到位了,別讓徐先生失。”
“可,可是......”林暖暖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擔憂道,“徐先生要我們和林酒酒搞好關係,這下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林赫被蘇芮扶著邊朝咖啡館外走,邊道,“跟我們鬧翻的是許小爺,又不是林酒酒,放心,既然今天來見我們了,就一定會有機會的。”
他頓了頓,冷笑道:“更何況現在肯定以為,我們的目的是想跟許家搞好關係。”
林暖暖輕輕嗯了聲,抿抿仍盯著遠看,不知在想些什麽。
...
“酒酒,你等著吧,這才第一天,咱們船一共開十五天,我保證弄死他這個狗渣男。”
許辭的拳頭其實沒半點傷,全是林赫的。
他憤憤道,“還好今天來的是我,換我叔和三叔,保管他已經灰飛煙滅了。”
林酒酒哭笑不得地點點頭,著他的腦袋語重心長地教育道:“手打人可不對。”
“不對?哼,”許辭把的手拍開,斜一眼道,“還不是你喊我來,咱倆誰跟誰啊,別說你想不到我會揍人這一點。”
林酒酒忍不住彎彎眼睛,也沒有被他猜中心思的氣惱,往沙發上一靠,懶懶道:“總不能我自己手吧,髒。”
“你看吧,”許辭頗為憤慨,“你明明比我流氓混混得多,怎麽其他人就看不出來呢?”
“可能......”
林酒酒不不慢地拿話回他,“我比較聰明吧。”
許辭:“......你的意思是我不聰明嘍?”
林酒酒沒回答他,著眼睛低頭拿手機玩,徒留他一人在旁邊氣得跳腳。
現在是夜裏八點多,國大概是下午兩三點的樣子。
沈喚在幹嘛?
想到分這種奇怪的東西,試探地發了句:“剛剛許辭打了林赫三拳,我喝了杯橘子,還聽了鋼琴曲,聽說是全世界最厲害的鋼琴家彈的,我不認識。”
對麵的人正在開會。
聽見手機鈴響,拿起來看了眼,原本矜冷淡薄的表轉瞬間染上點笑。
雖然分得很奇怪。
但是有進步。
他回了個好,點開語音說:“我在開會。”
微啞的嗓音,帶著點莫名其妙的溫和,驚得底下眾人麵麵相覷。
從來也沒見沈七爺在開會時跟誰聊過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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