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然也注意到了窗邊的幾個男人。
皆穿著西裝,矜貴優雅,滿眼倨傲,上有著和他們這群羽翼未的富二代不一樣的氣質。
看過來的目中都帶著審視和打量,似乎能悉心。
這些赤的帶著威的注視讓他有些抬不起頭來,朝著服務員低聲說:“請把我們安排得遠一些。”
他認出坐在最當中的那位就是沈七爺。
前段時間在晚宴上試圖抱走林酒酒的大佬。
危機幾乎是瞬間噴湧出來,他不知有多後悔邀請林酒酒來這裏吃甜點。
林酒酒卻忽然彎起眼眸,似乎從剛剛的疲倦裏醒過來,雀躍地衝他笑:“這麽晚吃布丁,會不會長胖?”
於然差一點點就溺死在這突如其來的笑容裏。
純澈幹淨,又不經意地勾人,邊弧度半點不顯輕浮,讓人覺得遐思都是冒犯。
這是頭一次,看見林酒酒衝他笑得這麽開心。
以往總客套又方。
他耳瞬間紅,寵若驚地開口:“你很瘦啦,長胖點才健康。”
“我很健康的。”
小姑娘跟著服務生朝位置走去,偏頭朝他笑,“真的。”
於然心跟著愉快起來,目盯著,半分也舍不得移開:“你還健康,之前舞會的時候都暈倒了。”
“那次是因為涼了嘛。”
服務生拉開座椅,順勢坐下。
一浴袍和法餐廳著實有些不搭,但由於這家店專門為樓下的日式湯泉館而設,因此平日裏這麽穿來吃飯的人也不,服務生見怪不怪。
語調有幾分氣,於然不由心疼萬分,哄著說:“那下次得穿點服,萬一在路上暈倒就不好了。”
林酒酒笑得仍舊很開心:“沒事,你知道的,我有哥哥呢。”
“有哥哥也不能一直保護你呀。”
於然跟著笑,點了幾道甜品和點心遞給服務員,轉過頭說,“總得要把養好才行。”
然而他們這邊越聊越愉快,另一邊氣氛越來越凝固。
周鶴死也想不到,他生拉拽帶著沈喚出來散散心,順便理一下堆積的公事,也能在湯泉館見林酒酒?
而且對方好巧不巧,邊還有個登對的男生,兩人看起來關係不錯,甚至有些曖昧。
這幾乎踩在沈七爺的雷點上。
他深吸一口氣,頭疼地抬眼去看沈喚,隻求他別突然暴起去揍那小年輕。
卻見對方神平靜,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紅酒杯輕晃,雙眸清雋冷淡,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
他試探地開口詢問:“不要去打個招呼嗎?”
“打什麽招呼?”
沈喚懶洋洋地掀了下眼皮,慢條斯理地抿了口酒,語氣淡定,“人家都說了不想讓我靠近,我犯賤?”
周鶴這才鬆口氣,覺得今天帶沈喚出來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畢竟他認識沈喚這麽多年,早就知道沒什麽東西能真正牽對方的心。
林酒酒大概也不例外。
沈喚就是這樣一個,能迅速從負麵緒出來的人。
充滿能力與野心。
他笑笑,招手讓服務生又拿了兩瓶酒上來,朝沈喚道:“你能想開就最好了,大不了日後我再給你介紹別的。”
方才不敢說話的合作夥伴這會兒大概理清事,狗地道:“是啊是啊,七爺這麽年輕有為,想要什麽的找不到,日後隻管來我這裏玩,保管七爺開心。”
沈喚沒應他,神始終倦懶,帶著點紈絝子弟的散漫,偏頭盯著窗外看。
然而他們沒發現的是,沈喚搭在大上的手攥拳,骨節泛白,手背上青筋明顯突起,顯然忍到了極致。
...
草草吃了兩口布丁,沈喚那桌人就起離開。
他疏離而冷漠,臨行前連個眼神都沒施舍。
林酒酒抿了下,方才還溫著的小臉微涼,放下銀製勺子困懨懨地站起道:“我有些累了,想回酒店休息。”
於然忙跟在後頭:“那我送你?”
“不用。”
從隨帶著的錢包裏拿出黑卡,遞給服務生,“你好,麻煩結賬。”
服務生恭順地垂下頭:“剛剛那桌已經替二位結過賬了。”
林酒酒一怔,心底翻上點計劃之外的煩躁,咬了咬鬧脾氣似的往外走。
於然不明所以,終究也有點不高興。
這本是他該做的事,竟又被那位沈七爺搶了風頭,論誰也會不爽。
隻得憋著一口氣跟上林酒酒,溫和著聲音問:“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還是我陪你吧。”
林酒酒沒有生氣的習慣,麵對著於然的時候仍舊禮貌:“不用了,我讓許辭陪我就好,他還得回去寫作業,不能玩太晚。”
於然接連被拒絕兩次,怕適得其反不敢再強求,悻悻應了聲好:“那我陪你去找許小爺吧。”
誰知回到方才的包廂時,半個人影都不見。
收拾的服務生說他們去了混湯池玩水,聽說要打水仗。
林酒酒眨眨眼睛,屬實是有點被這群富家子弟的力給震驚到。
於然在旁邊嘟囔道:“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嗎,他們得玩到什麽時候。”
其他人怎麽樣林酒酒不管,但許辭不能不管。
兩人隻得又朝著混湯池趕去,剛一進門,一桶溫熱的水就潑了過來。
好在於然反應及時,側擋在跟前,結結實實挨了下,上浴袍登時。
林酒酒也不可幸免,被濺出來的水花打頭發,皺著眉頭退後一步。
“竟敢欺負酒酒!我今天就要潑死你們!”前方得跟落湯似的許辭登時眼睛一橫,抱著那把大型水槍朝罪魁禍首衝去。
滿屋子的水都被這群玩心很重的人潑起來,林酒酒不知被誰拽戰場,被潑了幾下終於沉不住氣,從地上撈了把水槍跟著鬧了會兒。
但終究心不好,沒玩一會兒就靠在門邊上,的浴袍沉沉地墜著,不太舒服,幹脆繞出門想換了幹淨裳再來找許辭回酒店。
哪知剛過拐角,又看見棋牌室裏的沈喚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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