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謙寧噎了噎，“王爺客氣了，謙寧一介庶民，怎敢與王爺稱兄道弟。”

姜昭不以為然，“本王是陛下的遠方堂弟，但你可是陛下的親表兄！”

許謙寧扯了扯角，笑容莫名有些酸，不過姜昭卻是看不出來，他又轉頭看向楚芳菲和霍青蘿，開始火上澆油，“哎呀別吵了別吵了，二位姐姐都是陛下最重的肱骨之臣……就是不知道誰更重呢……”

霍奚舟和姜嶠抱著胖將軍走到瑤華臺外時，便看見了如此吵吵嚷嚷的一幕。

霍奚舟：“……誰讓他們來的？”

姜嶠：“……我。”

霍奚舟看向姜嶠，姜嶠低頭看著胖將軍。

霍奚舟抿，忽然覺得今日這場年夜飯不吃也罷。

兩人在瑤華臺外站了一會兒，殿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的存在，仍然吵嚷個不休。

姜嶠也被吵得有些頭疼，剛想出聲制止，卻瞥見霍奚舟已經轉，竟是要離開的架勢。

“哎！”

姜嶠連忙放下懷里的胖將軍，扯住了霍奚舟的袖，“去哪兒？除夕夜本就該熱鬧些，你都多久沒參加過這樣的年宴了，難道今年還想一個人喝悶酒？”

霍奚舟頓住，似是想起什麼，神微怔，眉宇間竟是添了一沉郁。

片刻后，他才又看向姜嶠，反手握住了的手，挲了兩下，低聲道，“你先進去。”

“那你呢？”

“我去……靜一靜，很快回來。”

姜嶠將信將疑，“真的會回來？”

“自然。”

目送霍奚舟的背影融夜，姜嶠的心也變得有些低落，不明緣由，只以為霍奚舟是因為要與這麼多人一起守歲而不開心。

“陛下！”

殿的姜昭終于看見了姜嶠，率先喚了一聲。

楚芳菲和霍青蘿的爭執頓時停止，齊刷刷朝殿外的姜嶠看了過來。

姜嶠調整好表，邁步走殿。

“阿兄沒來嗎？”

霍青蘿越過姜嶠，詫異地看向后。

“晚點再來。”

一干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霍奚舟才姍姍來遲，挾著一涼意在姜嶠側落座。

姜嶠看了霍奚舟一眼，這才吩咐開宴。

因為是家宴，姜嶠說了一切從簡，所以宮中并未安排舞樂，但霍青蘿卻為今日特意準備了節目，開始卷在場的每個人。

霍青蘿把自己的古琴抱了上來，“臣這幾日琴藝有所進，特意準備了一曲獻給陛下……還有王爺。”

霍奚舟眼皮跳了跳，他毫不懷疑，自己就是被順帶捎上的。且聽霍青蘿的口吻，全是不愿和勉強。

“那就……彈吧。”

姜嶠強歡笑。

趁霍青蘿準備的時候，霍奚舟朝姜嶠的方向靠近些許，低聲道，“何時學的琴？”

姜嶠也以手掩，“進宮第一年便學了。那年宮宴，聶婕妤獻舞，秦寶林作畫，不甘居于人后，著頭皮彈了一曲求凰……”

霍奚舟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陛下的后宮，當真熱鬧。”

“……”

姜嶠閉上了。

霍青蘿的琴藝比起幾年前還算有長進，沒到不堪耳的地步。不過這次彈得曲子也簡單些，畢竟霍奚舟還坐在上頭盯著，還沒那麼大的膽子，敢當著霍奚舟的面再彈一次求凰。

一曲終了，姜嶠象征地拍手稱贊了幾句。

話音未落，楚芳菲就提著自己那桿槍站了起來，“陛下，臣對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也不像某些人，臉皮厚如城墻，非要不懂裝懂……臣今日就給陛下耍一套槍法吧！”

“倒是也沒什麼必要……”

姜嶠話音未落，楚芳菲已經提槍一掃，在殿中央干凈利落地耍起了楚式槍法。

眼見著楚芳菲和霍青蘿都上了，姜昭也坐不住，獻寶似的給姜嶠念了首賀新年的詩。連許謙寧也被這幾個人卷得有些尷尬，只能上場變了個民間再常見不過的戲法。

不過殿這些人除了霍奚舟，竟無一人見過，于是許謙寧這一出戲法，竟是獲得了滿堂彩。

霍奚舟從前只聽說宮宴上，妃嬪們為博得君王一笑，會使勁渾解數獻討好。不曾想今日這場家宴，竟也是這幅狀……

“我們人人都準備才藝，現在就差鎮北王了。”

霍青蘿不怕死地提了一句，“不知阿兄給陛下準備了什麼驚喜？”

此話一出，霍奚舟瞬間了全場焦點。

殿所有人的目霎時落在了他的上，包括姜嶠。

第80章 爭寵（完）

霍奚舟眼皮跳了跳, 往霍青蘿那里掃了一眼，眼風冷颼颼的，說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似乎是要將牙咬碎，“臣, 不會彈琴，不會念詩, 亦不會變戲法。”

楚芳菲這時竟是與霍青蘿統一了戰線, “王爺，您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耍套槍法……”

突然想到什麼，噎住。

霍奚舟的槍法自然比要強，若他也耍槍法, 自己豈不是輸得很難看？！

“算了算了, 槍法不好……”

楚芳菲靈機一，“王爺亮一手箭如何？”

聞言, 姜昭的眼睛也瞬間亮了，“好啊好啊！我小時候就經常聽人說, 鎮北王在宮宴上三箭穿石！今日終于能看見活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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