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狗爬一樣的字跡。
鐘離慕楚心生嫌惡。
下一刻,大皇子等人的譏諷聲從殿傳來。
“老五,才在永寧宮待了多久,你這眼里就沒有諸位皇兄了?”
“莫要忘了,你的母親不過是個山野村婦。你與一樣,生來便是低賤的命,就算進了永寧宮,也還是低賤。”
“不過也是,若非低賤,怎能腆著臉去低聲下氣地結皇后,甚至結鐘離慕楚?一口一個舅舅,當真是臉皮厚如城墻啊——”
這對話莫名有種悉,竟是讓鐘離慕楚又回憶起了某年某月某日,一個已死之人叱罵他是臟東西、是雜種時的景。
一時間,鐘離慕楚的心似是跟這沉的天和地上洇的書冊一樣,變得不太爽利。
大皇子等人將憋悶了許久的氣通通撒在了姜嶠上,心舒暢地離開了青冥殿。片刻后,姜嶠也灰頭土臉地從殿走了出來,冒著雨去撿地上噠噠的書冊。
鐘離慕楚站在殿側的廊檐下,側眸看了后的宮婢一眼,那宮婢便立刻撐著傘走進雨中,走到了姜嶠邊。
目送二人的背影離開,鐘離慕楚獨自一人站在廊下,雙手攏在袖中,瞇著眼向順檐而下的雨霧。
姜氏皇子……不過都是鐘離氏的玩意兒罷了。
至,姜嶠是他最喜歡的那一個,便不到旁人說低賤。
淅淅瀝瀝的雨聲落進耳里,鐘離慕楚一邊聽著,一邊已經在腦海里推演了十來種替姜嶠出頭的法子。
他可以牧合暗中出手,將這些皇子的筆墨紙硯也都砸了扔了,小施懲戒;也可以將事做得更絕,直接回寧國公府告訴鐘離裕,大皇子等人對鐘離氏不敬,那麼甚至不用他出手,鐘離裕也定然不會放過他們……
可臨到了,鐘離慕楚卻又清醒過來。
他這是在想什麼?
民間有群人唯斗蟋,挑選自認為不錯的蟋蟀后,心飼養調/教,又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讓他們在小方盤中爭斗廝殺,以定輸贏。
從不曾聽聞斗蟋輸了,還有主人親自下場,用手指頭死另一只蟋蟀的奇聞怪談。
丟失的臉面,被咬斷的,都得讓蟋蟀自己討回來。
聽聞鐘離慕楚去了青冥殿,鐘離皇后有些意外。不過更令想不到的是,鐘離慕楚竟去而復返,又回到了永寧宮。
“姜嶠的功課,都由你來教?”
鐘離皇后面震愕。
“長姐既然選擇了五皇子,那他與鐘離氏,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與其給青冥殿那些酸儒老朽,何不由七郎親自教導?”
鐘離慕楚笑著道。
此話有理,但……
“教養一個皇子,不止是教他弈棋那麼簡單,勢必要耗費不時間和力,你竟也愿意?”
“還有些什麼?”
“書畫、騎,還有經史子集……”
“我教。”
鐘離慕楚笑容不變,“只是這些還不夠。”
他還會教姜嶠如何偽裝,如何爭斗,如何廝殺,他為斗蟋臺上常勝不敗的王。
04
一如鐘離慕楚所愿,姜嶠在一眾皇子中越來越顯眼,也越來越出風頭,只是皇帝仍是對他不甚滿意。
寧朔四年,皇帝在行宮病危。
鐘離慕楚在建鄴收到鐘離皇后的急報,立刻,將姜嶠連夜帶去了行宮。
行宮被軍里三層外三層地把守著,可寢殿附近卻只剩下鐘離氏的死士。
姜嶠跟著鐘離慕楚,心有戚戚地進了寢殿,才發現里面連個人影都看不見,暮氣沉沉,安靜地猶如一口巨大的棺材。
然而下一刻,帷幕被風驀地吹起,出一幅令姜嶠至今印象深刻的畫面——
在他記憶里英武威嚴的父皇,此刻卻披頭散發、面如死灰,毫無生氣地躺在龍榻上。
而他記憶中賢淑端方的鐘離皇后,卻出猙獰而瘋狂的神,掐著父皇的脖子,將一碗湯藥灌進了他的里,還喃喃自語著,“若非是你害死了姑母,我也不必進宮,他也不會死……我等到今日,才送你歸西,已是仁至義盡……”
忽地聽到殿角落傳來一聲異響,鐘離皇后猛地回過頭,眸薄紅,“誰?!”
鐘離慕楚蹙眉,轉頭看了一眼臉煞白、跌坐在地上的姜嶠,抬手比了個噓的手勢,隨后才踱著步從影中走了出去。
“娘娘,是我。”
看清來人是鐘離慕楚,鐘離皇后才微微緩神,放下了戒備,“只有你一人?”
姜嶠霎時繃了,卻聽得鐘離慕楚平靜的口吻,“只我一人。”
趁鐘離慕楚吸引了皇后所有的注意力,姜嶠抖著,在地上匍匐著離開了寢殿。
鐘離慕楚回頭朝影掃了一眼,眸深深。
他今日,其實是有意讓姜嶠窺見這一幕。
年歲漸長、羽翼漸,從前那個完全依附于他,全心全意結討好他的小狐貍,如今卻生出了叛逆的心思。若不趁機敲打,待到登基后怕是更難管束……
轉眼間,鐘離皇后已經收拾好緒,將咽氣的皇帝推到一旁,神麻木地從鐘離慕楚邊走過,“回去告訴寧國公,他要本宮做的,本宮都已做到了……也請他說到做到,送本宮離開建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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